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父子君臣2
- 穿越大明,我侄子是留学生
- 糖醋鲤鱼刺
- 2041字
- 2025-02-16 21:15:56
见朱瞻墡愣在原地,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朱高炽无奈的叹气。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朱高炽的心中,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紧接着,朱高炽便用出了第二招。
“你那二舅舅去南京,是你出的主意吧?”
“是!”
朱瞻墡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倒是让朱高炽不由得一愣。
只是这事朱瞻墡实在是躲不过了,而且,也没什么好躲的。
朱高炽连自己深夜出宫去了张升府上都知道,这还怎么隐瞒?
就那么巧?
前脚你刚去了张升府上,第二天张升就要去南京?
别人不了解张升,朱高炽还不了解张升吗?
南京是繁华没错,可对于张升这样的人来说,在南京还是在北平,其物质上的享受,又会有多大差距?
又不是南京的平民百姓和北平的平民百姓做对比。
更何况,去了南京,远离了朝堂政治,张升这位国舅爷真的愿意?
凭借朱高炽对张升的了解,张升肯定是不愿意的。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张升去往南京,必然是因为朱瞻墡。
“那他向朝廷索要宝船,也是你的意思?”
“不是!”
朱瞻墡是皇子,这种事,打死不能认。
那可以是宝船,也可以是一支水师。
朱高炽深受兄弟掌兵之害,定然不会给自己的儿子留下同样的困扰和麻烦。
太子就是太子,皇子就是皇子。
皇权是什么?
一曰名、二曰兵。
名,皇子与生俱来。
要是再有了兵,那皇权基本要素就齐了。
朱棣那一辈,就是受了皇子掌兵害,这才朝廷动乱。
朱高炽这一辈,也是因为两个兄弟战功赫赫,所以闹得兄弟阋墙。
所以这事,朱瞻墡是说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毕竟,朱瞻墡跟自己这位皇帝父亲的关系,不像跟张皇后还有朱瞻基那般,可以做到亲密无间——纵使最疼爱信任朱瞻墡的这两人。
朱瞻墡也从来不曾和盘托出。
“真的?”
“真的!”
朱瞻墡眼神坚定,好似张升府内死士。
两权相害取其轻,朱瞻墡拱手道:“我去其府上,是处理一些其他事项的手尾,并未与二舅聊过什么宝船……
没有想到,第二天二舅舅便上疏要离开北平,返回南京。
我还是今天才知道的这些事,都没来得及与二舅舅告别。”
听到朱瞻墡这么说,朱高炽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信,又是否该高兴。
“听说你二舅有一支商队,这些年,走南闯北做生意,赚的盆满钵满。
此事你可知道啊?”
“儿臣知道,二舅舅时常给儿臣带些稀罕玩意。”
“哦,那他做的都是什么生意?”
听到朱高炽这么问,朱瞻墡差点笑出声。
自己半夜出宫皇帝知道,自己出宫去了哪皇帝也知道。
现在皇帝说他不知道国舅爷做的什么买卖——幽默,可不是皇帝的加分项。
“不敢欺瞒父皇,虽然儿臣未曾详细了解,但好似是贩卖一些茶叶丝绸、瓷器用具之类的。
听闻这些东西,出了中原腹地,在周边蛮夷之国,其价值可攀升数倍。
郑和大人下南洋,不也正是用这些换来了不少好东西。”
朱高炽缓缓点头,随即再次开口问道:“那依你看,这宝船,该不该给张升啊?”
“朝堂之事,父皇自有明断,儿臣不懂。”
听到这个答案的朱高炽,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气——朱瞻墡演的太过了。
朱高炽不禁怀疑,为什么朱瞻墡跟其母亲,就可以那般亲近,跟他大哥朱瞻基,也是坦诚相对。
怎么就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端着,总是,这么拘谨。
朱高炽不禁反思,莫非是自己所做有失?
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皇帝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再也不会冒出来。
只因其是皇帝,是君父。
朱高炽没有继续追问朱瞻墡是什么时候盯上宝船的,而是问了一件与宝船关系并不怎么紧密的事。
“老五,你上前来。”
朱瞻墡往前迈了两小步。
“再往前来。”
又迈了一小步。
朱瞻墡不敢靠得太近,原因无他,只因其担心自己脸上下意识的微表情,会出卖自己,被朱高炽看出什么端倪。
“唉,咳咳咳……”
见朱瞻墡如此反应,朱高炽这个当父亲的,属实是有些无奈。
“我问你,交趾之事,你怎么看?”
“父亲,这是朝政。
朝堂之事,有大哥,有六部,有内阁,我不应多言。”
“我们朱家的天下,朱家子嗣有何不可言?”
这种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听听就好,真要是胡说八道,亲兄弟也要砍脑袋。
亲儿子或许好点,但落得个圈禁凤阳的结果,也是有可能的。
明朝开国这才经历了三个皇帝,道朱高炽是第四个。
前三个人,朱元璋,朱允炆,朱棣。
有一个算一个,谁对自家人手软了?
朱元璋对儿子手软吗?
鲁王朱檀所受的髡刑,在现代人看来没什么,但在这个封建礼法为天的时代,却是极重的。
髡刑,作为上古五刑之一,是极具侮辱意味的耻辱刑法。
哪怕是脸上刺字,甚至剜去髌骨,割去鼻子这些刑法,在故人看来,也比不上髡刑严重。
一个人如果受过髡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每天,都要活在他人的耻笑之中。
朱允炆对朱允熥更是不必多说,遑论其余诸藩王。
至于朱棣,从北平杀到南京,不就是为了收拾自己大侄子吗?
难不成千里迢迢为了表达叔侄情谊啊?
“父亲,正因如此,儿子才不该多言。
若是这些事,还要儿臣来多说些什么,那诸大臣不就白吃我们朱家粮饷了吗。”
对于朱瞻墡这一番既摆烂,又推脱的说辞,朱高炽不是很满意。
其他时候不管什么样,现在皇帝问话了,还是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的。
妄论朝政的罪名,现在朱高炽不想用。
“放肆,文武大臣用心办事,何来白吃粮饷一说?
今日我问你,就是要听听你的看法。
当初,你不是很有主意吗?
怎么,给你娘出力,给你大哥出力,就是不想给我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