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份突袭盖州的作战方案,在内阁顺利通过,袁可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体乾在给刘禅读到这份奏折的时候,刘禅表现出了应有的关心。
“王体乾,你说,如果袁可立这个计划真的能够达成目标的话,再有两三年,我们能不能消灭建奴?”
王体乾笑着说:
“如果这次我们能够占领盖州,辽东、辽南和东江连成一片,沈阳近在咫尺,消灭建奴有望。奴婢恭喜陛下!”
刘禅点点头,赞叹一声:
“兵部、内阁、司礼监配合默契,朕心甚慰。”
孙传庭在旁边问:“陛下,京营这次不参与作战吗?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
刘禅笑道:“具体作战的事儿,袁可立负责,回头他会送详细兵力配备计划的。”
“英国公是我大明的护国柱石,这一次他肯定会积极争取的。京营长期驻守京师,没有经过实战,怎么能成为我大明的雄师呢?”
王体乾心中一动,这次连秦良玉的白杆兵都出动了,东西两路大军做掩护,中路突然袭击盖州,拿下盖州城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这可是抢功劳的好机会,朝廷上下不是一直看不起他们太监训练的内操军吗?
如果抓住这次机会,立下大功,以后他们的势力就会大大加强。
“陛下,宫中还有涂文辅训练的一万多内操军,如果他们也能参加这次作战,则胜算必然大大加强。”
刘禅呵呵一笑,“他们守卫宫廷绰绰有余,上战场嘛,恐怕会吓尿裤子吧?算了,朕就不操这个心了,一切由袁可立做主。”
王体乾也没有再说,因为这事儿他还没有禀报魏忠贤。
王体乾走后,刘禅和孙传庭对视一眼,笑着问:
“先生,你觉得内操军会主动上吗?”
孙传庭摇了摇手中的鹅毛扇,笑道:
“陛下放心,他们要是不上,到时候,陛下借检查防务为名,视察内操军,然后给他们放假三天。”
果然,王体乾从御书房离开之后,就立刻来到魏忠贤那里。
“厂公,我有个想法,想请厂公示下。”
“你说。”
“在袁可立的计划中,东西两路大举进攻,建奴必然要分兵抵御,这时,登莱水师和秦良玉的白杆兵从海路突袭盖州,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内操军也参战的话,那可是现成的赫赫战功啊,既提升了内操军的实战能力,又让我们在军中实力更强。”
魏忠贤沉吟片刻,把所有问题在脑中迅速梳理了一遍,觉得可行。
“不错,你这个想法好,去告诉涂文辅,让他积极请战。”
“是,厂公。”
王体乾躬身告退,去找内操军提督涂文辅,传达魏忠贤的意思。
袁枢每天晚上回去,就充当陛下和父亲的使者,袁可立虽然没有跟陛下单独相见,双方也能默契配合。
当涂文辅向袁可立提出,让内操军参加此次辽东作战,虽然袁可立对这条大鱼终于咬钩兴奋不已,但也没有立刻答应。
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觉得还没咬住,怕自己一收网,让大鱼心生警觉。
“内操军直属陛下,此事需要陛下下旨,兵部无权干预内操军的行动。”涂文辅拱手道:“袁阁老说的是,咱家这就去禀报陛下。”
涂文辅来到御书房,发现陛下正在和孙传庭斗蛐蛐。
他心中冷哼一声,不过是个佞臣而已,哪里比得上我涂文辅,我可是掌握一万多精锐的大将军。
等到我在辽东立下军功之后,恐怕就有封侯的资格了。
“奴婢涂文辅,拜见陛下。”
刘禅正斗得火热,也没有看他,摆摆手。
“起来吧,涂文辅,什么事儿啊?”
说着,继续拨弄着盒子里的蛐蛐,“快说,朕马上就要赢了。”
“谢陛下!”
涂文辅起身,又拱手道:
“陛下,奴婢奉旨训练内操军,目前内操军士气高昂,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奴婢请旨,率领内操军上前线杀敌,为陛下分忧。”
“赢了!朕的大将军又赢了。”
刘禅又斗赢了这一局,高兴得手舞足蹈,回头看见涂文辅,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涂文辅心中说,陛下啊,你刚刚说的大将军原来是只蛐蛐啊,奴婢还以为说的是我呢。
心中这样想,看陛下刚刚根本就没听自己在说什么,再次拱手道:“陛下,奴婢奉旨训练内操军,小有所成,将士们士气高涨,纷纷请战,要去辽东前线杀敌,为陛下分忧。”
刘禅大喜,拍了拍涂文辅的肩膀。
“好!有你涂文辅掌管内操军,先帝相信你,朕也相信你的能力。”
“既然你们有这个杀敌报国的忠心,朕自然同意,出征之前,朕亲自去检阅内操军,送你们上路。”
涂文辅心中一个激灵,心中吐槽,陛下,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刘禅说完,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找补:“朕亲自给你们送行,你们到了战场,要打出内操军的威风,不要让朕失望啊。”
“是,奴婢代全军将士,谢陛下隆恩!”
涂文辅告辞,兴高采烈的出了御书房,心中畅快不已。
心中畅想着自己指挥千军万马,将建奴杀得抱头鼠窜,然后凯旋而归,陛下十里相迎,拜将封侯。
涂文辅走后,刘禅、袁枢和孙传庭三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英国公府,张之极匆匆走进父亲英国公张维贤的书房,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父亲,宫中消息,内操军即将全部出动,参加这次辽东作战,陛下到时将亲自为他们送行。”
张维贤一愣,“你说内操军全部出动?陛下将亲自送行?”
张之极点点头,“是的,父亲,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阉党又是想做什么?”
张维贤端起桌上的茶碗,慢慢地喝了一口,沉吟半晌,说道:“阉党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觉得这次夺取盖州的可能性很大,趁机抢功。”
他皱了皱眉头,“只是,陛下在想什么呢?”
张之极说:“父亲,我一直不太明白,袁可立为什么一定要从几千里之外调白杆兵进京?不,如果走水路的话,路程估计得有上万里。”
“白杆兵能打,确实不错,但毕竟人数太少,花费这么大的力气,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张维贤听到儿子的问话,沉思片刻,突然大声说:“我明白了!快,立即备马,为父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