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哦豁完犊子了
- 大明烈马长风我乃汉王朱高煦
- 萧山说
- 3967字
- 2025-01-17 16:11:10
在宏伟庄严的乾清宫,一场气氛凝重的朝会正在徐徐展开。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殿内,却未能驱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压抑。
朱棣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他先是仔细询问了几项重大项目的进度,表情严肃而专注。在得到了相关臣子的回禀后,他微微点了点头,神色稍显缓和,似乎对进展还算满意,随后便准备宣布退朝。
然而,就在这看似即将平静结束的时刻,夏元吉却突然跨步而出,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皇上,七天贸易至今已过两日,可番商们的货物却未能售出几成,如今这状况已引发了民众的强烈不满,怨声载道啊!”夏元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带着深深的忧虑。
“郑和带回来的那些新奇却浮华的物品,引得官民们趋之若鹜,竞相追逐。奢靡之风因此而起,社会风气每况愈下,沉渣纷纷泛起。若再不加以制止,及时警醒世人,恐怕日后将追悔莫及啊!”夏元吉的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焦急。
朱棣听闻此言,眉头不自觉地微微一蹙,脸上闪过一丝沉思之色,但并未立即回应。
此时,黄淮也紧接着挺身而出,奏道:“皇上,秦淮河上的花船之事,虽其存在有一定的历史渊源,但在这短短数日之内,其数量却急剧增加,此乃不争的事实。”他的声音洪亮而急切,“有的官员竟然与海外来使勾结,公然出入青楼狎妓。他们不仅丧失了自身的清正廉洁之德,更是将国家的体面和尊严抛诸脑后,让我大明朝的颜面扫地!”
“世风日下,泥沙俱起。原本清朗宁静的秦淮河,如今变得乌烟瘴气,狎妓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良家妇女不敢上街,闺阁之女紧闭窗扉,就连那些本份的良善小民,也受此不良风气的诱惑,甚至不惜自甘堕落,举债买欢,以致家庭破裂,妻离子散,鸡飞狗跳……这难道就是皇上您所期望的盛世之景吗?”黄淮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黄淮的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大臣们个个神色凝重,有的低头沉思,有的面露忧色,谁也不敢轻易出声。
夏元吉再次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皇上,会同馆中的海外贡使多达千人,每日耗费的银两不下千两。他们在此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归期遥遥未定。长此以往,朝廷的财政必将不堪重负!”
“再者,一些海外使臣及番商,丝毫不遵守我国的礼仪规范,毫无自我约束之意,日夜酗酒作乐,肆意败坏我国的优良风俗。正所谓小洞不补,大洞吃苦。千里之堤,往往毁于蚁穴啊,皇上!”夏元吉言辞恳切,忧心忡忡。
“臣斗胆恳请皇上,当机立断,赶紧打发他们回国!”夏元吉拱手抱拳,深深弯腰,“如此一来,既能节省朝廷的开支,又能整肃民风,恢复社会的清明与和谐!”
朱棣一直静静地听着这些大臣们的奏报,眉头紧锁,形成了两道深深的沟壑,脸色也越发阴沉。
就在这时,杨士奇也硬着头皮走了出来,爆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皇上,昨日大理寺缉拿了一名国子监贡生。”
朱棣微微一愣,脸色一沉,冷声问道:“又出了何事?”
国子监祭酒胡俨赶忙出列,叹息着说道:“回皇上,此人名叫柳如明,身为国子监贡生,本应专心进学,修养品德,然而他却不思进取,反倒跑到番货贸易市场去做起了买卖。”
“他私自购买珍珠、珊瑚等番货,被礼部官员当场发现并拿下,随后便被移交至大理寺问罪!”胡俨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这一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上瞬间引发了轩然大波。众多文臣们气得满脸通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殿内顿时一片嘈杂。
杨士奇再次长叹道:“皇上一向惜才爱才,对国子监的贡生更是关怀备至,他们的日常吃穿用度皆由朝廷供给,本应心无旁骛,专心学业。然而这柳如明却自甘堕落,做出如此有辱斯文、违法乱纪的勾当。由此可见,大明船队此次带回来的种种物品,所引发的不良风气,已经开始动摇我大明的根基了啊,皇上!”
“混账!”朱棣怒不可遏,猛地将手中的奏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奏章如同一片落叶,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缓缓停下。
原本朱棣推行番货折俸的政策,满心期望能够让官员和百姓都能切实感受到郑和下西洋所带来的益处,从而使众人对这项国策心悦诚服,不再有任何异议和反对之声。
然而,这政策推行还未满两日,竟然就暴露出了如此众多且严重的问题。
就如同打开一扇窗户,却迎来了成群的蚊蝇;踏入一片水域,却搅动起了水底的泥沙。如今的大明朝野,真可谓是混乱不堪,一片狼藉!
但朱棣最为恼怒的,还是那些番货的销售情况。
“夏元吉,你方才说番货没有卖出去几成,这究竟是何种状况?”朱棣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威严。
“皇上,据礼部官员的详细统计,郑和此次带回来的一百二十五船番货,历经两日的售卖,总共不过售出了区区十船货物。”夏元吉的声音略微颤抖,显然心中也十分紧张。
“而且售出的大多是珠宝珊瑚等紧俏的装饰品,以及少部分的香料。至于那些药材等相对冷门的货物,则是无人问津,至今仍大量堆积在码头之上,无人理睬!”夏元吉越说声音越低,头也不自觉地垂了下去。
“此外,那些番商竟然拒绝了郑和提出的官价收购,坚决表示要自行售卖!”夏元吉说到此处,偷偷抬眼瞄了一下朱棣的脸色。
听了这番话,朱棣顿时目瞪口呆,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愕。
这怎么可能?
大明那些富甲一方、财大气粗的商人呢?
他们放着如此赚钱的机会不抓住,究竟还在犹豫等待什么?
没有这些富商巨贾的积极参与,仅仅依靠那些势单力薄的小商小贩,又怎么可能消化得了如此数量庞大的番货?
而且那些番商怎么敢如此大胆拒绝?
他们的货物若一直积压卖不出去,难道就不心急如焚吗?
朱棣猛地转头,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了看似镇定自若的朱高煦,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探寻的意味。
朱高煦察觉到了朱棣那凌厉的目光,表面上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稳如泰山,但内心却早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慌乱不已。
跟永乐大帝这样公然对抗,真他娘的刺激啊!
不过朱老四这充满压迫力的目光,着实令人胆寒。
朱棣深深地看了朱高煦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
“你们这群人,除了在这里一味地指责抱怨,就不能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吗?”朱棣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哼,打发番商回国?说得倒是轻巧!那这些堆积如山的番货该如何处置?难道还要让郑和再次出海,将它们原封不动地运回去吗?”朱棣双手叉腰,怒目圆睁,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眼见天子雷霆震怒,百官们都纷纷低下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的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想要打发走海外各国的使臣,首先必须妥善解决那堆积如山的番货!
否则的话,难道真要让户部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地支撑郑和再次下西洋?
那岂不是成了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还有谁有话要说?”朱棣目光如电,冷冷地扫视着群臣。
然而,此刻却无人敢再吭声。
朱棣见此情景,气愤地一甩衣袖,起身径直离去。
小鼻涕见状,急忙扯着嗓子尖声高呼:“退朝————”
皇帝怒而退朝,百官们面面相觑,神色复杂。有人忧心忡忡,有人暗自沉思,也有人摇头叹息。
朱高煦此刻的心情倒是颇为不错,他迈着悠然自得的老爷步,慢悠悠地走到了黄淮的面前。
“哟,黄大人,国子监的学生不向来都是才子俊杰,国之栋梁吗?怎么会出了柳如明这号人物?”朱高煦的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揶揄。
黄淮被他这番话气得浑身颤抖,胡须都跟着一抖一抖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胡俨、杨士奇等人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中虽然愤怒不已,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
这个汉王朱高煦,还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就在这时,小鼻涕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说道:“汉王爷,皇上唤您去御书房。”
哦豁!
这下完犊子了!
朱高煦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便老老实实地跟着小鼻涕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朱高煦刚刚迈进左脚,还未来得及站稳,一堆奏章就如狂风暴雨般朝他砸了过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是不是非要跟朕对着干?”朱棣的怒吼声在书房中响起,震得房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那些富商,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才故意不购买番货?”朱棣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朱高煦,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朱高煦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身将散落一地的奏章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然后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放在了御桌上。
“爹,我早就跟您说过,番货折俸与官价收购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可您偏偏就是不听,执意要推行。如今可好,朝臣不满,百姓抱怨,就连番商也不乐意。非要闹得如今大明上下一片混乱,鸡飞狗跳……”朱高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和无奈。
“你这个逆子,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在中间横插一杠,从中作梗……”朱棣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朱高煦的鼻子大骂。
“要是您不听信那些谗言,不阻止我继续举办品鉴会,那些番货我早就卖光了!”朱高煦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与朱棣对视。
父子二人就这样僵持着,互不相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
小鼻涕在一旁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吓得浑身哆嗦,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位汉王爷的脾气和胆量,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棣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冷笑一声说道:“你如此煞费苦心地将那些富商笼络在自己手中,到底有何居心?难道是想谋逆造反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戏谑和嘲讽的神情。
“儿子不过是看您为了银子的事情整日愁眉不展,心疼您穷怕了,所以想尽办法给您多捞点银子罢了。”朱高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举办品鉴会拍卖番货只是第一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儿子向您保证,日后国库必将充盈,您再也不会因为银子的事情发愁,也不用再看夏元吉那副冷脸了。”朱高煦信誓旦旦地说道。
朱棣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大半。
“你说的可是真的?到底是什么计划?”朱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和期待。
“先让我把这批番货成功变现再说,另外,柳如明那小子我要了。”朱高煦直截了当地说道。
朱棣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也罢,爹就再信你这一回。”朱棣目光坚定地看着朱高煦,“若是此事能成,重重有赏;若是办不成,你就等着被发配到高墙去吧!”
朱高煦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