第19章 失明

他伸手点着许折枝的脑袋,将她推远一些,目光凉凉瞧她:“在背后骂过我什么?”

许折枝额了一声,“也没什么。哎那款手机不错!”

说着,她小跑着冲进了一家手机直营店……

许源赫瞧着小姑娘仓皇而逃的背影,唇角勾了勾,也抬脚跟过去。

等走到许折枝身边时,发现她正指着一部手机询问价格。

柜员见她长得漂亮,态度很热情。

“这是上半年刚上市的手机,具备AI隔空传送,红枫超色准影像……”

看得出来,许折枝挺感兴趣,一边听柜员介绍着,一边点开对应软件挨个尝试。

许折枝这会儿正在测试像素。

猝不及防的,一张放大的俊脸闯进了镜头里。

五官过分好看,是放在明星堆里也一眼惊艳的那种,一笔一划都似精雕细琢而成,桃花眼是浅褐色的,皮肤很白,身形修长,深色大衣衬得他有点古典的斯文感觉。

毫不夸张的说,眼前这个男人是造物主极致偏爱的亲儿子。

“咔嚓。”

情不自禁的,许折枝对准男人的脸按下了快门键。

许源赫并不知道许折枝拍了他,见她手里拿着手机,问道:“想换新的了?”

许折枝点开相册暗自欣赏了会,感觉这张拍的许源赫很好看,便点头。

“我那部屏幕摔坏了。”

本来只是看看,但现在,她突然决定要买了。

……

这边交完款,齐知节那边也停好车找到了他们。

随后几人出发前往芙蓉馆。

许折枝低着头边走边往新手机里传数据,不知不觉落后了一段。

许源赫走着走着发现身边没人,回头一看才知道她在那边走路边玩手机,忍不住按住她的脑袋教育,“走路就好好走,摔倒了怎么办。”

齐知杰听着挺新鲜,“阿赫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妈了,枝枝又不是小孩子。”

孟宇柯在一旁搂着兄弟的肩膀道:“习惯就好,这才哪到哪,高中那会阿赫恨不得把人挂在腰上。”

许源赫笑骂:“闭嘴吧你。”

这时,许折枝留意到了齐知节的变化,惊讶道:“知杰哥,你今天咋戴眼镜了?”

林初霁也正想说呢,“别说,还挺有斯文败类那味儿。”

孟宇柯扭头看了眼自家兄弟,噗嗤一声笑了,“他这哪叫斯文败类,分明就是衣冠……唔唔……”

话说一半,就被齐知节捂住了嘴巴,“隐形戴久了眼睛酸,哎对了,阿赫你这眼睛在哪做的手术?有没有医生推荐。”

他的眼睛做过手术?许折枝一愣。

是因为近视吗?

许源赫淡淡道:“在国外做的。”

“哦,那我回头还是问问聂媛吧,她家是开医院的,对这个应该了解。”

许折枝见许源赫没想多聊,皱了皱眉,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对于许源赫大学到回到家里的这段时间,许折枝是完全不曾参与过的。

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这件事背后分明透露着不寻常。

看来大学期间,许源赫一定发生过什么!

……

返校日过后,距离开学还有一周时间。

这几天,许折枝为了赚生活费,白天经营花店,夜里在网上兼职画些稿子,忙得脚不沾地。

若不是两天后就迎来了情人节,她几乎都忘了要调查许源赫眼睛的事。

正巧这天,一大清早的,齐知节就给许折枝打来了电话。

“妹妹,一会儿给我包999朵玫瑰花呗~”

许折枝一顿,松开打开店门的手,嘴角抽了抽,“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他们几个人有个专门的微信群,平时没啥事齐知节和孟宇柯就在里面侃大山活跃气氛。

这俩人,别说谈恋爱了,就是路边碰上条长得清秀的狗,都得发到群里聊两句。

齐知节嘿嘿一笑,“还是妹妹懂我,孟宇柯那个傻逼自己没对象,非要让我充当情/人给他送花。你多久包完,一会儿我过去找你啊!”

“……”

确实挺傻逼的。

许折枝看了眼时间,“从你家到我这应该差不多,你直接过来吧。”

“好嘞,你有啥想吃的吗?我给你带?”

“鲜榨果汁,我要NFX家的山楂大杯,五分糖。”

“哦了。”

半小时后,花店门口停了一辆蓝色保时捷。

齐知节推门而入,找了一圈,才在里面找到正在给客人讲解的许折枝。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顺手拿出手机拍了张许折枝站在鲜花前的照片,发到群里。

[我好、骚啊:都谁要花?店里集合啊!]

[我好、骚啊:【图片】]

发完后,许折枝这边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她走过来,把999朵玫瑰用黑纱包好,恶趣味地将手臂搭在柜台上勾唇:“要不要写个告白卡片?”

齐知节被恶心的浑身一抖,转念想到孟宇柯那个马大哈只是发个朋友圈装逼,必然不会去看上面的字,贼笑了一声,“行啊,那就写个: I Love you . my son.”

许折枝:“……”

她喝了口山楂果汁,抬眸时看到齐知节今天又戴上了他那款金丝框架眼镜,酝酿着开口,“你知道许源赫的眼睛先前做了什么手术吗?”

齐知节正专注地在粉色卡片上写字,闻言头也不抬开口:“他啊,大学那会儿跟人打架,被人锤了一拳,脑袋撞到墙上撞出了淤血,压迫眼部神经失明了一阵,后来做手术好了。”

许折枝眼瞳微微一缩。

“失明?!和谁打的?为什么打架?”

“和谁就不知道了……打架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家里吧?你也知道,阿赫童年经历不是很好,跟着奶奶流浪了一阵子,后来被母家接回去又受了很多年排斥,总之吃了挺多苦的。”

失明、排斥、吃苦。

许折枝听到这几个词,心情有点压抑。

分开以后,他都发生了什么啊。

她就说为什么再次见面后感觉许源赫的性情又冷淡了不少。

原来是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逼出来的。

“这话你可别说是我讲的啊!阿赫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讨论他的事。”

许折枝烦躁地用吸管戳着果汁杯里的山楂果肉,闷声嗯了一句。

她才不想把这事对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