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者……或许叫探索者更加适合一些。”陈俞喃喃自语道。
“‘先行’还有另外的含义，所有能被称为先行者的人，都是自愿留在曲境内，探索更高序列的人。
“各国根据超凡者的能力特性、强弱，将各种能力划分为不同的途径，一般用数字界定能力强弱，从9开始，到1结束。
“目前咱们所处的广义上的地球，只能承载序列7以下的超凡者，若是想要晋升，就必须前往曲境内，但如果完成晋升，同时也就丧失了归来的机会。”
程雪晴的语气复又沉寂。
“为什么？那样和送死有什么区别？”陈俞不可置信的看向程雪晴。
既然地球都无法承载更强大的超凡者，那为什么还要继续探索？
“因为世界承载力在渐渐上涨，十年前世界能承载的超凡者数量很有限，并且也只是维持在序列9，但这十年间，已经渐渐上涨到了序列7，并且上涨的速度越来越快。
“从序列9到序列8，用了整整8年，可从去年开始，承载力就已经达到了序列7，可预计的是，之后承载力的上涨速度还会越来越快。”
程雪晴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着问题，语句和语速平滑流畅，几乎让陈俞以为她是AI。
他还记得那封讣告，他父亲似乎是某一途径的序列5，按照陆启文所说，那空的部分应该指的就是……病人途径。
序列5……即使承载力真的能上涨到足够支持序列5的超凡者，也至少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而他失踪的时间是十年前，也就是说……他可能在死前就已经在曲境中探索了将近十年？
陈俞的眼神渐渐变得惊愕，几乎是脱口而出：“曲境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有人类存在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没有！我曾经对一个进入过曲境的高级干事问过类似的问题，他给出的答案是，曲境就是一个满是失控怪物的废墟，至少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人类的记录。”
覃承平的语气十分严肃。
这一刻，陈俞的呼吸都停滞片刻。
一个精神正常的人类，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墟里探索十年，听覃承平所说，废墟里面还有“失控怪物”。
这怎么可能活下来？
程雪晴的语气中再度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先行者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们没有畏惧，选择踏上这场近乎不可能存活的征程。”
覃承平拍了拍陈俞，似乎是想帮他舒缓一下压力。
陈俞长舒一口气：“我没什么问题要问了。”
覃承平点点头：“那好，接下来我带你去取一些必要装备……对了，关于你的噩梦……”
覃承平看向程雪晴，问道：“高若嫣在局里吗？”
程雪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点点头：“她在二层。”
“好，咱们走。”
…………
…………
“高若嫣就是我说的那个‘厨师’，不过你最好不要这么叫她，上次她的那个嘴欠队友这么叫她，之后吃了她做的菜，整整腹泻了三天。”覃承平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明白了。”陈俞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在心里吐槽道：“秩管局里净是些怪人吗？”
很快，覃承平带着陈俞来到了一间房间前，他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覃承平很有耐心，又多敲了几下。
“咔！”
随着门锁打开的声音发出，房门这才打开。
一个个子不高的短发女生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抬头问道：“老覃，你怎么来了？”
“有个忙想请你帮。”正说着，覃承平指了指一旁的陈俞，说：“新同事，最近经常做噩梦，请你治疗一下。”
高若嫣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噩梦？精神方面的我也不一定能治好，治这方面我不在行，不过倒是可以试试。”
高若嫣晃晃悠悠的朝着陈俞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一把拉过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嗯……失眠，多梦，你是不是得有一个月没睡好了？”高若嫣抬头问道。
陈俞点点头：“对，做噩梦这个现象也差不多就是一个月之前出现的。”
高若嫣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会，开口道：“我治不了这个，可能得找我们耕作者途径的高级干事，至少凭借我的能力，无法诊断出病因。”
“这么严重吗？”覃承平有些惊讶：“我以为只是觉醒曲境钥产生的一些不良反应，但他基本已经觉醒完成，看来这个噩梦还有其他诱因。”
“曲境钥？”高若嫣有些朦胧的眼神突然发亮，随即看向陈俞脖颈，惊呼道：“咱们局里也有觉醒曲境钥的人了？”
“怎么样？我拉进来的。”覃承平咧嘴笑道。
高若嫣白了覃承平一眼，继续说：“我建议是先观察一段时间，说不准真是觉醒曲境钥的原因。不过虽然不知道病因，不过我应该也有办法让你不那么难受。”
说完，高若嫣在睡衣宽大的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把锅铲：“我给你做一点安神助眠的菜，你带回家，睡觉前吃一些，能帮你快速进入深度睡眠，这样说不准可以减少一些噩梦的影响。”
陈俞谢道：“谢谢你……烹饪师姐姐。”
想到刚刚覃承平的提醒，陈俞把厨师两个字咽了下去，改叫做烹饪师。
“哎呀，不用谢，以后都是同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高若嫣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上的锅铲。
“好了，我先带他去取装备。”覃承平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就先拽着陈俞离开了。
“记得回来拿菜！”高若嫣提醒道。
回到电梯里，覃承平激动道：“紧张吗？马上就能拿到属于你的执行装备了？”
“什么执行装备？是什么超凡物品吗？”陈俞好奇问道。
覃承平摇了摇头，显然是想卖个关子。
很快，电梯下降到3层。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副陈俞不敢想象的场景出现了。
“这里是……军火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