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灵龟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好久没有人如此称呼我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再问我几个问题。
只要老朽能回答的，通通告诉你。”
姜元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问道：
“既然我通过了考验，是否便成为了你口中那位存在的传人？”
“理论上来说确是如此。”
姜元眼中浮现出些许热切：
“那除了这场长生问心外，是否还有其他好处？”
灵龟一愣：
“你还想要什么？
一部长生仙功，加上那浩如烟海的藏书，还不够？”
姜元张了张嘴，不由吐槽道：
“长生仙功？
那东西不是忽悠人的？
我一出幻境，便忘了个一干二净。”
灵龟怔住了：
“怎么可能？
除了长生问心之外，这长生幻境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那门长生仙功！”
姜元凝视对方，发现灵龟真人神情不似作伪，不由苦笑道：
“不止是长生仙功，连带着所有涉及到筑基境界以上的讯息，没有一点能记住。”
灵龟的表情逐渐严肃，眼中光华闪动，姜元顿时有种被看透全身的感觉。
灵龟真人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没有理会姜元眼中的疑惑，他不知使了个什么法诀，一道湛蓝色的光芒激射向武灵山顶。
很快，长虫般的青龙去而复返，骂骂咧咧道：
“刚逗了会鸟，怎么又火急火燎的叫我。”
灵龟难得加快了语速，快速描述了一遍姜元的情况，说道：
“你脑子灵光，想想到底怎么回事？”
“怪哉。”
青龙眼睛滴溜溜转动，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姜元，突然皱眉道：
“不对，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体内的长生之源有缺陷。”
青龙和灵龟对视一眼，神情都变得异常凝重。
姜元大概听懂了两人的对话，干巴巴说道：
“所以，发生了什么？”
青龙难得严肃起来，语气低沉：
“不知道，但是现在来看，你无法修炼长生仙功，也就无法成为那位存在的传人。
不过好消息是，你依旧可以长生。
并且某种意义上来说，幻境中的经历也是实打实的。
因此你现在的先天修为，也是真的。”
姜元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大概明白了。”
长生幻境，既是考验，也是传承。
如果这样想来，藏经阁中那些无法记忆的藏书，恐怕尽是至宝。
至于他能够步入先天，大概和勤能补拙有关。
很可能他在幻境中修炼了许多年的，并非长生仙功，而是本身修炼的撼山劲。
毕竟他修炼的撼山劲，原本就已经进境过半。
这么多年，先天也实属正常。
青龙继续说道：
“所以，即使你度过了长生问心，你也不能得到那些功法传承。
这是你的宿命。”
灵龟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但终究没再说话。
姜元心情微微有些沉重。
毕竟无论是得到长生仙功时，还是得知自己通过考验时，心中的激动都是无法言喻的。
不过经历问心之后，他的情绪调整能力明显强大了不少，很快便释然。
毕竟这场问心带来的隐形收获，还是很大的。
况且修为达到先天，也让他底气大增。
其他的，便当做一场大梦吧。
姜元想了想，问道：
“那我能修炼其他功法么？”
灵龟点了点头：
“这倒是可以，如果以仙魔两界各大宗门的划分，你身负金、水双属性灵根，品质算作中下。
九州小世界有天道规则限制，身负灵根者，只能翻阅对应属性的修仙法诀。”
姜元恍然，这下，他算是明白了所谓天灵者到底是什么。
他笑道：
“既然与长生仙功无缘，那便算了。
不过看在我度过试炼的份上，两位可否给我一本我能修炼的法诀？”
灵龟和青龙对视一眼，似乎在商议什么。
片刻后，两人最终拒绝了姜元。
姜元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他无法修炼长生仙功，意味着他对灵龟和青龙毫无价值。
对方没必要再给他好处。
犹豫了一下，他看向青龙：
“你说的那只小红鸟，是否是不死玄功的灵体？”
青龙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严格来说，那本不死玄功只是那家伙灵性的暂存之地。”
姜元有些迷糊，却暗中放下心。
青龙、灵龟、朱雀。
这三者显然关系密切。
作为不死玄功修炼者的姜渔，必然也能得到额外照顾。
这让他放心不少。
姜元没有再多说，告辞离开。
对他来说，青龙和灵龟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如果对方不愿意，自己没资格和他们做任何交易。
至于说对方会不会为了下一位长生者的出现而杀了自己，姜元更无所谓。
反正也无法反抗，只要对方现在不出手，便说明他短时间不会有危险。
更何况......
姜元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些这两位不知道的收获。
等离开武灵山地界，再好好查探一番。
一路下山，姜元直奔武原镇。
只是这一次，他的脚程极快。
只用了小半日，便已抵达。
在踏入武原镇的一瞬间，姜元敏锐察觉到，至少有三道目光同时看向自己。
乞丐。
小贩。
戳在一片花田里的稻草人。
他心中微微一笑，身形瞬间消失。
以各种身份暗中隐藏的三人，脸上同时浮现出些许错愕。
这位大人的实力，什么时候这样强了？？？？
客栈。
被命名为朱老三的暗探头目信鸽，此时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客栈的朱老板。
只是如今的他，虽然还在假模假样的翻阅着手中的账目，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浑身都在散发着焦急。
主要是这些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锦衣卫的人在疯狂联系他，要找姜元出来问话。
朱博听说姜元失踪，也有些焦急，不时来催问姜元的踪迹。
可偏偏姜元自从那日上山之后，便再也寻找不到。
武灵山上又全是些隐居的江湖高手，他手下的暗探也很难查遍每个角落。
朱老三深深叹了口气：
“唉，也不知道姜元那王八蛋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这时，幽幽之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巧了，那王八蛋这不就回来了。”
朱老三动作僵住。
尴尬。
惊恐。
绝望。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背后吐槽顶头上司被当场抓包。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大型社死现场。
并且这家伙的实力！
不对！！！
朱老三心头狂震。
但朱老三作为至阳国情报部门前几号的人物，心理素质（脸皮厚度）远非常人能及。
“呵呵......”
“什么？”
“姜元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尴尬和疑惑一闪而逝，短短两个呼吸，便转成溢于言表的兴奋。
“大人，你失踪这么多天，属下茶不思，饭不想，只恨不能追随您鞍前马后！
你现在回来，真是太好了！”
姜元：
“？”
你不尴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