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妮子，居然句句属实，一个字都不带骗人的。”
荆诚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同为降临者，怎么会有人愚蠢到这个份上？
而且，看她对身份扮演的陌生，多半是赛季开启之后才升上10级，刚解锁身份不久，压根没攒几个经验。
荆诚甚至怀疑自己杀了查棠，能得到的经验还不如一头穴居人。
他之前饶恕葛罗克，也是考虑自己有经验90%损耗，白白浪费掉太可惜，不如要挟对方交出宝物。
可是这位在他眼前吓晕的降临者，哪怕拿不出抵命的财宝，他也没兴趣对其下手。
“总之，应该能问出点有用的情报吧。”
荆诚无奈摇头。
【神婆】，这个身份倒是闻所未闻。
他能够确定，构成它的职业之一是具有东方色彩的【炼气士】。
【炼气士】和【格斗家】，这两个职业来自东方，在玩家中数量比【法师】、【术士】、【传送师】等先天施法者都稀少。
“......大人，她晕倒了。”
“嗯。”
玛尔兰也有点惊讶。
“她也算，算你说的那个，被诸神选中的‘降临者’吗？”
“诸神或许也有脑子抽筋的时刻吧......”
荆诚注目伏倒在地面的查棠。
“玛尔兰，你能不能把她背起来，我们先去港口的传送阵吧。”
“大人，你是想将她带回天穹领安置么？”
“猜得不错。”
荆诚昨天进城时，就已感知到了传送阵的方位。
不冻港的传送阵是公开的，原本在临近海滩的礁石上，据说是曾经沉没，又浮出海面的上古遗迹。
后来，众圣教发现了它，专门建了一座桥通往法阵所在的礁石岛，还把遗迹扩建成庙宇。
作为贸易大镇，亦有少量的商人和旅客不走海路，而是借由传送阵进出不冻港。
相当于车票的传送卷轴比较罕见，并且需要传送点一对一。假如法阵神力稀薄，制作卷轴的传送师血脉羸弱，还会经常失灵。
但凡负责维护的传送师跑路不干，一条传送线路就得瘫痪。
换而言之，单靠传送卷轴成功率看脸，脸黑的用掉十个卷轴也未必能够正确传送，因此传送注定无法成为普罗大众的交通方式。
“传送师基本上不怎么缺钱。”
荆诚深有体会。
在【传送师】的职业描述中也提过。
他们毕生追求时空奥秘，甚至不愿浪费精力在普通的魔法研究上，更没理由义务帮忙维护传送阵，除非教会给的实在太多了。
玛尔兰背起查棠。
荆诚带着她们来到港口最北的礁石桥，过桥走上岛屿，笼罩着法阵的神庙门口，有个执勤的年轻卫兵。
卫兵也是无精打采的，不闻不问，只是等三人走到传送阵前，才转回脑袋，眼中带有一抹期待。
显然，他想看这些旅客传送失败的笑话，这是他站岗期间少有的乐子。
“......”
荆诚闭目沉默了半分钟。
坐标铭记在心，他这才朝前伸出手，轻轻挥动，将蔚蓝色的传送门勾勒显形。
“嗯？！”
站岗卫兵眼珠子快弹出眼眶，呆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他没用卷轴。
“他，他难道是......”
然而回过神，一男二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咻——
荆诚、玛尔兰和玛尔兰背上的查棠，顿时出现在要塞大厅。
“阿雅！”
抬头没看到阿雅，喊也没人回，他又开启传音，告诉对方自己回要塞了。
“大人！”
过了一会儿，阿雅终于跑进大厅，腰间挎着箭筒，手里拿着猎弓，果然好像是跑外面练箭术去了。
“......你也在啊，哼，怎么老是和大人形影不离的......”
转头看到玛尔兰，她闹情绪似的咬咬嘴唇。
玛尔兰却只是将背在身后的查棠放在大厅地板上。
“大、大人又带回来一个女的？”
阿雅头晕目眩。
“阿雅，不用怕，这我老乡。”
荆诚俯下身子，拇指和食指恰住查棠人中，稍稍使劲。
“咳！咳......咳咳，呜，呜呜呜......”
被自己口水呛到的查棠，坐起上身猛咳了几声，才清醒过来。
她一看到荆诚，记忆中恐惧再次唤醒，慌忙翻身趴倒，双臂抱住他大腿，痛哭流涕求饶。
“别......别杀我！求求你！我不想死呀！”
“我要杀你早杀了。”
荆诚觉得这女孩又可怜又可笑。
换别的玩家想杀你，求情又有什么用？
“真、真的吗？”
查棠将信将疑地抬起脸庞。
“起来吧，亏你的身份还是神婆，竟然给别人下跪？你扮演了个蛐蛐！”
荆诚摊了摊手。
“我......”
不留情面的言语倒让查棠倍感亲切，望了望荆诚，松开他右腿，大着胆子爬起。
“为什么不杀我？”
“收益太低。”
“杀了我，你、你不就能抢走我一半经验？”
“是赛季开启后的一半，你从赛季开启到现在，共获得多少经验？”
“......”
查棠回忆了片刻，不确定地回答。
“应、应该有300多吧。”
好家伙。
就这点经验，放我身上还得再打个一折，30点，这下真持平穴居人了。
“所以你就是个废物，对我而言没什么价值。”
“是吗，太好了......”
查棠感动得抹了抹眼睛。
不是。
姐们你不仅没有表达不服气，怎么还附和我的？
“吃饭不？”
荆诚无话可说，只能转移话题。
“吃！对了......这是哪儿？”
查棠左顾右盼张望。
“我的领地，要塞内部。”
“领地？要塞？那、那不是这个世界的大人物们，领主才拥有的地盘？”
“我就是个领主。”
“你，你......你充钱啦？”
“？？？？？”
“不充钱，在游戏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首先，这不是什么游戏；其次，这职业待遇也不好......懒得和你废话，你吃不吃饭？想吃就跟我来。”
荆诚觉得多讲一句都费劲。
他转身走向宴客厅，查棠咽了一口唾沫，打量玛尔兰和阿雅，小跑跟上他背影。
“阿雅，有什么吃的，随便弄点来，多放点肉就行。”
“是。”
阿雅对他们的交谈听不太懂，但也清晰觉察到查棠不像玛尔兰，不会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于是，她这次很干脆地就跑去了厨房。
“吃饭之前，回答我几个问题。”
荆诚叫查棠坐在旁边，又示意玛尔兰暂且回避。
“你问吧。”
“你的两个职业是什么？按顺序说。”
“好......我的第一职业是萨满，第二职业是炼......啊，炼气士！”
“你连你职业名称都记不住？”
“我刚获得第二职业也没几天啊，我不太会用，什么凝练真气好复杂......”
“嗯。”
荆诚印象里，确实在聊天室听过有人说【炼气士】机制很怪，还涉及耐力法力的转化，但当时也没办法判断真伪。
“萨满加上炼气士，也就是神婆了？”
“嗯。”
查棠点了点头。
“系统介绍说这身份，男性叫‘神汉’，女性叫‘神婆’。”
真接地气......
荆诚暗暗吐槽一句，继续询问她。
“你的核心天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