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可诧异地转身，看见后面有三个女生。
“怎么了？”她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感觉到来者不善。
“没怎么啊，就是给你点警告而已！”带头的女生嚼着口香糖朝身边的两个女生抬抬下巴，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女生意会着狠狠抓住芝可的手臂，将她拉到教室最后面的角落。
“你们干嘛！”芝可使劲地想要挣脱，但是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两个女生。
“你这小妮子挺会装啊，整天装天真装可爱的，姐姐奉劝你一句，离周墨远一点，要不然...”带头的女生用力捏住芝可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赵雯雯从厕所出来，才感觉肚子好一点，兴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风寒。
她走到教室后面，看到门关着，有点惊讶：“可可宝贝怎么打扫卫生还关门呢。”
可当她正要推开时，却推不开。
很明显门从里面反锁了。
她这次察觉到不对劲，从后门上的小窗户往里面看，才发现有几个女生围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从她们中间的缝隙里看到了芝可紧闭着眼睛。
“遭了！”赵雯雯心里一惊。
她使劲拍门：“你们干嘛！把门打开！”
里面的女生闻声转头，但并没在怕，反而还比了一个侮辱人的手势。
她们继续用手指戳芝可的头。
“妹的！”赵雯雯一边咬牙一边给周墨打电话：“喂，墨哥，出事了！”
周墨刚站到三分线外，正要起跳投篮，他的电话就兀的响起。
他本来想等投了篮再接，可手机一直响。
周墨剑眉微皱，抱着球走到椅子边，从包里摸出手机，语气相当不耐烦：“说！”
“墨哥，出事了！”那头的赵雯雯把事情经过快速地讲了一遍。
周墨一听狠狠地把球砸在地上：“草！”，然后急匆匆地往教室跑。
他的腿修长，很快就到了教室门口，看到关上的门，想都没想直接就是一脚。
“啪！”门被一脚踢开，重重地倒向教室里面。
“啊！”教室里的女生被吓一跳，惊恐转头。
看见汗水打湿额前碎发的周墨喘着粗气，眼神狠厉地站在那里。
她们的动作瞬间停顿，再不敢做任何。
“谁tm给你们的胆子！”周墨表情暴怒，快速地走到芝可身边，把她护到身后。
那三个女生被周墨的气势镇住了，表情惊恐，说话战战兢兢：“墨...墨哥，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只是被逼的。”
“告诉她，再敢碰芝可一下，老子绝不放过！”周墨霸气放话，“滚！”
三个女生灰溜溜地跑了。
“可可宝贝，没事了没事了。”赵雯雯拉过芝可抱在怀里。
她比芝可要高一点。
芝可缩在赵雯雯胸口，一直低头沉默的她在听到“没事了”这三个字，强忍的防线一下子崩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知道这是校园霸凌，但是如果对方家里底子硬，就算受处罚也无关痛痒。
周墨原本愤怒的心情在看到芝可因哭泣颤抖的肩膀后，脾气一下子就温和了。
他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自己似乎很凶，很吓人。
他不是在吼她，他想她应该明白。
但他现在完全不敢说话，怕再刺激到她。
可是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刚刚自己在听到她被欺负时，会一下子那么恼火呢？
难道是因为答应过她妈，要多照顾她吗？
就像今天凌晨，她说要跟他说话，他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周墨背靠着书桌，眼睛微眯，用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揉着紧缩的眉心。
＊
赵雯雯把芝可送到宿舍后才回家。
芝可的室友见她心情低落，更没想搭理她。
她们不是一个班的，共同语言本来就少。
“可可宝贝，你早点睡吧。如果想聊天，就找我，或者发群里也行的。”赵雯雯轻拍几下芝可的背才离开。
芝可沉默着写完作业，然后洗漱完就上了床。
她试着睡觉，但是下午发生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她是第一次遇见这种霸凌的事情。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霸凌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或者她觉得绝大多数女生不管性格好不好，但至少心都不坏。
当时那种害怕又无助的感觉，让她的心一阵一阵的难受。
赵雯雯看芝可没有在群里说话，以为她可能睡着了。
就算芝可没睡着，赵雯雯贸然去询问，就怕万一她好不容易恢复心情，又会想起不好的记忆。
所以赵雯雯把手机放在枕边，开着声音，等待。
没多久，赵雯雯就睡着了。
芝可的室友又开始讲起鬼故事，这次芝可倒没有特别害怕。
毫无睡意的她，看着微信界面发呆。
周墨的语音之前被她翻译成文字。
那晚安两个字在聊天界面里异常的抢眼。
“今天又是他帮了我。”芝可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周墨的聊天框，碎碎念，“看来又得谢谢他一次了。”
可是他为什么总是帮我？
不会是大家说的喜欢我吧？
怎么会啊，我们之间的交集就没有一点点美好的回忆。
芝可摇摇头：“但他都礼貌说晚安了，我也应该礼貌回应才是。”
于是，芝可编辑“谢谢你，晚安”发送过去，就把手机扣着，继续酝酿睡意了。
但奇怪的是，给周墨发信息过去后，她感觉整个人疲惫得很，意识也渐渐模糊。
就像吃了一颗安神的药丸一样。
＊
周墨回到房间后，就在犹豫要不要发信息去安慰一下芝可，比如告诉她别怕，以后再有这样的事直接跟他说，他去收拾那些家伙。
可是，自己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说这样的话呢。
说她妈拜托的？
平白无故，为什么拜托。
怕是要露馅。
那朋友？
也不行，她跟他说过的话，一个手指都能数完，哪里算得上呢。
那男朋友？
这个更离谱，她有恐男症啊，怎么会有男朋友呢。
更何况，他也不是喜欢她，才这样做的吧。
周墨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心烦气躁。
在十点半左右，他收到芝可发来的信息。
他看后，表情微怔，眼神里略过一丝细微的慌乱。
“她...她这是...”他把手放在唇边，眼神闪烁，耳尖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
这还是第一次，女生给他发晚安。
怎么说呢，其实周墨的微信里就两个女性好友。
一个是他妈，另一个就是芝可。
虽然经常不乏女生加他微信，但他都不理，只觉得女生烦躁得很。
而芝可，是他主动叫她加的。
可能对周墨来说，芝可跟其他女生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