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异端必须死

行星总督的命令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执行,一个排的PDF得到了指令,携带着武器搭乘运兵车抵达了那名贵族的庄园。

从运兵车上跳了下来,德米特里下士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一块金属徽章,这才吹着哨子让自己的班集合站好。

士兵们注意到了德米特里下士的动作,但他们的眼睛里只有浓浓的羡慕。

因为那意味着德米特里下士杀死过至少一只异形。

对于城市下水道中的异形,所有的防卫军士兵都有所了解。

毕竟格里高利将军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他是真的把十个团的PDF都拉上了前线,然后轮番见识过那些可怖的金属异形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为此防卫军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伤亡。

但这也让活下来的人迅速成长为合格的士兵,其中像德米特里下士这样能够成功进入过下水道中猎杀过异形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像他这样优秀的士兵往往能够在卫军士兵当中赢得相当程度的尊敬,因为他们的团政委跟他们说过,只有最勇敢、同时也是最优秀的卫军士兵才能够获得去下水道猎杀异形的荣誉。

尽管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没有再回来,但像德米特里下士这样活着回来的人则很快会获得晋升的荣誉,以及无数人羡慕的眼光。

感受着这种羡慕的眼神,德米特里下士将自己的胸膛挺的更高,让胸口的防弹甲被撑得鼓鼓的。

他确实有足够的理由骄傲,尽管他和他的队友付出相当巨大的代价才杀死了那头可怖的异形,他为此甚至还丢了一只眼睛,但这份战斗的荣耀却让他和他的队友觉得所有的牺牲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因为有着这一次的功绩,他们不再被政委称之为神皇的累赘,而是有资格自称是他英勇的战士。

同样也正因为如此,德米特里在听说他们所需要查抄的是一个异端贵族的庄园的时候,内心是十分愤怒的。

他们怎么敢背弃神皇的恩典?!身为贵族,不思为神皇尽忠、不思为帝国效死,居然去笃信异端信仰?!这是何等的亵渎与不可饶恕!

德米特里并没有读过什么书,或者说在罗斯托夫II号上绝大多数平民的孩子是没有什么受教育的机会的。

但小时候,他们通常还是能够接触到一些国教牧师,这些友善的神职人员会交给孩子们一些低哥特语的读写知识,以便于其能够读懂国教典籍,了解圣洁陛下的神圣与伟大。

出于传教的目的,这些牧师们在教导孩子们读写的时候,通常用的教材就是国教经典。

这让德米特里从小就清楚的了解到了圣洁陛下的伟大,以及所有的帝国子民都依赖于神皇的伟大恩典才得以生活在这片银河之中。

任何背弃神皇信仰的行为都是可耻的,都是亵渎至极的。

小时候德米特里曾经有幸见过一次白磷死刑,当时被处刑的异端求饶的痛苦哀嚎着实吓了他好久,让他幼小的心灵久久不能忘怀,在很长一段时间每每晚上做噩梦的时候这都会成为噩梦的素材。

但是现在,德米特里觉得白磷死刑对异端而言多少有些太过仁慈了。

他们亵渎神皇的罪责并不是一场白磷死刑就能够清洗干净的。

“动作快!都给我仔细的搜!不要放过任何一处线索!他们都是背弃神皇的异端,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他们不是无辜者,他们是亵渎神皇的罪人!”德米特里大声呵斥着自己的手下,带队的排长并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因为排长自己正在带人抓捕这位贵族的家眷。

虽然都是女眷,还是平日里正眼都不会瞧他们一眼的贵族女眷,但她们是异端,至少是异端的家眷。

所以她们被粗暴的拉扯着胳膊或者头发,被拖拽到了院子里,有人粗暴的殴打她们,也有些冲她们吐唾沫,一个看上去十分娇弱的小姐被打倒在地,脸上有着可怖的淤青,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如果是在平时,这绝对会招来大量富有正义感的年轻男性的抱打不平,甚至就连德米特里自己都觉得这些人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但是只要一想到这是亵渎神皇的异端,德米特里就忍不住直接一口老痰吐到了这名贵族少女身上华贵的衣服上。

虽然他想往她脸上吐来着,却不知为何忽然动了一下恻隐之心。

然而很快,从庄园内搜查出来的各种亵渎玩意就让德米特里内心那一丝恻隐之心彻底消失了。

这位贵族小姐是靠着沐浴活人的鲜血维持着自己的年轻漂亮,在她家庄园的地下室里,发现了被囚禁的少女和其他无辜之人,大多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尤其是那个被囚禁的少女,她浑身的血都快被放干了,肤色惨白的就像是尸体一样。

至于其他人,则大多遭受了酷刑的拷打,这些酷刑的残忍程度令人发指,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失去了完整的肢体,个别人剩下的身体部分不足原有的三分之一,整个人都被做成了某种黑暗艺术的装饰。

庄园中搜出来的最亵渎的造物是一幅画,一副活着的画。

这些亵渎的东西令德米特里浑身发冷,即便是面对剥皮者异形的恐惧光环时,德米特里都能够勇敢的高呼神皇之名直面恐怖,但眼前这一切,让他不敢再多看一眼。

因为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直接杀了这些异端。

那样太过于便宜他们了!他们必须为自己亵渎的罪行付出最残酷的代价!

同时德米特里也在为自己刚才居然会对一个异端动恻隐之心而感到万分的耻辱与惭愧,让他想要用最残酷的方式来对待这些亵渎的异端。

而白磷死刑,对于这些亵渎神皇的异端来说,还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