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镇北王府的沙场老兵,和北方狄族作战了不知多少次。
此人只是犹豫了一刹那,便反应了过来。
不再纠结于刀究竟没入了周凡的身躯几寸,而是改劈为转,双手握紧刀把,准备把刀身猛的在周凡肉里搅动!
周凡自是不知道身后之人的打算。
可,越是这种时刻,他感觉自己的思路越是清晰。
当务之急,还是先打开城门!
顺着刚刚的自己向下蹲的动作,周凡半蹲着又往前踏了一步,瞬间将后背从刀上拉出。
感受着背后的绞痛,周凡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闷哼。
瞬间转身,凭着感知,全力一拳锤在了身后之人胸口处。
身后之人并未穿重甲,周凡这一拳下去,此人的胸口便被直接击穿。
一股鲜血从面前之人的身躯中溅射而出,周凡整个面部满是猩红之色。
和上次野兽血的感觉不一样。
这一次,周凡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热,眼里的泛起一丝丝血色,心中满是兴奋之意。
舔了口嘴唇上的血,周凡重新拿出陈家长老令,指着剩下的镇北兵大喝道:“我是皇子,谁敢动我!”
嘶吼之间,后背处传来剧痛。
控制着背后的肌肉,不让血液继续流出,防止失血过多。
周凡而咧开嘴,嘴上挂着冷笑,对已经吓傻的南山世家之人道:“尔等还不过来看着,难不成,想死在这里?
只要开了门,让朝廷的大军进来,眼前这些胆敢继续动手之人尽皆灭九族!”
听闻此话,世家之人眼中瞬间有了光,看着满身满脸鲜血的周凡,宛如看着一位沙场魔神一般!
是啊,他们,还能活!
世家之人瞬间从地上站起,颤抖着拿起手中的刀兵,护在了周凡前方。
“起!”
周凡不再管后方镇北军军士的行为,再一次全力抬起门栓,后背的鲜血又开始渗出!
然而,身后的镇北军之人并未继续有所动作。
不是被周凡满脸鲜血吓住,而是被周凡那一声大喝吓住了。他们并未曾看见刚刚周凡和老五老六的动作,到如今为止,还以为周凡真的是皇家之人。
“吱吱吱吱....轰!”
城门再一次大开!
“南山城已破,镇北军叛将已死,楼上守军还不束手就擒?”周凡宛如魔神般站在城门口,大声喊着。
“叛将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陈家五百轻甲军队,看着魔神一般的周凡,也是顺应着周凡的话语,大喊着。
一时间,南山城北门喝声震天。
那些本处于中立的南山镇守卫们听闻下方的话语,一个个放下了手上的大刀,跪伏在了地上,放弃了抵抗。
甚至于,下方二十位的镇北老兵也放下了武器。
楼上所剩不多的镇北军老兵努力维持着。
可城门已破,城楼上本就未曾占据优势,放下刀的中立南山镇守卫们根本不愿意继续反抗。
城楼上还在抵抗的马校尉等人无能狂怒道:“尔等居然抗令,一旦朝廷大军来袭,尔等都是死罪,都是死罪!”
可惜,兵败如山倒。
马校尉的话并未能在城楼之上再掀起一丝波澜。
“马兄,我等断后,你们去驿站找镇北王府的总管吧。我就不信,反贼到了他脸上,他还能继续罔若未见!”之前城楼上怀疑马校尉之人脸上满是死志,拽住还想往前冲的马校尉,护着马校尉往城池内走去。
这种时候,他自然是明白,一切都怪他当时拦住了马校尉,让那些世家之人打开了城门。
否则,凭他两百镇北老兵再加上这一千多南山镇守城军士,守住城门必然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他对不起吴军出城之前的嘱托,他该死!
“孙兄,一起走!”马校尉拉着孙兄一齐往城内走。
“马兄,我、确实不如你。这次我就不走了,即便能活下来,我也没脸再见将军了。
你有将军令,赶快走,以将军令之名征调驿站的中品之人,趁着反贼还未曾占据其他城门,赶快去太平府报信,南山镇,有反贼造反!”姓孙之人领着自己身边的一圈人,竖起刀,开始消耗寿命,向陈家之人发起死亡冲锋。
“镇北军魂,向死而生,杀!”
听着孙姓之人嘴里喊出的镇北军冲锋口号,马校尉眼中挂着几滴泪。
他镇北军没有孬种!
也不婆婆妈妈,领着手下几人,直接往镇北王府总管所在的驿站奔去。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镇北王府中怎么会出这种人。有反贼作乱,居然胆敢罔若未见!
这在镇北军中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
没了镇北老兵的指挥,不过一刻钟,南山城北城楼便平静了下来。
最夸张的是,除了城池门口,认为周凡是皇子的二十镇北老兵弃兵卸甲了之外,其余的镇北老兵居然没有一个投降的,都是死战到底。
一共两百镇北老兵,投降了二十个,最开始被马校尉派去驿站五个,跟着马校尉退走了三十名左右,其余一百五十名的镇北老兵全都躺在了这城池之上。
“唉!”已经到了城头上的陈天星一声长叹。
大乾国祚数百年,疆土不但从未曾缩小,反倒一直在扩张,也是有原因的。
有如此的边疆战士,何愁边关安稳之事!
可惜,这大乾老祖为了长生,修炼帝皇意。
不顾百姓死活,以帝皇意的修炼之法,抽取大乾国力,导致各处灾难遍地,民不聊生!
若不是因此,中央人族早就一统这片大陆了!
“二哥,虽然小凡打开了城门,可,我等损失还是很惨重。那些拼死反抗的镇北军老兵给我们造成的伤亡太大了!”
“你不必顾忌我的身体,直说便是!”
“三百三十重甲卫,如今只剩下一百七十个,个个带伤;五百轻甲卫,如今还剩三百六十名,重伤一百三,轻伤一百名;其余家生子,死亡过半!”
陈天星听闻此话,眼前一黑,扶着陈天明缓了半天。
他本以为周凡开了大门,损失应该不大才对,未曾想,居然还是如此之大。
喘着气,有些艰难的问了句:“小凡,如何了?”
“背后受了一刀,刀砍在了肩胛骨上,未曾伤及性命。如今已经擦了金疮药,在边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