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怪的太子?

裴湫筠愣了愣,疑惑道:“不知你们主子是谁,找我有何事?”

小太监微弓着身子,手指了指身后那辆奢华至极的轿撵,低头轻声道:“我们太子殿下请乡君借一步说话。”

“那日乡君救下太子妃,太子想跟您表达谢意呢。”

太子。

瞥了一眼那雕龙画凤的轿撵,裴湫筠不难猜出,太子如此兴师动众过来,怕是不单单有答谢之意。

砸了咂舌,不愧是太子,果然是异常的气派。

矫撵的帘子被掀开,太子夜景泰一身黄色金蟒云纹绣袍坐在华丽的车厢内,看起来丰神俊朗,但此时的表情却异常严肃。

“民女裴湫筠见过太子殿下。”裴湫筠堪堪行了个礼,心下揣度着太子的用意。

“毋须多礼。”

太子微抬起一手,示意裴湫筠坐在他身边的座位上。

裴湫筠入了座,身旁的小厮端了杯杭州新下的普洱。

“前几日便听闻乡君搭救了太子妃,本想不日登门道谢,不想正好在此碰上了乡君。”

太子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乡君不久前刚救下一个宫女,如此胆识,实在是令在下敬佩。”

裴湫筠笑笑,“举手之劳,太子殿下过誉了。”

她的眉眼敛了敛,若是太子已经听说此事,想必宫中已经传的是沸沸扬扬了。

话音未落,夜景泰的勾了勾手,站着的小厮适时凑了上来,手上捧着一盘金锭子。

裴湫筠眼前一亮,原主本为不受宠的庶女,能拿到的月俸还被裴婕克扣下去不少,根本没有多少零用。

这些银子,倒像是天降横财。

如此接下,会不会不太合适?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钱若是收下,以后跟太子怕是要更低一头。

“拿着吧,算是谢礼。”

太子抬了抬眸子,瞬间猜出了裴湫筠所想似的,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乡君救了太子妃的性命,难道不值这么些钱?”

裴湫筠愣了愣,眼前的金色明晃晃的,闪的她一阵恍惚。

就算在现代,她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乡君不必推脱,这钱收与不收,在下稍后也会派人送去府上。”

太子将话说到这一步,裴湫筠没了办法,盈盈笑着行了个礼,“多谢太子殿下抬爱,我为太子妃医治理所应当,若是以后再有需要帮忙之处,太子殿下万不可如此客气。”

“这是你该得的。”夜景泰手指有意无意点着桌面,嘴角勾着一抹笑意。

裴湫筠附和一句,又是弯腰谢了恩。

再抬起头来时,发现太子阴沉着一张脸,双眸阴冷的盯着她的手腕,若有所思。

这是做什么?

裴湫筠尴尬,一手不动声色的拢起了衣袖,顺势拿起普洱茶浅酌一口,顿感普洱茶的芬芳四溢。

“不好意思,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所以有些走神。”夜景泰的神色恢复如常。

“太子殿下,不知太子妃的身体如何了?”

她敛了窘迫之色,得体开口:“这几日没见到太子妃,我心中常是惦念着。”

夜景泰表情未变,捻起紫砂壶续了茶,这才看向了裴湫筠,“经过乡君的及时救治,太子妃身体自然无恙,多谢关心。”

想起太子妃的病情,裴湫筠顿了几秒,面色如常,“那便是最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妃病入膏肓,哪里是自己几副药能治好的。

若是眼前的男人真的忧心太子妃的病情,怎会如此平淡,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或许两人和亲,不过是封建集团的产物,其实夜景泰对太子妃,并无多少情谊。

思虑几分,裴湫筠并未掉以轻心。

“那便不耽误乡君的时间,稍后在下会差人将谢礼送到府上,”

再次道谢,裴湫筠这才下了车。

太子一番动作实在奇怪,若是为了道谢,那大可不必这么费周章。

华贵矫撵上的男人拉开窗帘,一脸阴沉的望着裴湫筠离开的背影。

——

太子府内,夜景泰坐在桌边与太子妃品茶。

太子妃笑吟吟啄了口茶,“殿下是说裴湫筠?”

“嗯。”

夜景泰轻应一声,脸上看不出情绪。

“臣妾也觉得裴湫筠是个不错的人选,虽是庶出的身份。但论才貌,胆识,却远远胜于其他名门贵女。”

夜景泰放下茶杯,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看出了他的意思,忙说:“臣妾这就进宫向皇后娘娘请旨。”

次日,裴湫筠就被皇后传召入宫。

坐在华贵的马车中,裴湫筠疑惑不解。

马车骨碌碌转着,穿过深红色的宫墙,直奔皇后寝宫。

景仁宫奢华气派,内院摆着一排排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卉,不难看出景仁宫在六宫之中的地位。

凤椅上的女子面容虽说不上惊艳,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丝贵气。

虽说是略微上了年纪,却还是能够在眉眼之中看到一种高贵的风韵。

行过礼,入了座,皇后便细细的将裴湫筠上下打量个遍。

“不错,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皇后娘娘风仪万千,乃一国女子之标,我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分毫。”裴湫筠起身行礼,被皇后一番注视盯得发毛,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个会说话的,听闻你不仅救了太子妃,还在太医院救了宫人,倒是个菩萨心肠。”

“不敢当,不敢当。”裴湫筠无奈,怎么这宫里的人都喜欢用夸赞作为开场白呢?

“之前曾听说丞相府有个虚有其表的花瓶,想必是对你不够了解,看看如今,已经是成为人人心中的再世神医了。”

“皇后娘娘,您谬赞了。”裴湫筠眸子微动,句句小心。

皇后不动声色的抚了抚帕子,“裴乡君看起来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不知可有心上人?”

怎么可能有,她才刚来这不久好吧。

裴湫筠几乎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还没有。”

皇后眉尾一扬,“哦,真是如此?”

“但本宫听太子妃所说,你对太子殿下情有独钟,前阵子还溜进了宴会偷看。”

裴湫筠眼神飘向一边,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