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回到家,和苑悦聊了会。聊完后走到书桌前,拿出平板和笔,开始画起了插画,决定先把稿子赶了。
寒假到了,白白每天都在画稿,没有一天空闲的时间,苑悦约她,都被她拒绝了。
冷秋白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自己——白白足足呆了有三个星期,每天画着稿子,而魂只能看着。
冷秋白决定出门看看这个世界,寻找一些新鲜的事情。她从窗户飞出,一阵凉风袭来,又飞回来。
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又到了每年的除夕,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今年,白白是在自己家过的,亲戚都来了,挤在一起闲聊。老爸老妈都在厨房忙活,白白则在沙发和七大姑八大姨一起看电视,她们冷不丁来一句:
“白白啊,今年也不小了吧?”
“23了,阿姨。”
“大姑娘了,快毕业了吧?”
“嗯,是的。”
“悄悄告诉阿姨,有男朋友了吗?”
“......”
这是一条消息发出声音“铃铃铃”,是温逸尘。
尘:除夕快乐。
没看多久,耳边传来大姑的声音。
“天天看手机,八成有了,哈哈哈。“
白白不想搭理她们,放下手机,起身走进厨房,去瞧瞧老爸老妈在忙活些什么,顺便帮忙一起弄。
吃完饭,送走客人,白白就钻进了被窝,刚准备躺下,信息就来了,是苑悦。
悦:除夕快乐,好几天没见你了,可想死我了。
白:没办法啊,赶稿子呢。
......
正和苑悦聊着,手机屏幕上方弹出来一个信息。
激动坏了,继续和苑悦聊天。
白:我生日那天有我喜欢的画展!
悦:瞧把你给激动的,去呗。
白:肯定去啊,机会难得。
2019年2月8日
某展厅内,人不多,每个人都拿着手机,疯狂拍摄。有凹造型的,准备拍出一副大片:有慢慢欣赏的,驻足于画作前仔细品味:有边拍边感叹的“真好看”.....
白白也来到了展厅内,慢慢欣赏着,一步一步,眼神紧紧盯着画作,殊不知后面有一位也是。不久,他们就这么直愣愣撞了上去。
“哎呦。”
“对不起。”
“没关系。”
白白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深吸了一口气,激动的伸出手来:
“你是,安泽。”
对面茫然的回答:“是的,你是?”
“冷秋白,我们在平台上互相评论过。”
“哦,是你啊,从来没见过你的面孔呢。”
“哈哈,没发表过。”
“嗯,你也喜欢她的画吗?”安泽指了指边上。
“是的。”
俩人聊着共同的兴趣爱好,很是投缘,边走边聊。
“秋白,加个联系方式吧,方便联系。”
“好。”
另一边,冷秋白很激动,飘来飘去,在安泽周围飞舞,十分兴奋。
和安泽道别后,白白就回家了。
一路上没什么特别的,魂和肉身都很开心,内心哼着小曲。白白到家已经很晚了,刚准备进小区,就被人拦了下来。白白闻到一丝酒味,捂了捂鼻子,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手又放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
“嗯?“
白白忽然被拉着一直走,反抗不了。直到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四处安静,白白这才看清他的脸,是温逸尘。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委屈的说:
“这几个月,你都不理我。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没没没。”
“是,我们是不熟,但你也没必要装不认识我啊。”
冷秋白飘在空中,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说什么,静静的看着温逸尘。冷秋白此刻很纠结,因为刚在画展看见他了,但自己发不出声,只好看着他走过。
“为什么?”温逸尘不解。
“什么?”
“为什么你对他这么热情,对我如此冷漠?”
“谁啊?”
“没谁。”
双方僵持着,沉默了许久。温逸尘内心此刻再也承受不了了,想把自己心掏出来,是不是就不那么难受了:想把她的掏出来,看看是不是冰块做的。
“我要回去了,我妈在家等我。”
白白边说边挣扎。
温逸尘松开拉着白白的手,手瞬间耷拉着,一动不动。白白转身走向小区大门,飞快地向前跑去,似乎后面有恶犬在追她,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冷秋白有点对不起温逸尘,则没有跟着她回家。待了一会,瞧温逸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她也不敢走,怕他这个状态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
只见温逸尘咬着牙,缓缓走向边上的座椅,像棉花糖一样摊在了那里,低着头。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离去,背后飘着冷秋白。
阳光是那样绚烂,照亮人们前方的路,却又那么刺眼,把正在熟睡的白白照醒了。她伸了个懒腰,先迈出一只脚,着地,起身,手熟练的拿起手机,边走边查看信息。是安泽发来的:
“早上好啊,我今天准备画一幅关于冬季的画。”
白白轻轻一笑,带着困意,回道:
“早上好呀。”
“今天天气好好,适合创作。”
“哈哈,是的,很适合。”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快吃中饭了,白白还没走出卧室。
飘着的冷秋白也醒了,盘着腿,呆呆地待在一边。
“咚咚咚”声,两位冷秋白同时转过头,是老妈喊吃饭了。
“来了。“
白白欢快的,一蹦一跳,走到餐厅去吃饭。
冷秋白回过神来,起身,飘到窗前,看着远处,喃喃说到:
“不能这样下去了。”
吃完饭,白白继续画画,今天没有稿子,构思了一副春天的画。
冷秋白则从窗户飘了出去,凭着记忆来到了外婆家。那里和以前大不一样,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乡下都盖起了新房子,田也渐渐消失了。外婆家的后院没变,那颗桃子树还在,可好像又不是那颗,比以前小了一些。
她坐在树杈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嘀嘀嘀”,冷秋白被汽笛声拉回现实,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坐起,慢悠悠的飘回到家中。
已是深夜,冷秋白从窗外看了一眼白白,转身,随后凭着记忆飘到了温逸尘家,盯着那张照片,久久不动弹。
相片里的男孩很小,5、6岁的样子。他的边上是个小女孩,和他差不多大,两人一左一右,女孩笑着,眼神清澈明亮:男孩半低着头,不敢直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