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修学校，人跟人有差距！

李忠新感慨归感慨，却没有犹豫。

“当然有！”

他立即回应。

“不过……”

李忠新面有难色：“高修华写出前面两集，估计只能申请后两集的编剧费。”

“应该的。”

谢志华点点头，表示能理解。

虽然写得没自己好，但高修华总归是江省电视台的，他不会让李忠新难做。

再说他其实也有借鉴，没必要计较这些。

“台里定的编剧费用，对外有两种方式支付。”

“按书籍稿酬来计算，当下是千字6到20元，我会按最高档次申请。”

……

李忠新不是无的放矢，还是很有信心的。

谢志华的剧本比高修华的细致详尽，不能厚此薄彼。

反正都是台里出钱，江省电视台急需人才，哪怕千金买马骨，也要展现诚意。

当然不能说死，中年男人历经风霜雨雪，担心中间会有变故。

谢志华很欣慰。

剧本每集有近一万五千字，哪怕千字6元，两集也有180元。

85年平均工资也就九十多元，还是平均的城市人口。

父亲谢宝国是十四中高中语文教研组组长，月工资也就80元。

母亲丁爱华少点儿，不到60元。

两人加起来每月140元，再加上各自的福利，一家三口吃喝不愁，还能有结余。

告诉母亲有180元拿，她怕不是要笑个两天来的？

况且这还是最低价算的。

按照谢志华了解的，自从77年相关部门发出通知，认为不给稿酬的制度不对，华国就开始执行写作计酬的方式。

著作稿千字2至7元，80年提高到3至10元，84年则升为6至20元。

谢志华这边回忆稿酬演变历程，李忠新还在继续解释：“另外一种就是按集给费用，是200到300元。”

“谢谢李导！”

谢志华笑得腼腆：“哪种方式都行，李导多费心！”

李忠新又不是财务，再说剧本写出来，不给江省电视台，难道去弯省找琼阿姨吗？

他又不想混编其他小说，搞出四十集的电视剧。

有龚樰、张喻以及李子舆的认可，江省电视台但凡要点儿脸，压价不会压得太夸张。

“李导！”

谢志华接着问：“《在水一方》的演员都有谁啊？”

“哦！”

李忠新恍然醒悟，向谢志华介绍剧组情况。

“李云在这里，她演杜小双。”

“朱诗卉已经定下李云的同学严筱频，她父亲严祥扮的是朱诗尧、朱诗卉的父亲朱自耕。”

“卢有文找的是马骁伟，跟你演对手戏。”

……

李云、严筱频，谢志华自然是了解的，要说漂亮还是前者。

剧组找马骁伟，他也能理解。

《喜盈门》中这位演老二陈仁武，还跟龚樰合作过《快乐单身汉》，当下也是电影圈英俊男星，很适合琼剧。

哪怕放到弯省，也能碾压咆哮帝。

不过后来他成为扮光头的特型演员，发展历程也是蛮奇异的。

想到光头，谢志华思绪飘散，记起一首童谣。

【鸡蛋圆溜溜，活象那光头，你们吃了它，打仗多加油！】

说到鸡蛋，肚子有点儿饿。

中午吃得早，现在已经晚上7点。

想是这样想，他依旧耐着性子，听李忠新介绍。

好在没等太久，厨房里李子舆主导，再有他老婆和张键亚搭手，终于可以开吃。

大闸蟹5元一斤，按人头买的，一人一个，吃着真香！

五味鸡腿！

双包鸭片！

卤糟猪脚！

……

李子舆同志没少破费，全都是硬菜。

哪怕是鸡毛菜，放的油多，谢志华也吃得津津有味。

除去这些魔都菜，李子舆还特地做了两个北方菜，回锅肉和塌锅豆腐。

吃过晚饭，洗碗交给不情愿的李云和她母亲，众人聊着聊着，李忠新开始抱怨。

“现在到处缺人，找编剧都难。”

他瞥下谢志华，眼中有着期盼：“要不要考虑来江省电视台做编剧，每个月固定工资就有50元。”

这个工资不算低，85年物价还没涨，50元足够一个月的日常开销。

另外写出剧本，台里另给费用，李忠新诚意十足。

“过分！”

李子舆冷下脸来：“志华还没18岁，应该上大学。”

“魔都戏剧学院因材施教，又没有约束，你要来这里读书学习。”

他提醒谢志华：“有个大学文凭，将来好发展。”

“李老师和我想得一样。”

谢志华乐得借他拒绝李忠新：“我还有很多不足，父母也希望我上大学。”

华戏的五朵金花正冲他摆手，魔都戏剧学院都不稀罕，到江省就更没趣，80年代难不成能搞《非诚勿扰》？

触到李子舆的逆鳞，李忠新讪笑着转移话题：“说到大学生，台里也发愁。”

“不是每个年轻人都像志华、李云这么优秀，他们还需要锻炼。”

“考不上大学的人其实很有能力，却苦于没有文凭，不符合台里的招人规定。”

……

找编剧找不到，他是在吐槽。

现实的确如此。

譬如张键亚，没从燕影毕业前，在魔都电影制片厂就是打杂的命。

有大学学历，再加上82年跟田庄庄导演影片《红象》，才慢慢受到重视。

龚樰参演电影屡受波折，调往魔都电影制片厂，也是几次如愿。

……

众人各怀心思，陷入沉默。

“搞个进修学校啊！”

见聊天有些冷场，谢志华笑着向李忠新提议：“台里向省里申请，给那些有遗憾的人一个机会。”

“毕业后安排台里，这样皆大欢喜。”

……

他不是乱讲。

应该就是今年，鲁省话剧团与艺术学校联合创办集表演、编剧、导演一体的明星学习班。

那些社会上有影响力的影视明星，种种原因没有踏进大学校门，见到圆大学梦的机会，争相报名。

徐邵华弃演《西游记》，就是因为要进这个学校。

江省电视台完全可以借鉴。

“哦？”

李忠新仔细想想，笑着点头：“志华这个想法很好，我回去向台里汇报。”

龚樰看下谢志华，暗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妖孽。

17岁敢牵着她的手，跟张贴林叫板，称得上胆大妄为！

现在又深悉人情世故，提出进修学校这种迂回办法。

她对谢志华的成长历程很好奇。

另一个双料影后张喻就不同，感慨谢志华脑瓜子转得快的同时，也在回忆过往。

17岁时的自己刚进魔都电影制片厂，还在懵懂无知接受指导。

人跟人真是有差距！

和她们俩想得不一样，李子舆则另有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