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大的牛牛

感受到脑海中残存的刺痛，巴图苦笑一声，揉着眉心站了起来。

怀中少女跟着起身，抬起头泪眼汪汪地仰视着他。

“刚刚那是什么？”

回想起大变模样的巴图，赛丽亚还是后怕不已，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真的以为一切都完了。

“……魔人。”

巴图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刻意隐瞒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

两人坐在雷鸣废墟与幽暗密林的交界处升起篝火，火光下巴图的侧脸忽明忽暗，轻声讲述着自己曾经的经历。

“三年前我被德洛斯帝国抓住，带到了艾尔文防线附近的一处无人知晓的试验场。”

“艾尔文防线附近？！”

赛丽亚惊呼出声，她来到艾尔文防线这么久，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试验场的消息。

“是啊。”

巴图伸出裹满绷带的左手，眼神复杂。

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没有任何特殊之处。面对全副武装的帝国士兵，连反抗都做不到，就被抓起来关到了艾尔文防线以南的绝密区域。

“我们那一批大概是30人，在帝国那些丧心病狂的实验下几乎死绝。活下来的人也都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可帝国没有因此满足自己的野心，陆续向试验场里投放了大量人类幼童作为实验体。”

“万幸的是实验失败了，参与实验的人除了少数运气好的人，其他人要不变成了魔物，要不就是死于魔物之口。”

“我运气不错，勉强在那场实验中活了下来。”

巴图眼神空洞地望向头顶，树冠随风摇摆，露出漆黑如墨的夜空。

他的思绪拉回到在比尔马克试验场的时光，变异猫妖、被机械改造举着能量巨斧的巨型牛头怪以及……

地狱三头犬。

惨遭变异的同伴、半身被魔物啃噬的昔日好友、试验场里无助的呐喊……昔日的惨状历历在目，巴图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弱小的自己在面对那一切时的无力。

赛丽亚心神动容，来到巴图身前轻轻拥了上去，她抱住巴图不算强壮的身躯，轻声安慰道：

“可巴图大人你现在不还是活地好好的吗？”

“那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帝国如此残暴，以后肯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

巴图无奈一笑，他可并非本地人，帝国后续的发展没人会比他更清楚了。

做出如此非人行径的德洛斯帝国最终也不过是让皇帝哈因里希三世提前下台而已……

即便如此，那也是时空之门剧情之后的事情了。

“试验场封锁后，我被带往帝国首都帷塔伦接受剑术训练，后来因抗拒帝国下达的入侵暗精灵王国的命令被关进帝国监狱。”

“为了从帝国监狱中逃出，我主动释放了鬼手中的转移之力，与异空间的魔人签订了契约。”

“……就是之前占据巴图大人身体的存在吗？”

“是啊，他们可不怎么好说话。”

巴图点了点头，回想起与魔人“共事”的经历，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魔人之于契魔者，和鬼神之于鬼泣极为相似。

两者都是一直垂涎着宿主的身体，无时不刻想将宿主拉入深渊。

“原本以为无需它们出手的，即便一时半会儿拿不下落雷凯诺，跑也不是什么问题。”

巴图叹了口气，他还是有些游戏滤镜了，以为落雷凯诺没有传言中那么强。

但真交上手就知道难顶了，几乎没有反应时间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除非一开始就近身将其压制，否则只会被无限风筝。

“……”

听到这里，赛丽亚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巴图根本无需召唤魔人出手，可为了保护她，巴图还是义无反顾地释放了异空间的魔人。

这让赛丽亚内心感动的同时又是无比愧疚。

“行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继续出发吧。”

感受到体内的魔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巴图拉着赛丽亚起身，挥手一道冰魔法将篝火扑灭。

“让我看看……哦，接下来的旅途轻松了很多，都是一些寻常的魔物。”

“嗯。”

……

幽暗密林，这里是格兰之森临贝尔玛尔公国南部城市最近的区域，因树林丰茂、枝叶遮天蔽日走入其中只觉一片幽暗而命此名。

自从格兰之森的那场大火过后，丛林里的动植物莫名变得疯狂了起来，而且还多出了许多不知名的生命体。原本和人类颇为友善的牛头怪也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子，袭击来往居民的事情时有发生。

“哇！好大啊……”

“你年纪还小，不能看这个。”

巴图一把捂住赛丽亚的双眼，无语地抬头望着这只体型极为骇人的牛头怪——

牛头巨兽。

要知道这些魔物可没有人类的羞耻意识，经常衣不遮体穿梭在丛林当中。

那些小型的牛头怪倒还好，换成足足有两三层楼那么高的牛头巨兽……

就有些辣眼睛了。

咣当、咣当……

随着牛头巨兽的动作，大地在震颤，同样震颤的不止是大地。

好大的牛至！

赛丽亚透过指缝，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口中惊呼声不断。

“别看了，它不适合你。”

巴图没好气儿拍了赛丽亚的小脑袋一下，手中炙炎焚天剑形态一变，火刀普朗兹的力量降临。

咚、咚、咚……

牛头巨兽远远望了两人一眼，大踏步向着两人“走”来。

由于其体型过于庞大，即便在两人眼里看起来是慢腾腾的动作，但也没用几步就冲到了两人跟前。

巴图在震颤中稳住身形，绕着牛头巨兽迅速跑动起来，趁着牛头巨兽反应不及，对准后庭就是一记帝剑三连戳。

“吼！！！”

牛头巨兽吃痛之下发出一声巨吼，庞大的音浪几乎要化为实质，震得两人大脑一阵颤抖。

“这也太硬了。”

巴图有些怀念游戏里的血量设计了，自从他遇到原著里耳熟能详的弱鸡小怪就没占到过什么优势。

好在牛头巨兽的弱点也很明显，庞大的体型虽然给它带来了强悍无比的力量，同时也让其在反应上慢了一大截。

巴图绕着牛头巨兽不断转圈，手中的火刀一刀接着一刀，砍在其牛蹄上。

不是巴图不想攻击要害，而是这厮实在是太高太硬。

一旦跃起没造成致命攻击，到时候牛头巨兽一拳下来巴图不死也半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