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后山那群猴

临济来时，她蓄力一剑。

剑止，痕留。

远处的树上多了一道凹陷。

“师父！你来了！”看到他后，小女孩身上的战意也瞬间消散，朝他小跑着来。

“来，跟为师对打。”

姜如：？？？

想到昨天师兄们和他对打的模样，她连连摇头，小声提醒：“师父，我才练气期。”

临济捡起一根枯枝，不容置喙：“我只用第一层。还会压制修为，跟我对打。”

“那徒儿当全力以赴。”说完，她提剑上前。

同样是《折木》第一层，他们是全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小师妹这么猛吗！修炼第二天就能跟师父对打了？”屠雨急急忙忙赶来，就看到师父师妹打得有来有回，一点不像跟他们对打时那种单方面虐菜。

“你们来得倒是快。”席容没好气道，他睡得正香，随便披了外衣就来了。

裴晏明指着树干，朝俩人呲牙，“来看这里。”

附近的树干几乎都有凹痕，很明显能看出深浅变化。

浅处刚破皮，还能看到浅浅绿色的嫩皮，深处则有半指厚的凹陷。

“你们如果知道这都是小师妹在两个时辰内先后留下的，也会觉得自己来对了。”

席容拍手，“这才是真正的天生剑修。”

太阳已经慢慢挂起，姜如越打越上头，额头上一圈细密的汗珠，但她周身气势反而更盛，眼睛亮亮的，“师父，我想试试赤霄！”

刚刚的对打中，她总是能感到什么，但虚无缥缈转瞬即逝，想来是没有用尽全力？

“行，给你时间换剑。”临济能感到她已经进入状态了，倒是好处多多，只是感悟多少都是看个人了。

赤霄嗡鸣一声，似是格外兴奋，剑身红光闪耀，姜如的灵力注入其中，光芒更胜。

剑与她融为一体，也许有了灵剑加持，招式威力更显。

渐渐地，她剑起时引的罡风也带了些红色，虽然不多，但是真的有。

竟然将昨天对打时师兄们的招式也学会了！

临济手中枯枝迎上赤霄，二人僵持不下。眼看姜如满头大汗即将失力，临济心软想要叫停，她却粲然一笑。

另一只手快速捏诀，火苗顺着赤霄剑烧向枯枝。

见此，临济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徒儿。”

若他想，枯枝定然烧不起来，不过小孩嘛，该给的鼓励还是要给的。

“师父，我今天可以练第二层吗？”

“可以！”

他刚来就看到她的剑中带着杀意，担心小徒弟走火入魔，于是与她对打消耗。

可渐渐地，他发现她的剑更像是《折木》本义。他从来不认为剑带杀意是坏事，剑修的剑，总是要见血的。

直到太阳高悬，师兄妹四人无一不是大汗淋漓。

裴晏明抱着剑来：“师妹，你不吃饭了吗？”

姜如：“再练一遍。”

一遍结束，席容递来一只手帕：“师妹，去吃饭吧。”

姜如：“感觉刚刚那遍还能更快，我再来一遍。”

又一遍结束，裴晏明和席容齐齐看向踌躇的屠雨，屠雨犹豫着：“师妹，去吃饭吗？”

姜如摸摸肚子：“嗯，确实有些饿了，那我嗑个辟谷丹吧。”

师兄三人：......

师妹真疯了。

翌日，裴晏明到后山时没看到姜如，微微发愣。小师妹不像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种人，是出什么事了？

御剑到月霄院上空才微微松了口气，原来在自己院里练呢。

姜如收剑，“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裴晏明转身要走，被她叫住。

“对了师兄，我想一口气把折木学会，未来几天我都不会出院子了，如果有事还请师兄给我发传音。”

裴晏明差点没站稳，几天？应下后赶紧回去修炼，他预感再这样下去，师妹早晚超过他。

一整天，姜如都没出门。

第二天，姜如没出门。

第三天，姜如没出门。

第四天...

第五天...

一连七日怀夕峰都没人下山，其他人也就算了，姜如还是个练气期新弟子呢，为什么也不出来？饭不吃了？新弟子的入门课也不上了？

无极宗的新弟子需要在十日后正式开始上课，课程就是些基本的理论知识以及引气入体等等修炼办法。尽管姜如现在已经正式修炼了，但她的理论课还没过。

开课的第一天，裴晏明就找临济拿了牌子去给姜如请假。

这种小事不必打扰师妹，她安心练剑就好。

第十五日，姜如首次练习第九层，按着剑谱，一点点将招式动作连贯。

第十七日，将第九层融以前八层所学。

第二十日，月霄院终于开门。

女孩随手召剑，几个眨眼就到了后山：“大师兄！”

裴晏明正在练剑，忽然听到姜如声音，要收剑的手一顿，嘴角勾起坏笑。

他也没转身，秦王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就往身后姜如的方向刺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姜如提起赤霄就迎了上去。

“九层都练成了吗？”俩人边打边闲聊。

“那是当然！”

“那师兄就来跟你比划比划！”

“荣幸之至！”

席容再一次披着外衣飘来了，歪歪坐在剑上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

屠雨：“呀，小师妹已经和师兄打起来了！”

席容睁开眼，看着如今练气三层的姜如，还有那似是《折木》第九层又似乎不是的招式，满脸麻木，“师妹好妖孽，我要摆烂了。还有，对打找大师兄不是就够了吗？这么早，我好困。”

“二师兄！三师兄！等我跟大师兄打完就跟你们打！”

姜如来之前，也顺手给二师兄三师兄发了传音。

“好！”

“好-”

俩人就在一边看着，忽然屠雨歪头，邪恶一笑。

席容：...

恹恹地召出清野，“来吧。”

太了解孩子就是这点不好，他撅屁股你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喂喂喂，小老三，心性心性，不要急燥。”他还是单手背在身后，让了他一只手的。

两个人现在同是金丹，席容不必再压制，正常打就行。

临济是被吵醒的。

后山那群猴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