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曾经的过去
- 柯学:酒厂来了个年轻人
- 海之郎
- 2204字
- 2025-01-03 05:27:53
【萩原视角】
两年前的一次事件中,我差点死掉。
警视厅收到了一封爆炸威胁信。
对方竟然直接寄到警视厅来,完全把我们当傻子了吧。
据说有两处被安置了炸弹。
一个由松田负责,我则被指派去处理另一处炸弹。
我和松田互相碰了下拳头,说着“赶紧搞定回头再聚”,然后离开警视厅。
我负责的是一栋高层公寓某处的炸弹。
“好吧,赶紧拆了它。”
我穿上防爆服,和前辈、后辈一起投入任务。
然而,真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棘手。
定时器、复杂的电路、水银开关、甚至还有温度传感器。
稍有不慎就会触发水银开关引发爆炸,所以无法将炸弹移到安全的拆解室,只能当场拆除。
而温度传感器的存在,也让冷却液氮的处理方式无法使用。
“真是恶毒到家了。”
我小心翼翼地切断电路,总算停止了定时器。
但这一过程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
回头想想,刚开始是让新人试手,实在是个失败的决定。
不过,轮到我接手时,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知道吗?
防爆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长时间穿着的东西。
整套装备重约45公斤,穿脱都需要别人帮忙。
就算是我们这些训练有素、穿戴经验丰富的队员,也不可能长时间穿着行动。
因此,在拆除定时器之后,我先脱下了防爆服休息一会儿。
而我的前辈和后辈们似乎早就轮流脱下休息过了。
“这不公平啊!”
擦了擦汗,我靠着墙坐下,准备稍微喘口气。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松田阵平”的名字。
我按下接听键。
“喂,阵平。”
“萩原,你在磨蹭什么?快点搞定下来集合。”
“哦,所以你那边已经结束了?”
“当然了,那种简单的东西,3分钟搞定。”
“不愧是阵平!不过看来重头戏是我这边啊。”
“什么重头戏?什么意思?”
和松田的对话总是那么让人舒服。
不愧是松田,真的能在3分钟内拆掉炸弹。
他的拆弹技术比我更高,这是事实,我也从不因此嫉妒,甚至对他心生敬佩。
但眼前的这枚炸弹,哪怕是松田,也绝对不可能在3分钟内搞定。
很可能,犯人故意把两处炸弹设计成不同复杂程度,就是为了分散我们爆破小组的力量。
“我刚刚才把定时器停掉。”
“什么!?”
“回路非常复杂,而且还有温度传感器和水银开关。”
“温度传感器和水银开关!?”
“对。”
电话那头松田的声音逐渐变得僵硬。
嗯,是的,我也和他一样,最初看到炸弹时有同样的反应。
“所以,满头大汗的我现在正在休息中。”
“你现在还在炸弹旁边?”
“就在边上啊。”
“……防爆服呢?”
“穿了很久,现在脱了。”
“什么!?防爆服都没穿还呆在炸弹旁边?给我赶紧离开!你这白痴!!”
“喂,骂得太过分了吧?”
“我也同意他的看法。”
“……啊?”
突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我身旁传来,不是电话里的声音,而是近在耳边的声音。
我僵硬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双穿着黑色靴子的脚。
顺着向上看去,那是一位身穿黑衣、戴着黑色口罩的青年。
他绝对不是警察。
“等等,你怎么会在这里?避难……”
“危险吗?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差不多吧。”
“……”
他的确有道理。
他和我一样,在这场景下,都是一样的无防备。
可我是警察,他是普通人。
谁的安全更重要显而易见。
就在我张口试图劝他离开时,视线的余光中,炸弹的显示器突然闪起红光。
伴随着机械的“哔”声,已经熄灭的屏幕上再次亮起倒计时数字:
“0:05。”
“撤退——!!”
我的喊声在走廊中回荡。
穿着防爆服的队员们迅速转身,向楼梯方向跑去。
虽然有防爆服,但仍无法完全抵御爆炸,最重要的是拉开距离。
我本能地想站起来跟上,却因为坐着的姿势落后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用力将我拽了起来。
“诶!?”
“走那边来不及了!”
我被人猛地拉了一把,视线扫过炸弹上的倒计时——“0:03”。
拽着我的,是那个全身黑衣的男人。
他拉着我,不是往楼梯跑,而是径直奔向了栏杆。
我完全没有时间去猜他打算做什么。
下一秒,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提起,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腾空的感觉。
“什……”
下一刻,一股沉重的重力猛然压在我身上。
眼前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小小的建筑物,它们仿佛漂浮在空中。
没错,他拉着我,翻越了栏杆,将我们从高层公寓的外侧抛了出去。
“!!?”
人在极度冲击和恐惧下,果然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我第一次体会到这一点。
但这感觉转瞬即逝,很快,我猛地感到一股强烈的震动——我们坠落的速度停止了。
黑衣男人抱着我,抓住了几层楼下的走廊栏杆,成功地中止了下坠。
后来回想起来,这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的身体能力。
不过当时的我,哪里顾得上震惊。
因为几乎就在同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
爆炸发生了。
要是我还在楼上,肯定会被爆炸波及。
以那种爆炸规模来看,完全没有防护的我,几乎不可能活下来。
“嘿!给我起来——!”
“哇啊啊啊!”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又是一股巨大的冲力袭来。
下一秒,我被扔到了下方的走廊地板上。
因为事情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调整姿势,身体直接在水泥地上滑行了一段,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疼……好疼……
但尽管如此,我仍庆幸自己还活着。
或许,如果不是这些痛感,我可能已经对生死失去了真实的感知。
我费力地撑起身子,抬起头,就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稳稳地落在地上。
“嗯,看起来你还好吧。”
刚刚经历了这种事情,他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轻松,让人难以置信。
“啊……”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听到他急匆匆地说:“抱歉!我得走了!”
“诶?”
“再见!好好工作吧,别忘了今天的教训!”
我急忙抬起头想看清他的脸,可他已经转过身,背影渐渐远去。
甚至连道谢和询问名字的时间都没有,他就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就这样,那个男人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救赎,却没留下任何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