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汉圣人

表哥甲深受儒家文化熏陶，有着儒家的礼仪，为人仁厚，知礼明义，对朝廷政局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从以后造反来看，表哥甲也不是软蛋。

这是一个好皇帝模板……我的丞相父亲看人看事真是一针见血啊！太子表哥是个好储君，但不是一个好儿子。

他总以为自己和汉武帝之间的关系，就像寻常农家翁之间的父子关系一样，儿子可以任性，老爹都会包容儿子的一切。

可他不是，他生在天家，他是汉武帝的儿子，是大汉的储君，有些想法可以登基后再实施，现在却不行，因为你老爹汉武帝大帝还活着。

不行，以后真要和太子表哥多走动走动，要扭转他的想法，他要不登基，公孙家就要灭族！

大汉外戚干政的事是老传统了，前有吕后，后有窦婴和田蚡。只要太子不登基，汉武帝绝不可能允许外戚有人活着！

还有汉武帝身边的屑小也要铲除，太子表哥是圣人，总认为只要自己不做亏心事，就不怕任何人背后蛐蛐他。

还是太善良了呀！把人这种生物想的太简单了，你老爹自诩一世英明汉武大帝，可也架不住身边人一直蛐蛐你，迟早他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俗话说，三人成虎……君不见农村大妈围观外乡打工归来牛马的壮观现象。

……

回到家中，公孙敬声发现自己的丞相父亲去宴请宾客了，借了这么多钱要还，人情也要还，这是应该的。

“阿郎，老爷交代小奴，让您将典卖出去的家产全部给赎回来。”

阿吉见到公孙敬声，忙不迭开口。

何必呢？当初我是不是劝你们都不要典卖，为何不相信我呢？

老娘卫君孺对自己不信任她优秀的儿子道歉，着实小觑了自家儿子，深表惭愧。

公孙敬声点点头，带着阿吉和钱财去将公孙家的田地、山头等全部一一收回。

长安东郊，这是公孙家的田地，公孙贺不仅是大汉丞相还是葛绎侯，自然有自己的封地。

东郊有山，牛乳山，因为形状像牛的乳房而命名，这处山脉也属于公孙家，大山中夹着小山，连成一片，不过树木却并没有其他封地山脉那么茂密。

好几处裸露在外的山体表面出现黑色的石头，公孙敬声诧异的发现这是煤，于是惊愕的对阿吉道：“阿吉，这是煤，这是煤啊！”

阿吉不理解的看着激动的公孙敬声，问道：“阿郎，煤是什么东西？”

“它不是东西，它真的是那种难得一见的好玩意，它具有持续燃烧性，它的温度更高，取暖性能更好……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阿吉表情茫然，压根不知公孙敬声在说什么。

“我们冬日取暖怎么取？”

“烧柴啊，哦，阿郎和老爷都是烧炭的，炭比较贵，不过咱们大门大户的，自然少不了炭的存储啦。”

木炭是春秋战国时期孙殡发明的……但煤不是应该在西汉就已经开始被应用了吗？

难道现在还没出现吗？

赚钱利器，收割贵族钱财的利器！

这一波丢官丢钱，让公孙敬声很是心疼，以后没办法在官场贪污收割汉武帝的财富，那就收割汉武帝臣僚的财富！

反正他们不缺钱。

公孙敬声急忙对阿吉道：“让家里部曲奴仆们全部过来，将这处山上的木柴全部砍了！”

安吉呆呆的看着偌大的山脉，颤抖的对公孙敬声道：“阿郎，这要砍到什么时候啊？家眷人也不够啊。”

“那就雇佣劳力……”

不妥，雇佣劳力需要给钱，这笔买卖不划算。

回去的路上，公孙敬声看着形形色色的百姓，他笑了。

“我要做圣人！”

阿吉：“……”

“去放出消息，告诉京畿百姓，我公孙家的山柴，任何人都可以来砍，市场柴卖多少钱，我比他们便宜一半典卖！但前提，他们得亲自来砍树。”

柴米油盐酱醋茶，古代为什么将柴放在生活七件事之首？因为柴难以获取。

古代的山，经过开发过的，大都是权贵们的封地范围内，普通百姓是没资格去别人山头砍伐的。

一些无主的野山，山上野兽林立，上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所以柴的获取并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柴在市场上是贩卖的，这在后人看来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但在现在却是血淋淋的无奈。

古代每一年的冬天，对贫苦百姓来说，都是灾难级别的日子，冻死者不计其数。

因为柴贵，买不起那么多柴取暖过冬。

阿吉震惊的看着公孙敬声，哭喊道：“阿郎，不可，不可呀！咱们怎能贱卖了山上的柴呢？这可都是钱啊！”

公孙敬声目光严肃，对阿吉道：“吉啊！总有些东西，是高于钱财的！”

“钱不钱无所谓，我要让百姓过个安稳的冬天！”

说你是个傻吉吧，你还不信。和煤比，这点钱算什么，一方面让百姓免费来砍掉杂草杂树便于开发煤，另一方面砍下来的柴还能卖一部分钱。

名声，我收割了；钱，我也赚了；更大的钱，我还赚了。

破费特！

我为自己点赞！

阿吉对公孙敬声肃然起敬，实在想不到阿郎的境界会如此之高……以前他不这样的啊，这善良的有些太陌生了，简直堪比大汉孔子！

“成了，放出消息去。”

阿吉依旧有些战战兢兢，道：“老爷和主母知晓此事，定会怪罪阿郎的。”

“少啰嗦，去干事！”

“哦。”

……

夜晚，公孙贺喝的面红耳赤归来。

“父亲，我今日做了一件善事。”

公孙贺微笑着道：“好好好！做善事好，做善事好啊！”

“咱家的田和山都赎回来了吗？是父亲不好，当初没信你，这一次恐怕亏了不少钱啊！”

公孙贺感慨，毕竟都典卖出去了，再回收，价值肯定要缩水，公孙家亏钱是肯定的，只是亏不了那么多就是了。

“嗯，都赎回来了，父亲放心。”

公孙贺笑容满面，忽然感觉自家儿子辞官也挺好的，真要在太仆位置继续待下去，还不知会惹什么祸事，指不定又贪污几千万军费，那时候就完犊子咯！

“对了，今天和你表哥聊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