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逝者已逝

秦夜真气运转，从水中一跃而起，身形如燕，轻巧地落在船板上。

黑水顺着他发梢滴落，在船板上溅起几滴细小的水珠。

他站定身形，冷冷地望了眼吓得魂不附体的矮个泼皮。

矮个泼皮瘫坐在船上，目光低垂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求饶的话，但当他无意瞥见秦夜的脸时，眼中恐惧转为疑惑。

秦望看向船尾的方铁匠，他走了过去，这才看见他后脑勺处有一个明显的击打痕迹，血迹已经干涸。

矮个泼皮的目光在秦夜身上扫过，注意到他的呼吸和动作。

“你…你是那小子！”泼皮瞪大了眼睛，“你不是鬼！”

矮个泼皮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的恐惧渐渐被一股狠厉取代。

这分明是个活人！哪里是什么妖鬼！

他心底又现出疑惑。

“你是怎么做到在黑水中还无事的？”矮个泼皮双目警惕又贪婪的望着秦夜。

若是他能有这本事何愁打不到鱼？

秦夜手伸探上方铁匠的身体，他眼中寒光一闪。

方铁匠已经死了。

见秦夜一直无视他，矮个泼皮似乎怒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在水里装神弄鬼！竟还敢上船来。’

矮个泼皮望着背对着他的秦夜，心里暗骂，眼中凶光闪过。

他猛地扑向秦夜，仗着自己力气不小，挥起拳头直击秦夜的背后。

秦夜如同身后长了眼睛，只是手掌探出，如同铁钳般牢牢扣住了他来打的拳头。

秦夜转过身来。在矮个破皮震惊不解的目光中，将其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矮个泼皮的手应声而断，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就想要后退。

但秦夜已探手掐住他的脖子，像提起一只小鸡般将他举离了地面。

“说，你们绑架方铁匠想做什么？”秦夜冷冷道。

“你，你是人是鬼…”矮个泼皮眼神惊恐，喉咙里挤出声音。

他双脚踢蹬，双手拼命扯着秦夜的手腕，却无法撼动分毫。

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他见过的那个小屁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难道真是鬼魂附身，否则怎么可能单手将他提起！

秦夜手中加重力道。

“呃…等…说…说…”矮个泼皮双眼凸出，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哑声。

秦夜手上力道稍减，让矮个泼皮双脚触到了船板上。

“说。”他冷冷道。

矮个泼皮大口喘着气，说道：“是老大…是田村长要的，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是才说是要拿去打窝的吗？”秦夜淡淡道。

他五感敏锐，即便在水下，这些泼皮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矮个泼皮眼中满是惊恐。

他那么小的声音，竟然被听见了？难道这人真是鬼？否则怎么可能在水下还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我…”矮个泼皮惊恐无比，话都说不利索。

秦夜的手微微收紧，矮个泼皮再次难以呼吸。

“说清楚，打窝是什么意思？”

秦夜声音冰冷。

“是…是用人打窝…”

泼皮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老大说…用人打窝…鱼群会聚集得更快…我们…我们也是听他的才…”

“用人打窝？“秦夜的眼神一冷，”你们抓了多少人？”

他想起白溪村每月都有不少人失踪。本以为是遭了黑水湖的毒虫，或是其他意外。

现在看来，甚至他父亲的死，可能也与此有关。

“不…不多…就，就几个…”矮个泼皮连忙回道。

秦夜眼神一寒，冷声问道：“我父亲是不是你们抓去的？”

泼皮连忙摇头，声音颤抖：“我真不知道啊！老大最近才让我们抓人，以前的事我们都不清楚……”

“你们不是一直跟着他？”秦夜手中用力，觉得这泼皮满口谎话。

他心中杀意涌动，不想再问。

不管真相如何，逝者已逝。他将这些人全部杀了便是。反正没有杀错的。

“是黑石村…的程村长…程宏！”矮个泼皮察觉到秦夜的杀意，断断续续道。

秦夜稍稍松手，让矮个泼皮缓了口气。

“田大武…来了黑水湖后，大半时间都跟着他。我猜…田大武成为村长的那条灵鱼，也是程宏给的。”矮个泼皮音颤抖道。

“你们现在是要将人带去给田大武和程宏？”秦夜冷声问。

“没有…他们只是偶尔才出船。这些活都是我们下面的人干…”

矮个泼皮哀求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放过我…”

秦夜手中力道减轻，矮个泼皮眼中顿时露出惊喜。

然而下一秒，秦夜手上猛然一甩，将他整个人丢进了黑水湖中。

他满脸绝望地沉入了黑水湖里。

杀死了两个泼皮，秦夜又仔细看了看方铁匠，确定他已彻底死去。

秦夜叹了口气，重新潜入水中，将船彻底打翻。

一切痕迹都消失不见。

既然那程宏和田大武都不在，他没有再继续动手。

杀了这两个泼皮后若是再死几个人，只怕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以后连村子都不敢出了。

黑水湖虽然没有法律，但还没有到，在村子内，就明目张胆死人的地步，像田大武他们也只敢偷偷做。

秦夜继续打鱼获取灵蕴，直到剩余的渔网都被腐蚀后，才往家而去。

达到宗师后，他赶路的速度快了许多。以往往返黑水湖需要两个多钟头，如今不足半个钟头。

他很快便到了家。母亲江素莲火急火燎地迎了上来，一脸担忧。

“夜儿，出事了。”她眉头紧锁，“婶子今早就来问，黑球在不在咱家，我以为是件小事，但我刚去婶子家，婶子和黑球现在还没回。”

秦夜目光一凝。

已经过去了近十个钟头，如果一直没有再回来，的确问题不小。

“娘，你在村子里找了吗？”

“找过了。”江素莲说道，“只能靠夜儿你去找一找了。”

这些日子，秦夜的名声已经传遍全村。她怎么不会不知道儿子的本事？所以让秦夜去找人，她也没有太多担心。

“好，我去找找。”秦夜飞快出了门。才刚到家，便又匆匆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

自刘叔死后，黑球就算偷跑出去玩，也不会离村太远。婶子和黑球两人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定然是出事了。

秦夜想到田大武等人正在干的勾当。

难道是他将黑球和婶子捉了去？

他目光一寒，快速朝田大武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