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咕咕,洗刷刷洗刷刷……”
简陋的由几块木板隔出来的狭小洗浴间内,许逸哼着小曲,拿着软毛刷洗刷着身体,冷不丁一回头,瞧见那隔板上居然有个窟窿,还正对着自己的床铺。
他有些不信,只以为看错了,上前趴着窟窿,直到透过那窟窿看到几乎整个茅屋的全貌,这才气抖冷。
好家伙,这学校也太尼X坑爹了,简直不当人子!
工读生不是人啊!这么欺负人的!
再一想,他又悠悠叹了口气。
过了考核,也就不在这地方呆了,终究只是过客。
思绪于此,他擦干身上水分,一头钻入被褥,躺下又对上了那窟窿,盯着直出神。
好在没有男女混寝的说法,要不自己这绝佳位置,可不平白糟蹋了姑娘的清白?
咦?
难不成这真是某个正人君子的杰作?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
想着想着,许逸困意上来,便呼呼大睡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水声,许逸睁开眼,瞧见一束光从那简陋浴室里透露出来。
阿冰这小子,真讲究,洗个澡还要打灯。
许逸心中一乐,正要翻个身继续睡,却突然间意识到不对,他抬起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窟窿。
窟窿后,一个洁白如玉般的轮廓,上面散落着点点水珠,如黑瀑般的发丝披散下来,场面极为震撼。
至少对好几天没有解决生理需求的许逸来说是这样。
乖乖,阿冰这肩膀可真是白花花的,比一些小娘子还要细皮嫩肉。
想着想着,他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要是阿冰是个女的就好了,绝对是个大美女!
哎!我在想什么,妈的老子不搞基!
内心矛盾纠结下,许逸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美滋滋地欣赏着颜冰洗澡,直到灯火熄灭,他赶紧闭上眼,假装一副熟睡的模样。
听到窸窸窣窣好似穿衣的声音,他又悄咪咪睁开眼,却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
洗澡开灯,穿衣服还抹黑?阿冰你不对劲啊!
心里骂骂咧咧一句。
黑灯瞎火的,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许逸便感觉有人在摇床,当即不自主地闷哼一声:“行了,别折腾,请自重,请自动!”
颜冰满脸羞红:“强哥,你在说什么啊?”
“啊?”许逸睁开眼,瞧见颜冰穿戴整齐站在床前笑着看向自己。
一袭晨曦顺着窗户射进来,茅草屋透亮无比,他这才意识到天亮了。
“你什么都没有听到,某什么都没说!”
他老脸一红,试图开口抢救一下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颜冰却噗嗤一笑:“该起来卖煎饼了,一日之计在于晨。”
这还要你说,我都老司机了,看你这样还只怕是个雏儿。
心里想着,许逸往被窝里缩了缩:“昨天太过操劳,今天你自己去吧,你已经是成熟的阿冰了,得学会自己动手了!”
“那好!”颜冰也没勉强,贴心地给许逸倒了杯茶水,这才出门。
许逸窝在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不由坐起身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许逸啊许逸,你怎么能这么堕落呢?大好年华你居然躲在这睡大觉?这不是废了么?
你看看你这身体都虚成啥样了?
思觉于此,痛定思痛。
他赶紧起来伸了个懒腰,喝了口茶。
按照脑中记忆来了一套第八号广播体操,就是没拍子总感觉差强人意。
想了想,又推门出去,开始晨跑。
晨跑总不要踩着节拍。
呼吸着新鲜空气,听着鸟儿叽叽喳喳,倒是颇为沁人心脾。
这年代的空气质量比起现代不知道好了多少,大自然的馈赠,纯天然无公害。
又没有那么卷,不用当社畜,不用一大早起来吸公交车尾气,和社畜们在地铁上挤得汗冒雨淋,头破血流。
这么想想,现在的小日子还是挺不错的!
不知不觉间,许逸倒是有些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他放慢了跑步速度,转为步行,自然地朝着望京大学堂门口走去。
毕竟是合作伙伴,总不好意思让阿冰一个人在那里忙活。
刚走近,便听见一阵骚乱声,门口围了一大帮人。
许逸挤开人群,瞧见曹劲带着一帮人堵在摊子前指手画脚,唾沫飞溅。
颜冰委屈地立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摊子,神情极为不舍。
“怎么了,怎么了?”许逸赶紧嚷嚷着跑了上去,他斜眼瞪向曹劲,双手叉腰:“你小子一天到晚没事干,就跟老子过不去是吧?”
曹劲见他来了,抱着胳膊呵呵冷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肖强啊。”
说话间,他瞥向颜冰,眼中尽是嘲讽:“以为肖强来了就能保住你?你以为没有准备,我会到这来?”
颜冰后退一步,紧张地站到了许逸身后,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声开口:“他要没收我们的摊子!”
“放心,他还没这本事!”转头朝着颜冰露出个笑容,回过头,许逸冷冰冰地瞥向曹劲:“你要吃饼某欢迎,顶多给你打个二百五十折,但你想要某这摊子,却是万万不能了!”
曹劲冷笑一声,退了一步,将他身后那些人推到了台面上:“看清楚再说话,你个菜鸟!知道这帮人是谁么?”
许逸瞧见那些人穿着统一的制服,左胸前还绣着几个金色的小字。
戒律堂?
这戒律堂是何许人也?
他回头看了颜冰一眼,后者小声提醒:“戒律堂率属于武院,是负责监管学堂学子的!”
这样啊!
特喵的这不就是万恶的学生会?
一群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杂碎,我呸!
“戒律堂又怎么了,某在这摆摊碍你们什么事了?”
“按照学院规定,门口不许摆摊,”曹劲嘴角挂上一丝戏虐的笑,眼神得意:“你要摆摊也行,跟我们去戒律堂走一趟,你不是很能说嘛,就去戒律堂好好说呗?”
“带走!”
几个戒律堂的人立刻上来就要按住两人,被许逸挣脱。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某可不像你们没头没脸,某自己有脚会走!”
曹劲朝着几人打了个眼色,也没坚持,走在前面,许逸和颜冰走在后面。
倒是条很少有人经过的小路,路边杂草丛生。
一直往前,有一汪泉水。
泉水潺潺,上面仅有一约莫能容纳一人走过的独木桥。
独木桥后是一道木篱笆,木篱笆后约莫十步距离,竟是一个小小的木屋。
一直到了门口,曹劲等人停了下来。
许逸也趁机四下打量起来。
平平无奇的木屋。
比自己那茅草屋也好不了太多,除了比较隐秘,周围环境好点,基本半斤八两。
戒律堂,就这?!
要不是一直跟在这帮人后头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地方就是所谓的戒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