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裂痕的扩散

一、成功之后的阴影

《炽焰与灰烬》大获成功，杂志社的销售额创下新高。会议室里，张国年正满脸笑容地向顾文远和陈雯宣布：“销量突破了20万本！这可是我们杂志社五年来的最高纪录，顾老师，您真是文学界的定海神针啊！”

“定海神针？”顾文远一边翻阅销量报告，一边淡淡地说道，“文学不是拿来撑销量的，它需要更长的生命力。你们别只盯着这些短期数字。”

张国年陪着笑：“老顾，话不能这么说啊，这销量不光证明了您的实力，也说明人类文学还能打，咱们不也狠狠压了AI一头吗？”

“压AI一头？”顾文远挑了挑眉，抬头看了陈雯一眼，语气有些揶揄，“陈工程师，你觉得呢？001的那些粉丝可没消停过吧。”

陈雯早就准备好了，她随手拿出一叠打印出来的网上评论递给顾文远，语气轻松道：“顾老师，您猜得不错，他们可没闲着。大部分人都承认《炽焰与灰烬》在情感上无可挑剔，但001的支持者依然抓着两个点不放：第一，您的文字太依赖情绪化，没有哲学深度；第二，他们认为001能在更短时间内写出同样优质的内容。”

顾文远翻开评论，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情绪化’？‘没有深度’？这群人是不是对‘深度’有什么误解？哲学难道不是从情感中生长出来的？一个不懂情感的机器，还敢谈哲学？”

“顾老师，别生气。”陈雯伸手抢过评论，“这些都是网上的键盘侠，没必要放在心上。再说，他们嘴上说001可以写得更好，但真让它写，他们又不敢拿出作品来比较。”

“那就让他们写！”顾文远忽然站起来，声音严厉，“让他们的机器写出一部完整的小说，然后拿来和我的作品比一比，看看所谓的‘AI哲学’到底能走多远。”

张国年一愣：“老顾，你这是……要公开挑战001？”

“对。”顾文远语气冰冷，“既然他们喜欢叫嚣，那我就给他们一次机会——让001和我正面较量，一场真正的较量。”

二、挑战的酝酿

顾文远公开挑战001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文学圈，引发了更大的舆论风暴。

支持顾文远的声音：

“顾老师干得漂亮！早该让那些AI吹看看，文学不是一堆代码能取代的！”

“机器写得再快也没用，缺乏灵魂就是最大的硬伤。”

“期待顾老师狠狠打脸那些AI派！”

支持001的声音：

“机器写得快又准，顾文远这是怕被比下去才蹭热度吧？”

“文学进化本来就该超越情感，不需要那些‘柔弱’的情感表达。”

“001这次要教顾文远重新做人。”

而在实验室的技术团队内部，气氛也开始变得微妙。

“陈工，这事真要接吗？”李思哲小心翼翼地问，“001虽然生成文字很强，但长篇小说的整体性还很难控制。如果输给顾老师，咱们这边就尴尬了。”

“可如果不接，外界只会说我们心虚。”陈雯靠在椅子上，表情复杂，“再说了，001也确实需要面对这个问题——它的文字能不能撑起一个完整的世界，这才是它能否真正参与文学的核心。”

“那……让它试试？”李思哲犹豫着问。

陈雯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谨慎的锋芒：“不仅要试，还要全力以赴。顾老师这次势在必得，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三、顾文远与陈雯的正面对话

挑战正式开始前，陈雯主动约了顾文远。

“顾老师，”她坐在咖啡馆对面的椅子上，表情少有的严肃，“您这次的挑战，我没法站在您这边。”

顾文远冷笑一声，抿了口咖啡：“你当然站在机器那边，毕竟是你带它入了文学圈的。”

“我不是站在机器那边。”陈雯语气平静，“我站在探索的那一边。这次挑战的结果可能会证明人类文学更强大，但也可能让我们看到，人类创作存在的某些局限。无论结果如何，这对文学本身都是一次推动。”

“推动？”顾文远眉头一挑，“你以为机器能推动文学？它只是在模仿而已，模仿得再像，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影子。”

“可有时候，影子能让人看到自己的轮廓更清晰。”陈雯直视他，“顾老师，您之所以反感001，不只是因为它写得不好吧？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它让您看到了文学的另一种可能性，一种让人类不再是唯一中心的可能性。”

顾文远盯着她，沉默了几秒，低声道：“你说得很漂亮，但我始终相信，文学的核心是人类的情感，而不是你们所谓的‘可能性’。这次挑战，我会让所有人明白，文学永远属于人类。”

“那就让作品说话。”陈雯笑了一下，站起身，“顾老师，我期待看到您的极限。”

四、挑战的进行

一个月后，顾文远和001的作品同时完成，并以匿名形式发布在杂志社的官网上，邀请读者参与评分。

顾文远的作品是一部充满情感张力的家庭题材小说，围绕一对母子在灾难中的挣扎与和解展开，文字细腻，情感深刻，被称为“能够让人读哭的作品”。

而001的作品则是一部结构复杂的多视角叙事，探讨了人性与技术共存的哲学命题，逻辑缜密但情感冷硬，被誉为“冷静得令人战栗的文本实验”。

五、读者的两极化反应

支持顾文远的读者：

“顾老师的作品太感人了！母子之间的情感让我想到自己的家人，哭得稀里哗啦！”

“001写得冷冰冰的，看完只觉得压抑，完全没有共鸣。”

“文学不是科学实验，还是人类作家的笔更有力量！”

支持001的读者：

“顾文远的故事太传统了，情节虽然动人，但缺乏真正的思想深度。”

“001的作品让我第一次从不同角度思考人类的存在意义，真是耳目一新。”

“文学本来就不该局限于情感，它应该超越人性，这是001做得更好的地方。”

六、结局的反转

挑战结束后，杂志社组织了一次公开讨论会，邀请读者和评论家们分享意见。而最终的投票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两部作品的评分几乎打成平手！

台上的顾文远冷静地听着主持人宣布结果，随后站起来拿起话筒。

“平局？”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这不是机器的胜利，也不是我的失败。因为文学的意义，从来不在于输赢。”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的陈雯，接着说道：“但我依然相信，机器只能是镜子，而人类，才是那面镜子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