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易形者

易形者的动物伙伴，相当于他们的第二次生命。

若是欧瑞尔死于意外，他的意识会存留在鹰的身体中一段时间。

直到他忘记自己为人的本质，被野兽意识吞噬。

对于动物伙伴，易形者们的选择各不相同。

很多易形者会选择狗、狼，这类更加亲近人类且常见的动物。

欧瑞尔甚至还见过有人的动物伙伴是野猪，以及山羊。

而他选择了鹰。

在他认识的所有易形者中，只有他选择了鹰。

鹰比狼更好，飞得更高，看的更远。

为此他极为自豪。

鹰是一种十分骄傲的动物，它们天性向往自由，掌控一只鹰并不容易。

哪怕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易形者——“六形人”瓦哈米尔。

他恐怖的天赋可以控制六个动物，也没有一只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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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瑞尔三人下了山，耶哥蕊特一路上小心翼翼。

现在，他们暴露在那座高塔的视野中了。

或许是他们人数太少，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对岸的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当河面上捕鱼的人看到他们时，只是瞅了一眼，盯着看了一会耶哥蕊特的红头发。

在塞外，很少有人会有红色头发，野人认为红发是幸运的象征，并将有红发的人称为“火吻而生”。

然后就不再关注他们。

分到这个木筏，渔夫每天都要捕捉到一定数量的鲜鱼。

这是他的任务。

他的捕鱼技术很烂，基本等于没有，也不能熟练地使用渔网。

过去他不是渔夫，而是在森林里讨生活的猎人。

可是像他这样的猎人太多了，野人几乎家家都有一个猎人。

营寨不需要那么多的猎人，森林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猎物。

总要有人做其他工作。

渔夫不想做伐木工，那些长毛象太危险了。

于是他分到了一张渔网，以及一只木筏。

从一个蹩脚的猎人，变成一个蹩脚的渔夫。

靠近营寨的水面，站满了像他这样的渔夫，所以他干脆来到偏远一点的地方。

这里的鱼获很充足。

欧瑞尔站在岸边大喊道，“我们要渡河！”

渔夫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摆弄自己的渔网。

他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耶哥蕊特重复了一遍欧瑞尔说的话。

渔夫总算搭理他们了，人们总是会和漂亮女人搭话。

“你们从哪来的？我没见过你们。”

“从山上下来的。”

渔夫对他们的回答很不满意，乳河西岸全是山。

“哼，我知道你们是从山上下来的，那你们就自己渡河呗。”

我还不知道那边是山？这群人在跟他说废话。

欧瑞尔掏出一个骨制匕首，说道，

“给你这把匕首，带我们渡河吧！”

渔夫瞅了一眼，不屑一顾地说道，

“谁稀罕你那东西。”

他从木筏捡起一杆两米长的短矛，把矛尖亮在岸边的三人眼前。

“看看这个，铁的！我有三个这样的铁家伙！”

超额完成任务可以换取换取钱币，再用钱币买东西。

谷物、布匹、兽皮、成衣、武器、盾牌等等，很多东西都可以买到，甚至包括铁甲。

这些铁甲可不是从野人手中缴获的老式环甲，而是经过回炉重造制作的札甲。

渔夫用到手的钱币买了些武器。

邻居买粮我买枪，邻居就是......

这段河流的鱼获很丰富，渔夫可以很轻松的收获大量鲜鱼。

所以他从不告诉别人，每次都是自己独自过来。

既然不能收买对方，欧瑞尔只得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要见你们的首领。”

渔夫警觉起来，“我凭什么带你过去，你们到底是谁？”

“你知道曼斯·雷德吗？”欧瑞尔反问道。

渔夫犹豫了一下，“知道，那又怎么样？”

“我是曼斯·雷德的信使，向你的首领传话来的。”

渔夫来自红厅的一个小村庄，他很多年没听到曼斯·雷德这个名字了。

几年前这个男人来过红厅，单挑打败他当时的首领托蒙德。

虽然托蒙德从不承认这件事，但人们都知道。只是给这个老头面子，不当面点破他罢了。

“我的木筏太小，装不了这么多人，只能搭一个。”

渔夫看向耶哥蕊特，

“这个女人上来，你们可以游过去。”

这里是塞外荒野，法外之地......不，是任何“法”都没有的地方。

野人之间可没有互邻友好这种说法。

只有最残酷的丛林法则。

这些天，渔夫也见到过河对岸的群山有人冒出头，但都是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这三个人，是头一批跟他搭话的。

渔夫始终提防着河岸边的三个人。

他可是独自一人，若是对方三个人一扑而上，自己绝对死定了。

他之所以愿意搭话，是因为发现对方没有带弓箭。

不然他早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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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瑞尔见到了渔夫的首领，但他不认识这个人。

这些年，他一直跟随在曼斯·雷德身边，在后者联合所有野人势力的过程中，他全程参与。

然而他没见过眼前的人。

他们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他心中想到。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自称是曼斯·雷德的信使吗？”

强壮的黑发男子问道。

“我叫欧瑞尔，是个易形者。”

当提到自己的身份时，欧瑞尔颇为自得。

像易形者这般具备神秘力量的人，会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再蛮横无理的野人领袖，都会在易形者面前表现出应有的礼貌。

“我叫诺冈。”

此时营寨中苏帷不在，是诺冈在管事。

据托蒙德所说，整个塞外的易形者，可能就三四个人。

而现在，却有一个易形者打着那位“塞外之王”的旗号，出现在他眼前。

他很早就知道“塞外之王”的存在。

若是在绝境长城外的土地上混饭吃，自然应该搞清楚这个地方谁说话有用。

曼斯·雷德就是当下说话最有份量的那个人。

尤其是在吞并红厅后，他们得到了更多关于此人的信息。

因为“红厅之主”托蒙德，就是曼斯·雷德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

苏帷拿下了红厅，等同于砍掉对方一个臂膀。

双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结了仇。

诺冈选择在河边，与欧瑞尔会面。

当欧瑞尔谈到异鬼的事情时，诺冈表现的很冷静。

“感谢你的告知，我对此.....有所耳闻。”

对面的回答超出欧瑞尔的意料，这让他意识到一件事。

“......你遇到过它们，对吗。”

诺冈没有回答他。

但有时，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欧瑞尔听出了话里隐藏的意思，他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冷淡态度。

这个人很警惕，欧瑞尔如此想到。

最重要的是，对方没有按照宾客权益接待他们，

双方在他们的营寨外交谈，对方并不愿意邀请他们进入其中。

这也让耶哥蕊特二人很紧张。

短暂的接触就此结束。

再返回的路上，欧瑞尔对着身后二人说道，

“这些人不太对劲，我们必须返回告诉曼斯。”

“那红厅怎么办？”

欧瑞尔看着身后二人，在附身动物身上时，需要有人保护他的身体。

耶哥蕊特太年轻，托蒙德不认识她。

于是他看向另一个人，说道，

“只能你自己去了，还好我们已经过了河，这里距离红厅也不远了，而且托蒙德也认得你。”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