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喜脉
- 孕吐玄医,偏执皇叔宠不停
- 锦锦
- 2043字
- 2025-01-12 13:41:27
“闲人避让,恭迎大小姐回府!”
抚远侯府失散多年的大小姐,如今风光回府。
洛筝坐在赤顶绒轿内,被四个腿脚不利索的小厮抬着缓缓入府,胃里波涛汹涌似的翻腾。
“四殿下,小女舟车劳顿,只怕来不及梳洗,恐冲撞殿下……”
抚远侯瑟缩开口,生怕他这乡下来的女儿失礼人前。
可楚离拂过袖袍,径直上前就要掀开轿帘。
他与洛筝是先皇赐婚,若非父皇执意,他才不想见这乡野村妇。
今日之后,他必定要回宫面圣,退了这门婚事,改迎洛月入府!
可楚离掀开轿帘,那副惊世容颜映入眼帘,眉目清秀婉转凝波。
顿时便让他身形猛地一顿。
美中不足,便是洛筝面色太过难看,唇色惨白毫无血色。
洛筝强忍不适起身,“劳烦……”
洛筝伸手,想借力走出轿子,可眼前一片昏黑,压根看不清来人。
楚离看着那只纤纤玉手,眼底都绽着光,随即便上前去搀。
可还没等碰到洛筝的手,她身形忽然一晃。
“呕……”
楚离顿时愣在轿前,洛筝还在狂吐不止,大滩秽物洋洋洒洒,溅了楚离满身。
抚远侯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怕什么来什么,果真冲撞了四殿下!
“洛筝,你放肆!”
抚远侯怒喝一声,洛筝早已吐的七荤八素,眼前一黑,倒在轿子里,晕了。
“殿下……”抚远侯颤颤巍巍上前。
楚离脸色青白交错,难看得紧,只觉得他喉头一紧,险些也要吐出来。
“无妨…想来是舟车劳顿,先请郎中为她医治吧。”
楚离飞速逃离前去更衣。
抚远侯这才黑着脸,让人去请了郎中,愈发不待见他这个亲生女儿。
“姐姐身子不舒服也怪不得她,爹爹还是别生气了。”
黄裙娇俏的女子上前,挽住抚远侯的手臂,落落大方。
直到见着洛月,抚远侯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当年洛筝出生后便被贼人掳走,侯府便在京中收养了一个孤女。
十几年来,洛月被养尊处优的养着,早已贵为京中第一才女。
相比之下,洛筝那个亲生女儿便更上不得台面了。
“还是月儿最得我心,走吧。”
郎中已到府上,楚离换好衣装后,也到了厢房。
榻上的洛筝面色惨白,清丽容颜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就连楚离见了,方才的不悦也一扫而空,心中只有爱怜。
郎中搭上洛筝脉搏,不过片刻便大惊失色。
“大小姐这是…喜脉啊!身孕已一月有余!”
侯府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嫡小姐,竟然肚子里还带着货!
洛筝刚悠悠醒转,便听见自己被诊出有孕。
没等洛筝开口,楚离便铁青着面色,恨恨拂袖。
“你们抚远侯府真是好严的门风,竟要塞一个不洁之女与我做正妃!”
方才他还满心想着迎洛筝入府,可现在怎么看怎么厌烦。
还未出阁便怀有身孕,若是娶回府中,还不知要给他戴多少顶绿帽子!
抚远侯脸都青了,指着洛筝的肚子,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你这孽畜,快说,是哪里来的野种!”
休息片刻,洛筝已缓过了过来,迎着抚远侯震怒厌恶的目光,冷眸一滞。
洛月却难掩嘴角笑意,强忍着上前。
“我听闻姐姐回京途中,被贼人掳去了勾栏瓦舍,这孩子的生父是谁,姐姐也未必知道,这也不是姐姐的错,爹爹还是莫要苛责姐姐。”
洛月言辞恳切,听着是为洛筝辩解,可字字句句,却坐实了洛筝已非清白之躯。
她怕洛筝回来,夺了侯爷对她的宠爱,这才让人将她掳走。
没想到洛筝虽是回来了,肚子却这般争气。
有了这个孩子,她洛筝还如何能在侯府立足!
这时,一路护送洛筝的管家慌乱跪地。
“侯爷饶命,是那贼人狡猾,深夜掳走大小姐,我们已尽快寻回大小姐,没想到还是……”
管家这几句话,更是让洛筝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洛筝只安静站起身来,朝着门口缓慢踱步,如画眉目不急不躁。
她自然清楚,自己并非有孕,只是因为常年在体内练蛊,才会导致她脉搏虚滑,形似有孕。
练蛊之人每到八月便会体虚,那晚她被掳到青楼,被人钻了空子。
如今看来,怕是与这位洛月妹妹逃不了干系。
抚远侯一听洛筝被掳到勾栏丢了清白,更是震怒。
“家门不幸,来人,给这贱妇灌了红花,拖进庵里做姑子!”
侯府世代清白,抚远侯又是个顾脸面的,哪里容许家中有如此丑事。
说着,府中便有下人冲上来要拿人。
洛筝倒依旧不忙,顺势倚在门边,清冷眸光平静坦然。
早在回京之前,她便算到自己有此一劫。
虽然凶险,却是绝路逢生,逢凶化吉的卦象。
洛筝唇角含笑,不疾不徐看向侯爷。
“拖去庵里倒是无妨,不过还请侯爷莫急于一时,若是冲撞了贵客,怕是要有血光之灾。”
洛筝衣裳素白倚着榻,仙姿飘袂,神神叨叨的一番话,还让侯爷愣了片刻。
转瞬,侯爷愤愤一跺脚,“你这孽畜还敢口出狂言,如今四殿下在此,除非陛下亲临,否则哪个不长眼的敢称贵客!”
这马屁拍的楚离很是受用,衣袖一甩下巴扬得老高。
抚远侯越说越气,顺手拿起一枚茶盏,朝着洛筝便砸了过去。
洛筝眼底一冷,偏头躲了过去,那枚茶盏径直砸向门口的方向。
门外不知何时已涌现大批侍卫,抬起剑柄就将那枚茶盏挡下。
“何人胆敢行刺摄政王,还不将他拿下!”
领头侍卫一声厉喝,身后侍卫立即上前,押着抚远侯的手臂便将他按在地上。
这一撞,将抚远侯的门牙磕掉了一颗,满嘴是血。
“哎哟,臣无意冲撞摄政王,王爷恕罪啊!”
抚远侯疼得直咧嘴,说话门牙都跟着漏风,看得洛筝忍不住掩唇一笑。
“早便提醒侯爷了,怎么还是这般不当心。”
她自幼修习风水玄黄之术,今日之事虽算不确切,却也知大概。
偏偏有人不信,这摄政王如何就比不得四皇子尊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