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附身在李松鹤身上的妖聊过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在她眼中会那么的特别,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与生俱来就拥有了异物常人的能力,这是隐藏在基因深处的记忆,只不过为了更好的适应环境和生存,那些基因并不能完整得到表达,就像在那些无法适应的能力前加上了一把无形的锁,使得这些人逐渐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我其实一直都是个左撇子,但是在成长的环境中却被迫训练成了惯用右手,以至于遇到某些第一次经历的事情时,总是会下意识地使用不怎么灵活的左手,这也造成了我原本不灵活的身体更显笨拙了。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我又开始去锻炼自己的左手,但是暂时锻炼的左手又怎么比得我从小就使用的右手呢?这就是进化中“用进废退”的理论,基因的表达其实是不定向的,适应环境的被称为“进化”,不适应环境的则被称为‘退化’,但是对于基因来说,它依然是不定向的表达。
如今我的眼睛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其实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即使我不接受,又该怎么办呢?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哀声叹气自艾自怜也根本无济于事,不如想办法补救。我从书上看到的“如果伟大的造物主将我的身体变成了一只鸡,我就用它来打鸣,如果把我的身体变成了一口钟,我就用它来报时。”
所以我并没有像李松鹤那样纠结为什么吸引到“妖”,又或者为什么意识力强大之类的问题,我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睛中寄生的眼蚕,其他的事情都属于次要的,最紧迫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就分心处理那样琐碎未免有些分不清主次了。
虽然眼前驱虫队的医者让我专注于张鹿芩的治疗,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在不去干扰眼蚕孵化的情况下,我还是可以去寻找一些线索的,而且我手上还有一瓶‘打虫药’,有了这瓶‘打虫药’的存在,至少能够保证我不会再被其他虫子寄生。
我首先来到了之前捡到眼蚕的楼梯间,准备以二楼的台阶为起点,一级一级往上搜索,我记得当时是在三楼左右的位置,先是听见了脚步声,随后就看见了人影,所以我果断打开了手中黄褐色的药瓶,企图激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虫子,一股类似“硫磺”的味道开始充斥着我的鼻子,随后我就觉得右眼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之后又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如果只是这个反应的话,那估计别处的眼蚕也是这只是轻微反应吧。”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我还是拿着瓶子往上走。
“嗒嗒嗒。”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消失很久的脚步声终于又响了起来,看来还是有效果的,我心中暗喜,上楼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哒哒哒。”这个脚步声越来越急,最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在这里干什么?弄得乌烟瘴气的。”来人正是张鹿芩,看她匆忙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要紧事着急赶路一样。
“没什么啊,怎么了?”我不解的问道,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如果有着急的事情,为什么张鹿芩要走楼梯呢?我上一次也是遇见了走楼梯的她。
“没什么是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张鹿芩的速度很快,一个弓步前冲,右手顺势一‘採’,又配合她手上的强力的电流直接夺走了我手上的‘打虫药’,想必张鹿芩一定修炼过什么武术,而且境界极其高深。
“快还给我,很贵的。”我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这电流的强度相当于汽车蓄电池的电流,看起来挺唬人,电光四射,但是作用也只是让手腕麻木一阵。
“你还知道贵,这是医院知道吗?我看你是想去驱虫队喝茶了,这‘打虫药’会引起某些病人的不安。”张鹿芩迅速地盖上了盖子,又把瓶子扔给了我。
“还有这种说法?”我当然不知道这些了,毕竟药水是李松鹤替我买的,他自然没有这样的意识。
“‘打虫药’只能在野外使用,你在人群聚集地使用,甚至能够以投毒罪逮捕你。”张鹿芩说道。
“下不为例?我保证。”我连忙说道。
“真是服了你了,你一直都是这么胆大妄为,不计后果的吗?我甚至担心你会死在眼蚕爆发之前。”张鹿芩叹了一口气,快速地往楼上跑去。
“穿短裙上楼梯会走光吗?”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对了,你如果精力旺盛的话,今天去跑到精疲力尽,明天给你换新药。”张鹿芩突然回头看着我,我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好……好的。”我心虚的答应道,这张鹿芩突然回头是感觉到了我的窥探?没有这么敏锐的感知吧?我作贼心虚的抓了抓头发。
“还有,和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我总感觉你对我图谋不轨,偷偷摸摸的。”张鹿芩叫道。
“我图谋不轨?有吗?没有啊。”我指着自己说道。
“你得从眼睛中间看人。”
“从眼睛中间?能看见吗?”
“你别对眼啊。”
被张鹿芩这一打岔,我又想不起来要干什么了,好像她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断我,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第三次就有可能是故意的,只是这张鹿芩到底在隐藏些什么呢?
不管张鹿芩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在医院使用‘打虫药’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而我也想到了另外一个极佳的地方。
我遇见反常的地方一共只有那么两个地方,一个就是我捡到眼蚕的楼梯间,而另一个则是大黑猫出没的小公园。
虽然那里经过了驱虫队的搜查,按照他们的做事风格即使没有使用‘打虫药’,也会使用那块不知用途的电磁通讯仪探查一番,但是那里无疑是检验‘打虫药’的好地方,而我去小公园其实也不指望真能找到驱虫队撒汤漏水的地方,只不过我现在恢复了体力,想去仔细观察一下之前大黑猫藏身的那块大石头。
小公园虽然被拉了警戒线,但是之前在公园聚集的那些人没了去处,渐渐地还是在公园周围的马路上聚集,甚至有些胆子大的,已经突破了警戒线,直接在公园里玩耍了。这也见怪不怪的,东土人是有画地为牢的传统,只不过这个约束力并没有那么强,就连唐长老尚且两次走出了猴子画的圈子,就更别提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