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指引我什么？亦或者说前往哪里？”
杜病己轻声呢喃，询问灵府深处的小戟。
可小戟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一切的种种，都是像是在驭使着他，要他去揭开某种真相，甚至阻止某种真相的发生。
元蒂疑惑的惊叫声接连响起。
此刻，眼前之人令他压力山大，甚至喘不过气来。
杜病己目光如炬。
轰！
当阴阳古阙的禁制消散后，其推开残破的殿门。
顿时！
一道道紫金色涟漪扩散开来。
其瞳孔皱缩，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
元蒂更是尖啸。
“主人，快跑啊！”
就连紫幻山内，一种紫骁浑身颤抖不断，纷纷匍匐跪地，敬畏看向阴阳古阙。
紫骁族族长声音都连连颤抖。
“他......他难道真是那一脉的后人？”
“吵死了！”
杜病己淡淡开口，元蒂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身形死死贴在九重镇妖塔深处。
阴阳古殿内的一切，杜病己丝毫没有半点恐惧。
甚至......让他极为心疼，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映入眼帘，是巨大的破败广场。
周围的殿宇同门外所看到的那般，像是经历了某种大战，满目疮痍。
主殿更像是被某种极致的恐怖力量，斩去了大半。
广场正前方，躺着一具具尸首。
他们都是外来者，其中甚至还有天榜上的人杰，有的被肢解，有的身上插满了锈迹斑斑的利器。
而在广场中央，竟是成千上万，身披战甲的英灵！
亦可以称他们为战灵！
那些外来者，都是被这些战灵所杀。
“主人，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元蒂都快吓得哭了出来，连连求着杜病己离开。
可杜病己寸步不移，与这些战灵四目相对。
这些英姿与他触及古阙大门时，所看到的如出一辙。
尽管这么多个纪元过去。
身躯腐朽，只剩下意志灵体。
杜病己依旧能感受到，对方那不卑不亢的战意，还有不甘被某种命运束缚，杀出一条生路的桀骜。
原本......英灵身上都充斥着阴暗，晦气！
可这些战灵，却让他感受到一种正义凛然，甘愿奉献出自己一切的大公无私。
“你们辛苦了！”
杜病己不知为何，却又忍不住说出这番话。
他的声音在阴阳古阙内回荡，那些战灵浑身一颤，一个个开始缓缓抬头，朝着杜病己看来。
这群战灵都有着执念，并且生来就是好战之人。
一旦动起手的话，那绝对不留任何余地，至死方休。
即便只是器灵的元蒂，都不可能有所幸免。
“完了，真的完了！”
元蒂浑身颤抖不断，身为曾经的妖帝，竟被吓成这样，着实令人唏嘘。
这也足以可见，这群战灵的威慑力有多么可怕。
奈何杜病己并未有这种感觉，反倒觉得战灵十分亲切......就像曾经的朋友，甚至说家人。
一切对于他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
扑通！
下一秒。
元蒂惊愕，那成千上万的战灵，竟然从中一分为二，为杜病己让出一条通往主殿的道路。
他们更是单膝跪地，如同迎接杜病己归来一般。
“到底什么情况？”
见多识广的元蒂，都觉得惊世骇俗，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其再次看向杜病己，发现此人他根本看不透。
可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元蒂仔细一想，杜病己既然有天大的来头，那他的肉身也会更加重塑。
一时间，其十分庆幸，看来自己在这小子手上没有白遭罪啊！
杜病己双手负于身后，缓缓朝着主殿走去。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群战灵让他觉得，有某种遗憾没有完成，甚至觉得亏欠。
想到之前虺对小戟所提及，杜病己内心五味杂陈。
难道未来的某一天。
他真的不入轮回，亦或者独断千古？
那也太过凄凉！
这不是杜病己想要的结果，他也更不希望眼前的一幕会发生。
此刻，其狠狠咬牙。
“无论我的命运是什么，都休想束缚住我，若是必死之局，我定要将其打破！”
“不入轮回，那我便毁了轮回，独断千古，我便重新开辟来世！”
“哪怕各种因果大劫降临我身，都想让我倒下！”
“小戟，所有谜团，我会去解开！”
“你带我逃过生死攸关，我便带你结束那些遗憾！”
听得此话，小戟竟颤动几分。
这还是它第一次回应杜病己，着实让后者心喜。
随后。
杜病己问道：
“小元，你对刚才的气息很了解？还有这群战灵，你见过？”
元蒂眉头紧皱。
“主人，你不知道？”
杜病己摇了摇头，将小戟展示给元蒂看，直言不讳道：
“此小戟是在机缘巧合下所得，说是其与我有缘，之后它便赖在我的灵府内，赶都赶不走！”
“什么？”
元蒂嘴角抽动，眼神死死盯着小戟，却惊恐无比，怎料还有这种事？
其没有任何犹豫，连忙道：
“主人，你赶紧与此物撇清干系，趁早甩掉，否则的话，你将会缠上大因果，那几乎是一条绝路！”
“不仅仅是你，就连你的挚爱亲朋，都将会被连累！”
“甚至最后，你会被天道所抛弃！”
杜病己十分坚定。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它不会害我，导致这一切想必另有起因！”
“遇到问题不该逃避，应该想办法去面对，赶紧告诉我吧！”
元蒂面色难堪，却对杜病己敬佩几分。
“此器的来源我不清楚，但与天界某一脉生灵有关！”
“这也是吾听说而来，早在上古时期，此脉的生灵极强，战力无双，就连天界众多势力，都对其臣服！”
“主人，你也绝对想不到，据说这一脉的生灵，是人族蜕变过去的！”
杜病己倒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这么多个纪元来，人族都被视为蝼蚁，没有血脉的低劣种族。
可谁曾想却有这等辉煌古史？
他不懂，若为真的话，为何会被埋没？
看来天界与九重天隔绝，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元蒂娓娓道来，内心极其忐忑不安。
“那一脉生灵觉得天界内没有敌手，便开始开疆拓土，前往天界边缘开始征战，他们想看看道界的尽头，究竟是何般模样！”
“甚至以此，打开道界的道途终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可结果......他们失败了，不知是天道阻止，还是遇到了什么可怕存在，无一生还，不见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