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观汜水，鱼百姓

目送王老汉回到家中后。

姜明这才一个猛子扎入湖中。

入了水的姜明，真就好似浪里白条一般。

极速游动，灵活如鱼。

不消片刻，姜明便来到了芦苇荡中。

练拳、淬火、养炉！

姜明知道，他的武道方才刚刚起步。

小周天、大周天，他还得不断强大自身气血。

内炼气血壮，外达周天长。

一遍又一遍，姜明努力将神炉之火贯通周身。

白气升腾之际，姜明又脱下衣服缓步走入浅滩。

直至水面没到胸口，这才止住脚步。

深呼一口气，姜明继又练拳。

水中练拳，虽然很困难，但是见效很快。

这也是姜明想出的笨方法。

所幸已燃神炉，只要开始打拳，气血活络这点水温姜明还能吃得消。

就是一点，姜明很难控制，那就是气血不断消耗肚子容易饿。

几遍打完，姜明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抄起鱼叉，一头扎入水中。

不消一会儿，姜明便扎了一只十来斤的青鱼上来。

点燃篝火，三下五除二，姜明直接将这条青鱼给烤了。

吃鱼的同时，顺带着烤衣服。

十来斤的青鱼，很快便被姜明吃了下去。

武夫便是如此，吃得快，消化的也快。

若不是背靠野泽，姜明怕是还真的修不起这武道。

深呼一口气，姜明继又借着月光感悟起来。

灵台点灵的机会也是不多。

姜明也不想放弃。

第二天一大早，姜明又背着朴刀赶赴汜水城。

他要去上那马横、马教习的课。

五虎断魂刀！

日上三杆，马横背刀而出。

而那校场之中也站了十七八个小伙子。

约摸着都是十五六七的样子。

姜明在其中不是最大的，他也不是最小的。

面对着下面的一众，马横也是当场秀了一把。

拔出一柄牛尾刀，马横右手也随之用力握紧刀把。

一步踏出，气震左右，一个漂亮的起手式之后。

马横径直挥刀朝着面前的石柱斩去。

光芒一闪，石柱的上半部分直接丝滑跌落。

不光切口光滑，石柱之后的地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全场倒吸凉气的同时，姜明眸光也是悄然一凝。

他看到了刀刃之上浮动的那层淡淡血气。

气血透体？

大周天、大神炉?

似乎又没到大神炉的境界。

姜明思虑之际，马横的声音继又响起。

“都看清了吗？这便是我要交给你们的五虎断魂刀！”

“此招名曰猛虎下山，这一刀下去，就是那虎头都能劈下来！”

“这还只是一虎之刀，我这五虎刀啊，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

“五刀追风，五虎下山，那般杀伐之力，断魂夺魄，不在话下啊！”

“你们这些小子哪里知道此刀的厉害？”

“遥想当年，老子靠这道刀法可是攒下了三百水贼的脑袋！”

就在众人纷纷惊呼艳羡之际，姜明却是心中暗叫不好。

坏了！

上当了！

一虎下山、二虎下山……五虎下山？

这五虎断魂刀竟然是这五虎！？

翻来覆去一种东西？

看向下方众人那崇拜的目光，马横也就顺势操练了一遍完整的五虎断魂刀。

以姜明的记忆力自然是一遍就记住了，不光记住了，姜明还暗中将这刀法与虎炮拳做了个比较。

这二者之间估摸着相差了一大个境界，毕竟姜明所得的虎炮拳可是直指黄庭的存在。

比起五虎断魂刀，姜明更关注于马横那于刀身中加持的自身气血。

真正强大的不是那刀法，而是用刀的武夫。

很快，马横便指导众人练了起来。

“气血之道，在乎专一，神念合一，威力自达。”

“若以神炉之火引之，未尝不能斩出猛虎下山之势！”

“眼到！手到！心到！握紧你们手中的刀！”

“一刀砍下，手动，眼动，你们的心也要跟着动！”

“刀就是你们的手！”

指导他人的同时，马横余光也看向了角落处的姜明。

姜明的动作很慢，最起码比旁边人都要慢。

不过，姜明的动作却很标准。

看了几眼之后，马横也就没再过多关注。

毕竟，姜明可不是他的大主顾。

这不，稍加指点，汜水当铺的儿子便塞了张银票。

“嘿嘿！马教习，家父于三仙楼设宴，还望教习赏脸。”

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马横也是微微点头。

“好说，好说。”

一个时辰后，马横的教程结束了。

马横转身之际，余光又瞅见了持刀的姜明。

“姜小子，若是有空便帮着驼老头收拾收拾这些器械。”

话音刚落，马横便又直接扭头赴宴了。

将朴刀裹好，姜明又看见了蹒跚走来的驼老头。

看着面前姜明，驼爷也就没客气。

“拿着那些棍棒长枪，跟我走吧，咱们争取一趟搬完。”

“我老胳膊老腿的，可是折腾不起了。”

一路跟着驼爷，姜明不断朝着汜水武府深处走去。

再然后，姜明便在武府深处看到了一方黑漆漆的水池。

水池旁边还立了一块石碑，石碑之上镌刻着三个遒劲大字。

——【观汜水。】

三个大字的旁边，还有几行娟秀小字。

——【汜水知州，许牧野敬上。】

——【凡十七福地水泽，共汜水大道阴阳。】

再次看向那黑漆漆的水池，姜明果然看到了十七尾游动的锦鲤。

姜明眉头微蹙之际，一旁的驼爷也是嘿嘿一笑。

“小子……你是不是感觉很熟悉啊？”

“嘿嘿！这池子乃是许知州送给武府府主的礼物。”

“一池水，一城心，这十七条锦鲤便是汜水城所辖的十七水泽。”

“这里面便有一条鱼……来自于你那下野泽内……”

“好好看吧，好好看着。”

“看看你那下野泽的鱼……”

站在汜水池前，姜明瞳孔也开始不断凝紧。

此刻的姜明哪里还不清楚。

这池鱼儿便是去年整个汜水城所征收的冬税啊！

一城之地，十七河泽的税务，成了他许知州的一人之心！

这便是那所谓的冬税……这便是压在汜水城百姓头顶的铡刀。

也不知道，王老汉看到这方汜水武池是何反应。

站在水池旁，驼爷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明。

他很是期待姜明的反应，片刻之后，姜明开口了。

“诶？不对啊，驼爷，怎么少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