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素真也没做什么，点了女人的睡穴，够她睡个八九个小时，用毯子一卷，将她放到床底下。
卫生问题就不是林素真负责的，身体的亏空无法弥补，至少此次她的灵魂自由了。
林素真收了结界符，这张符已经废了，他只是回收残骸而已。
这种符是他在海外无聊的时候想出来的，用一点朱砂混合很多自己的血，每画一张就耗费他不少精力。
他也想换别的东西试试，可是都没效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只好继续拿着自己的血上。
这张符的效果还是很好的，虽然能力单一，但是实力不超过林素真太多的不论是人是鬼都会被困住。
走出房间关上门，林素真还贴心地用一张符锁住这扇门，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到里面的人。
林素真自认还是很贴心的，并不愿意落下把柄遭人诟病。
躲过监控和一些进进出出的服务人员，林素真穿过另一个小门，到了那些女服务人员平时待的地方。
和阴物相处久了，这里的温度更冷一些，阴气也重，却并没有其他脏东西，因为艳鬼本事就是脏东西。
林素真给自己用了一个遮眼法，还贴了张敛息符，这才没有被里面休息的女人发现。
他跟着艳鬼的记忆走到一个杂物间的小门旁，一打开，看到了正坐在床边发呆的白姐。
她已经和艳鬼解除了契约，不再被鬼物影响，此时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林素真。
“你怎么在这儿？”
她有些惊讶，身体下意识紧绷，走过来，看了看林素真身后，见没有其他人，才放林素真进来。
“有什么事？”
她对林素真并没有好脸色。
“白姐，我杀了一只艳鬼。”
林素真并没有拐什么弯弯绕，他相信白姐是聪明人。
白姐顿时瞪大了双眼，仔细看了看林素真：“你在开什么玩笑，什么艳鬼，我不知道……”
可是林素真的神情太过笃定，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脸色也一点点僵硬。
“真的……？”
半晌，她干巴巴说了一句，眼睛里的无措和茫然让人心疼。
她从来没有想过，艳鬼也是可以被杀死的！！
“真的，白姐，信我。”
林素真的声音沉稳有力，白姐奇异地被安慰到了。
她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才放心。
“你怎么杀的，它们……”
她的声音缥缈，有些不真实。
像被驯养、养熟了的大象，第一次知道自己其实可以挣断那些束缚着自己的枷锁。
林素真很理解她，将之前自己对付艳鬼的经过仔细说出来，省略了某些为了迷惑艳鬼做出来的举动。
“你是说，你一下子就识破了艳鬼的伪装？”
白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着林素真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找什么形容词。
她也被艳鬼附身过，为了生存做了些血腥的事，自然清楚艳鬼有多可怕，几个成年男人在被艳鬼附身的她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
可是眼前这个，看着没有多少壮硕肌肉的林素真，说自己杀死了一只艳鬼，白姐觉得世界有点魔幻。
“没错，是我杀死了艳鬼，一眼就看破了它们的伪装，然后杀死了它。”
林素真不介意多解释几遍，只要能给这个隐性盟友树立信心，让她彻底倒向自己。
白姐没忍住在小小的房间内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在狂喜和悲痛中来回切换，眼泪不住往下掉，看着像疯魔了。
林素真想起艳鬼的记忆里，白姐有一个很好的姐妹，却早早死了变成艳鬼，因为白姐还留着一点人性，这才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
林素真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是完全变成泯灭人性的鬼物，还是保有人性却无力改变，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哪个更可悲。
白姐女强人惯了，除了刚才因为这个突然的消息显得太过激动外，现在已经完全缓过来了，又变回了之前那个理智的女人。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林素真顿了一下，才说：“听说你因为生病了，被艳鬼主动解除契约？”
白姐的脸色瞬间苍白，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忍下心中的难堪：“是的，然后我就被单独分了出来，留在这里等待处置。”
林素真默了一瞬，说：“我有办法把艳鬼从你们身体里弄出来，可是契约我就没办法了。”
“还有你的病，这个是医生的事，不归我们风水师管……”
林素真说得很明白，白姐想了想，否定了林素真的馊主意。
“我生病后，他们对某些措施的管控更加严格，而且，突然很多人生病，很容易被怀疑。”
林素真一想，也是这个理，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事情陷入僵局，两人都有些沉默。
林素真看了看白姐，语气有些不确定。
“要不，我先回去想想办法，你能不能帮我找出个人，身上有契约的那种。”
他的表情有些尴尬：“之前那个艳鬼被我搞废了，契约也就没用了，可是我没办法一次性把所有的艳鬼都废掉，贸然出击很容易打草惊蛇。”
“能掌控这么多艳鬼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主意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白姐想了想，答应下来：“我以前的人脉还在，到时候去帮你想想办法。”
有了白姐这句话，林素真心里的把握有了三成，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一成把握都没有！
两人又谈了一下其中的细节，换了联系方式，林素真打算离开。
手伸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白姐，还有一件事。”
“刚才那个艳鬼附身的女人，被我打晕放在已经房间里了，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处理一下。”
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语气有些尴尬：“当时，我其实不知道这些，也就没想太多，打晕了就打晕了……”
似是觉得不好意思，他说着说着低下头，没了声响。
白姐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林素真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能笑出来就说明问题不大，放下心来，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