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两天时间。
陆义没有再去过公司。
任务已经交给小马,他相信小马的能力,一定能完成。
这个时间段,他不在公司露面,反而是好事。
公司危机。
老板不在。
对员工而言,无疑能催生加重焦虑忐忑的情绪。
也能更好的防止消息被扩散出去。
成败在此一举。
他不容许有半点差池。
四海亏钱,他不在乎,正如叶老所说,这笔小钱亏的起,也不在乎。
他真正在乎的是这一次,交出的答卷够不够漂亮!
那个男人要看!
他身后的那个家族也要看!
两天时间,陆义都待在医院陪伴着女儿,项目进度也是通过手机实时从小马那里了解。
这段时间里,他也遇到林兰兰好几次。
林兰兰表现的和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判若两人。
扭捏的姿态,满脸的风情万种。
甚至好几次都想再进入病房,都被陆义严厉制止。
如果是以前,他对林兰兰单从张思雅口中了解到的形象,其实还蛮不错的。
但医院这阵子接触下来,知根知底,林兰兰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一个拥有极度清晰的目标的女人,也是一个能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一切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很厉害,也很让人恐惧。
他不想女儿和这样的女人走的太近,孩子的世界里,是非是很难分辨的。
更何况,他都知道林兰兰是什么意图了,要是还不知道拉扯开距离,那就真的是自找祸事了。
但,即使陆义已经用很恶劣的态度对林兰兰了,可每次林兰兰见到他,依旧能挤出万种风情,笑脸相迎。
仿佛,压根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女儿的病情也在好转,按照医生的话说,再过几天就能回家休养了。
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女儿遭遇这么大的车祸,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陆义也担心女儿因为车祸留下病根,所以要求多住几天。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出院后,就意味着要换新的家里去了!
而新家,从今往后,只有他们父女两人。
陆义一想到之前回家给女儿做饭时,张思雅留下的那张只有他和女儿的全家福照片,心就一阵阵刺痛。
张思雅做的很决绝!
但在女儿心里,母亲应该不是这样!
陆义还不知道怎么跟女儿解释,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在最小伤害下,让女儿接受。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但对孩子,总得让其受到最小的伤害。
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第七天晚上。
陆义蜷缩在病床一角,抱着女儿哄睡后,手机微信便收到了助理小马的消息。
内容很简单。
“陆总,任务已经完成,所有拆迁户都按照你定的赔偿,已经敲定落实。”
看着微信内容,陆义露出了笑容。
他小心翼翼的将左胳膊从女儿脑袋下抽出来。
一边抽,还一边痛苦难受的倒吸着凉气。
女儿枕的时间太长了,把他的手都压麻了,此时一动弹,酸麻得厉害,那感觉简直起飞。
好不容易将胳膊抽了出来,又甩了甩,活动了几下,这才舒缓不少。
陆义走到病房外,就看到叶老正坐在走廊座椅上,一手撑着下巴,闭眼养神。
“叶老,。”
陆义轻唤了一声。
“少爷。”
叶老当即睁眼,起身,恭敬道。
陆义笑着摇晃了一下手机:“起风了,明天还请叶老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
叶老眼中精芒闪烁,激动大喜。
“少爷,老奴定尽全力!”
叶老毫不迟疑,抱拳说道。
话音刚落。
陆义便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附耳对叶老轻声说道。
走廊上,灯光明亮。
随着陆义的讲述,叶老眼睛越来越亮,脸色也越来越红。
当陆义讲完,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的时候。
叶老看陆义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
从到陆义身边后,他为奴仆,对陆义一直是保持尊敬,但对陆义也是长辈对晚辈的宠溺。
但现在,他看陆义的眼神,多了钦佩和惊骇。
“少爷面对此局,还能有这样的操作,怕是陆家那些精英族人,也只能堪堪如此了!”
这是叶老心里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毕竟是陆义的首战,往后还有很多很多的经历。
忽然。
叶老目光闪烁了一下,问道:“少爷,这局是你这些天一边操控,一边打磨出的计划,还是那天你就有了全盘计划?”
陆义揉了揉鼻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嘶~”
叶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这二者之间天差地别!
这等死局,就算给陆家精英们,一时半会儿破局也有些捉襟见肘。
毕竟这不是亏钱或者盈利的一锤子买卖,而是一份答卷,一份作为首战的答卷,赢得漂不漂亮才是关键。
一边操控,一边打磨后续,这才是常规操作。
如果真是短时间内,脑海中就已经刻印出了全盘计划,那其中意味就着实太恐怖了。
但眼前陆义的反应,却让叶老相信陆义是后者!
“少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但这消息,是明天什么时候发布?”
陆义沉吟一秒,道:“明天傍晚吧。”
叶老点点头,旋即笑道:“这消息一公布出去,明晚不说全城,怕是半座城的人都睡不好觉了!”
山川会所。
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周朝生坐在沙发上,对左右浓妆艳抹,婀娜多姿的女孩,视若无睹。
他盯着正和美女们贴身舞动的老李,金丝眼镜下的双眸,泛着怒意,。
下一秒。
他拿起话筒,沉声道:“音乐关了,其他人都出去。”
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周朝生身旁的女人更是直接眼含春水,贴了上来:“周总,怎么突然生气了?”
“滚!”
周朝生一把推在女人胸口上。
老李见情况不对,忙吆喝着这些莺莺燕燕出去。
然后他端着酒杯,满脸醉意,踉跄着坐到了周朝生身边,扯松了衣领。
“周总,怎么了?”
“怎么了?”
周朝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知不知道,四海公司这两天突然把那些闹事的拆迁户,全都敲定落实了,我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还能出什么事啊?”
老李憨笑了一声:“今朝有酒今朝醉,挑灯夜战不归家啊,周总!”
“酒囊饭袋!”
周朝生暗骂了一声。
然后沉声怒斥道:“李徳宝!陆义和四海公司死了,你我都没事,但陆义要是和四海起来了,你别忘了那场车祸,也别忘了趁他在医院照顾他女儿的时候,我们在趁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