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治病

丫鬟半夏轻盈地跟随着沐芷若，她的步伐轻快，仿佛一只在喧嚣市集中雀跃的小鸟。她的笑声清脆悦耳，与街道上鼎沸的人声交织在一起，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转眼间便来到了养生斋的门前。街道两旁的店铺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还夹杂着从远处糕点铺子飘来的甜丝丝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尝到那股甘甜。

沐芷若在养生斋门前的拐角处停下脚步，她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织锦披风，边缘的流苏是由深海珍珠串成的，每一颗珍珠在阳光下都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如同夜空中点点繁星。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神秘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

突然，一阵急促的呼救声划破了热闹的市集，她的目光迅速转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显然是突发了严重的疾病。周围的人群纷纷围了上来，有的惊慌失措地呼喊着，有的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中年男子的小厮焦急地说道：“快，快找大夫！他这是怎么了？”一个中年妇女则担忧地摇头：“这可怎么办啊，他看起来好严重啊。”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白色长袍、手提棕色木质药箱的大夫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的眉头紧锁，神情异常严肃，还没站稳脚跟便高声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听到声音后，站在一旁满脸焦急之色的小厮迎了上去，声音颤抖地回答：“大夫，我家主人突然倒地不起，您快看看他吧！”

沐芷若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的冷静。她能清晰地看到中年男子额头上的冷汗，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药香。她知道，这位中年男子的病情非同小可。

周围众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大夫身上，那大夫蹲下身子，搭脉之后脸色越发凝重。这时，人群中有小声议论的声音传来。

“这怕不是什么绝症吧，看这大夫的表情。”

“唉，这人要是在这儿没了，多晦气啊，咱还是离远点吧。”一些胆小怕事的人开始慢慢往后退，眼里满是恐惧和嫌恶。

而一些心地善良的百姓则一脸同情地站在原地，其中一个老者叹气道：“都是可怜人啊，谁知道什么时候灾祸就降临到自己头上喽。”

沐芷若听着这些话，眉头轻轻皱起，她实在看不惯那些冷漠之人。她走上前去，从袖袋里拿出一粒桃花颜丸，递给大夫说：“这药丸或许有用，不妨一试。”众人皆是一惊，那大夫犹豫片刻后，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便喂给了中年男子。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坐起。众人惊叹不已，那些刚刚还嫌弃的人脸上满是懊悔，后悔没早一点帮忙。那小厮连连磕头感谢沐芷若，沐芷若摆了摆手，转身带着半夏离开了，她的背影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听完小廝的叙述，大夫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放下手中的药箱，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药箱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蹲下身子，开始检查倒在地上的男子，手指轻轻按压男子的脉搏，眉头间的皱纹更深了。周围的人群屏息凝视，等待着大夫的诊断。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夫缓缓站起，他的动作沉重而缓慢，仿佛背负着无形的重担。他摇了摇头，那动作中透露出一种无力感，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我已经尽了全力，”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疲惫，“这种病症，我从未见过。脉象如同乱麻，气息微弱且混乱，像是中毒，但又不似任何我熟悉的毒物所致。

那小厮的眼眸之中，宛若有两团火苗在熊熊燃烧，只不过这火苗不是炽热的红色，而是焦急的泪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他的眼眶周围，也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就像是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花瓣一般娇嫩而惹人怜爱。

此时，小厮的嗓音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似的，带着无尽的哀求与恳切：“大夫，求求您了！无论如何，您一定要救救他啊！只要能救他一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抓住大夫的衣袖，似乎生怕一松手，眼前这位救命稻草般的大夫就会消失不见。

然而，面对小厮如此悲切的请求，大夫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息声中，饱含着深深的无奈和难以言喻的遗憾。只见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轻声说道：“孩子，不是老夫不想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以我的医术，对此已是回天乏术。你们还是赶紧去找其他的名医吧，说不定他们那里还能有一丝希望……”说完这番话后，大夫轻轻地拍了拍小厮的肩膀，然后转身默默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小厮独自站在原地，满脸绝望与无助。

沐芷若轻移莲步，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带来一丝温暖。“可否让我一试？”她轻声问道。大夫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当她的眼神坚定地与他对视时，他最终还是退到了一边。

沐芷若蹲下身子，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一只猫儿。她仔细查看了男子的气色，那苍白的脸颊和紧闭的双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丸，塞进病患的口中。她的动作连贯而流畅，如同舞者在舞台上的表演。接着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那针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低声的惊呼，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她找准穴位，银针轻轻扎下，那动作精准而迅速。片刻之后，男子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原本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血色，气息也变得平稳起来。

中年男子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的声音哽咽，连连感谢沐芷若。“姑娘真是神医啊，这么简单就救回了他。”旁人纷纷称赞，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敬佩和赞叹。小廝在一旁卖力称赞，他的声音中带着激动和崇拜，“沐姑娘，您真是我们的救星，您的医术真是高超无比！”

沐芷若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银针，感受着针尖的冰冷和男子肌肤的温暖。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每一次扎针都带着对生命的敬畏和对医术的自信。周围的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着沐芷若的神秘和强大，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好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让人心神宁静。沐芷若的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专注和决心，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看透生死的奥秘。

此刻，养生斋二楼的窗前，一道身影宛如雕塑般静静地伫立着。他身着素白长袍，衣袂随风翩翩起舞，仿佛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仙鹤。他的面容犹如刀削斧凿般俊朗，轮廓分明，恰似精雕细琢的玉器，散发着一股清冷而高贵的气息。苍白的面色宛如皎洁的月光，深邃的眼眸恰似深邃的湖泊，二者相映成趣，仿佛月光下的玉树，清冷而脆弱，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他恰似一位病弱的王子，神秘而引人遐想，令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