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屠村

沈鸩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离开家之前,最后去了一次张家一次。

好久没见沈鸩了,在屋子外边玩的张良远远的看到沈鸩就一路开心的小跑回了房子。

不久之后,张雅也出现在眼前,一大一小,隔着远远的地方目送沈鸩回来。

“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干什么?”

“回家呀,回家,我买了一只烧鸭回来。”

等做好晚饭,一家人坐在桌子上,不过罕见的是只有沈鸩在吃菜,旁边两个人都没有动筷子。

因为沈鸩回家之后没有脱掉外套。

什么时候会走?一杯茶的功夫吧?张雅的小心思想着。

张良就直白多了,直接抱着沈鸩的大腿说不要走。

沈鸩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了,他本来也没有多饿。

“普义哪去了?”

回到家之后,沈鸩第一时间就不是和二人叙旧,而是进进出出各个房间,找张普义的身影。

按理来说他那么一个大活人,到底能上哪去呢。

“大哥去谢家做小工去了,他说要贴补家用。”

张雅说道,她把张良支回来,让她不要再继续抱着沈鸩的大腿了。

这本来是一句我再寻常无比的话,毕竟男人出去打工,女人在家照顾孩子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吗。

“让他回来,今天就回来,现在外面不太平。”

晚上,沈鸩去谢家接张普义去了。

其实接到自己被开除的消息,张普义本身还有一些没反应过来。

见到是沈鸩帮自己辞退的工作,他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的,但最后又没问。

见他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模样,沈鸩拍了一下他的头。

张普义不会撒谎,就算难得撒谎了也是很明显的带着那种结结巴巴的语气。

他心里只要有什么想法,几乎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显示了大半。

“二叔给你找了个新工作,去穆家当马夫,苦是苦了一些,但有社保和五险一金,咋样,二叔对你好吧?”

张普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埋怨的,因为他本来在谢家再干个两天都能升个总管了,现在被沈鸩一安排,又要重头做起。”

把张普义送回家之后,沈鸩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从那一天过后,张家人就没有再见过一次沈鸩,只不过张普义以后才知道,沈鸩是特地回来救自己命的。

第二天,穆家的人找上了谢家的门。

“小兄弟,这里不关你的事情,请让开吧。”

穆家的打手们已经乌泱泱地在谢家的门口站整整一排。

他们的面前却只有一个人。

青衣丈剑、剑眉星目。

他戴着面纱和斗笠,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样貌。

他就是蓝忘,一人一剑足万人敌的蓝忘。

“今天,有我在,你们休想向前跨一步。”

蓝忘淡淡说道,抽出长剑,不带一丝感情在地上画了一道子,示意眼前的人不要再往前走了。

“兄弟们,好大的空气呀,以为自己从仙门出来就很有本事吗?我看你撑死连个散仙都算不上吧,干死你!”

穆家的打手们抡起家伙就打了上来。

一阵剑气倾袭来,不知道是谁的手指断飞在了空中,鲜血四溅。

然而人群中又猛地踢出来一脚,护体罡气挡住之后,蓝忘反手握剑又砍向一人,这次是头。

先前只是一两个人,可这群混混仗着人多就是不要命,一群跟上去了,想退也被后面的人挤着上前送死。

蓝忘一剑又砍伤一大片,血已经在地上流了一大片,甚至染红了附近的小溪。

背后忽然出现了别的打手,那是蓝忘无暇顾及的。

他意识到自己说大话了,连砍数十剑,纵然他们都是肉体凡胎,自己的手也被震的有些疼了。

沈鸩只说过挡住正面的人就可以了,所以蓝忘并没有去想身后的事。

那一个早上,血腥味直到田间十里都是格外的重。

至于死了多少人?蓝忘没去数,只记得当自己走出人群之后,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染成了血红色。

仙门山脚下,一个熟悉的人喝着酒路过,他旁边的小子就是已经失踪已久的穆里尔。

沈鸩躺在石凳子上,戴着斗笠,旁边摆着几罐陈年佳酿,上面已经贴好了价格。

“喂,卖酒的,卖酒的,你这里女儿红怎么卖?”

沈鸩不耐烦的被吵醒,用手指了指下面的招牌,示意价钱就在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他被吵醒之后就睡不着了,干脆拿着个蒲扇给自己扇扇风。

“嘿!还有你这样做生意的,给尝尝行不行,看你面生,就当做个朋友了。”

沈鸩轻轻挥了挥手,然后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同意的意思。

王杨也没有继续和他计较,心想这酒贩子还挺邪乎。

等他拿木瓢在酒坛子里打了二两放进自己的葫芦里,他尝了尝之后满面红光,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真是好酒啊酒家,快哉快哉,不白吃你的,把这些全包起来,我全都要了。”

沈鸩坐起来,摘掉了斗笠,然后开始打包那些瓶瓶罐罐的酒坛。

不知道怎么的,王杨看着沈鸩却觉得越看越熟悉。

直到穆里尔说出。

“张良他哥救我!我不是他儿子啊!”

王杨那时候才反应过来。

“闭嘴!你是那个时候在唐尧店里的小子!”

沈鸩闻言抬头一笑,笑的灿烂、笑的无邪。

他轻轻一推王杨,随后他就重重地倒地。

沈鸩看向旁边的穆里尔,摸了摸他胖乎乎的脸。

“我说,你小子挺聪明呀,那天张良根本就没有弄脏你的东西好不好?”

穆里尔把那只不礼貌的手给拿开,然后跺了跺脚。

“你怎么现在才找到我?穆阳都没来找我吗?还是说他钱给的不够多。”

沈鸩却是摇摇头。

有时候太过聪明果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自己被自己打脸的时候可是很疼的。

“穆阳给你找了个后妈,怎么样,他对你好不?”

穆里尔听到这句话感觉天都塌了,现在他算是无依无靠了,再也不能对沈鸩盛气指使了,以后还需要对他恭敬一点才是,至少在他救出自己之前。

他还没有想完呢,沈鸩一脚给他干飞二里地。

“躲到我身后去!你二爸醒酒了!”

好险!刚才要不是狠狠踢了一脚穆里尔,那把飞剑已经贯穿穆里尔的脑袋了,王杨耍起酒疯来真不是闹着玩的。

见到满面红光的王杨站了起来,沈鸩有些后悔往里面掺的含笑半步癫放少了。

“客官?这是喝的不够满意吗?要不再来两壶,免费哦,不收钱。”

王杨拔剑连续刺来,沈鸩抱着穆里尔就跑了。

他的剑气浑厚,只一剑四个罐子就被打破,酒水四溅。

等到他用真气解开身体里的酒精,发现沈鸩已经带着穆里尔跑远。

他内力大成,筋脉完全被打通,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对着山林大喊,他的声音便能够传声万里。

“小子!你跑不出这片山林的,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沈鸩吓得的丢盔弃甲,就剩一个肥墩墩的穆里尔没有扔掉了。

“我说你小子,回村以后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减肥了!”

穆里尔在沈鸩的背上大哭一场。

“减肥!减肥!大哥我都听你的,不要扔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