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歙砚画像救孩童

自从破解了“黄山”预言，黄帝心里就像吃下了定心丸，自己的心思都在天子都修道这件事上。

为了脱身于日理万机的繁杂事务，他非常明智地从前台退至幕后，将天下九州全部交给儿孙们管理，由风后、岐伯、灵山十巫等国相、国师组成巡视专家团队，并设立“三公”、“七辅”、“六相”制度，一旦发现地方治理时轮流制酋长德不配位，便启动禅让退位机制，通过选拔更合适的人选担当新领导人，由此形成良性循坏。

同时，完成天下行政治理布局后，黄帝任命容成子、浮丘公为左右帝师，令他们立即赶往天子都（今黄山），限在三年内对天下除昆仑之外的唯一仙境禁地进行全面的考察，再进行综合评估和采取下一步行动。

容成子和浮丘公得令后，坐上黄帝安排的轩辕车，带上随从，马不停蹄，从都城郏鄏（今河南洛阳）直奔新安歙州（今黄山徽州），准备探访天子都（今黄山）。

天子都又称为三天子都，古称黟山，因峰岩色泽青黑，遥望犹如苍黛而名。它雄踞在新安南部境内，山境南北长约80里，东西宽约60里，面积庞大，中心处在神秘的北纬30°昆仑天宫空中交通轨道线上。此山自古素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冬雪“五绝”著称于世，雄奇幻险，变化无穷，移步换景，触目成画。更是古有记载：“江南黟山，据得其中，云凝碧汉，气冠群山，神仙止焉。地无荤辛，境绝腥腐；古本灵药，三冬不凋；名花异果，四季皆有；山高木茂，可为炭以成药；迸泉直泻，状如飞瀑；下有灵泉，香美清温，冬夏无变。”

一个月后，容成子和浮丘公一行人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新安歙地（今黄山歙县）和屯溪（今黄山屯溪）交界处，距离天子都黟山中心不远了。眼看天色已晚，容成子想着成事不在一时之急，便吩咐属下随行人员就在附近找个借宿的地方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待明日再继续赶路，差不多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帝师，这个地方仅有数十来户人家，现在天色刚暗下来，可家家户户都已紧闭门窗，不知是何缘故？”

这时，有随从前来报告情况，意思是农户人家全部闭门不出，似乎对外界有所抵触。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借宿再无二选了。

闻言，容成公甚为惊奇。“按理说，此时辰还不到晚饭时间，不太可能都这么早就休息了吧。”

“容成公，我们还是下去问问再作打算吧。”浮丘公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容成子下车来。

粉墙黛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这是一处古色古香的上古村寨，依山傍水，环境优美，有着精美的宅院建筑和独特的水系布局。上古以来，勤劳智慧的歙地先民们靠山采形、傍水取势，周密选址、聚族而居，歙地州古建筑以“天人合一”的建筑理念、独树一帜的艺术风格、博大精深的文化底蕴闻名天下。

“容成公，我看就到这个大户人家吧。”此时，趁着夜色未暗之时，走在前面的浮丘公指了指村寨中央一处大户人家。他想着，一般大户人家比较殷实，房屋众多，也方便安排住宿。

这户人家座西北朝东南，为木构架承重，中青瓦屋面，三开砖空斗墙围护，五开间二进一门屋两廊建筑，天井地坪石为黟山青石板，大门口有2根硕大的黟山青石柱，斗拱铺作，门屋五凤楼气势较为宏大，颇为壮观。

“请问能否开开门，天色已晚，我们从中原远道而来，想打扰一下贵府借宿一晚。”随从人员一边向里面叫唤着，一边用力拍打着外边厚实木门上的两个铜环。

过了一会儿，大门拉开了一道门缝，从里面挤出一个老家仆模样的人来。“我家主人非常好客施人，只要前来投宿的，都不从拒绝。只是，时下有些不太平，没能开门迎客，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老家仆正说着，一个身穿丝绸、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迎了过来，一看就是在当地有着举足轻重的地方贤绅。

“请问贵府尊姓？”容成公赶忙作揖敬礼。

“我姓汪，为歙地碧山汪记家族族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汪族长作揖回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态，表示对他们一行人的热情欢迎。

“我们冒昧来访，实为打扰，不胜感谢。”容成子见过太多世面，显得非常客气。

“各位稍坐片刻，我准备好饭食，等吃饱后再安排住宿吧。”在客堂坐定后，汪族长吩咐仆从多做些饭菜以招待客人，反正也到了晚饭时间。

可能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很快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便端上桌来。有滋补养人的毛峰茶香鸡，有味道鲜美的太平湖花鲢头，还有香喷喷的歙州蒸火腿，以及香甜可口的榧香葛粉圆，配上古黟豆食和艾叶粿，外加一坛香气扑鼻的五城米酒，每一道菜都是独具特色的歙地美味。

看着满桌美酒佳肴，容成子和浮丘公有些过意不去，想着明天离开时让随从拿点物品当作费用。没想到，汪族长似乎一眼看穿他们的想法，强作欢颜地说：“各位客官莫见外，这些食物尽管享用，我们自己吃不下去，你们就先吃吧。”

见到房主如此状态，容成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突然想起刚才进门时，那个老家仆所说这里不太平的事来，莫非有什么隐情？

此时，浮丘公也意识到了这点反常的情况，不由得问道：“汪族长，敢问贵府遇到了什么事？”

“就是，主人家如不说出来，我们恐怕吃不下这饭菜了。”容成子应和着。

汪族长见他们如此，便真叹了一口气后才道出实情来。“唉，事不相瞒，最近我们这里遇到了一些烦心事，许多人家的孩子突然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家的一对双胞龙凤胎孙子也不见了。”

“哦，原来是小孩神秘失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此事？”听了户主如此解释，容成子有些不太相信。

浮丘公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禁问道：“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请问你们都报官了吗？”

“那是当然，这事肯定要报官了。只是，官方一时也没能查出线索来，就像这些孩子凭空消失了一般。”汪族长无可奈何地回答。

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容成子和浮丘公都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官方身份了。“汪族长，其实我们就是官方的人，此次是路过公差，正好摊上你们这事了，所以，请你们放心，我们决定插手此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听到容成子如此一说，汪族长喜出望外，脸上顿时有了笑容。“我看各位气度不凡，，定非凡夫俗人，如果你们能够介入，我想这已是天大的好事了。”

看汪族长非常信任他们，浮丘公心中充满了责任感。他说，既来之则安之，毕竟如今身处天子都了，这事也在他们管辖范围之内。

“汪族长，你看能不能说一下具体情况，比如有多少孩子失踪，年龄几何，男女比例，长相怎样，等等，自然越详细越好了。”

浮丘公飞快扒拉几口饭，赶忙放下饭碗，想听听汪族长怎么说。汪族长看他们一下子没了胃口，心里有些过意不过，只是嘴里并没有停下来。

“这些失踪的小孩前后共有十来人，男女各半，都是年龄在十岁上下的童男童女，至于相貌，只是我们无法一一描述，也没有办法用什么笔墨描画出来让你们详细辨认了。”

汪族长一番话，说了等于白说，因为孩子并不是同时失踪的，也没有人张贴画像出来让人查找，此地来往人多，被人贩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真有人丢失了，只要有相关画像，就好查找多了。

“你们就一直没有请人画像出来，到处张贴查找辨认吗？”容成子仍有些不解。

“这还真没有想到，可是我们除了口口相传，可不会用什么来画像了。”

擅长化石炼丹的浮丘公听到汪族长如此解释，蓦地想到了什么。“这里不是多歙石吗，用此制砚来作墨迹画在丝绸上，不就解决了画像的问题吗？”

“正是，此法甚好。”容成子觉得可以一试。

想到就马上行动起来，第二天，浮丘公以自己丰富的炼丹经验，很快便在附近龙尾山（罗纹山）下溪涧山上找到了几块歙石来。这种材料一般需要5-10亿年的地质变化才能形成，其中最适合制砚的是轻度千枚岩化的板岩。由于歙石石质优良，色泽曼妙，莹润细密，有“坚、润、柔、健、细、腻、洁、美”八德。又因嫩而坚，砚材纹理细密，兼具坚、润之质，有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的特点，扣之有声，抚之若肤，磨之如锋，宜于发墨，长久使用，砚上残墨陈垢，入水一濯即莹洁，焕然如新，被誉为“石冠群山”。

“如何制砚，浮丘公自然最内行了。至于笔，就更容易了，取几撮兽毛即可。”容成子看到浮丘公熟练地制作砚墨，选料、制坯、雕刻，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心想着，以后画像就难不到自己了。

不久，一块上好的砚台呼之欲出，光泽深沉，温润细腻，纹理清晰，星晕凸显。因石色如碧玉，又具有不吸水、不拒墨、不损毫、贮水不涸、易洗涤等特点，即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毅理，金声而玉德，由此享有“孩儿面”、“美人肤”之称。这便是歙砚的最初雏形。后来，歙砚成为黄帝钦点的御赐品，民间很长流通，直至数百年才得以风行天下。

容成子的兽笔，加上浮丘公的歙砚，好在他们随行带了不少丝绸来，于是十余副孩童的画像很快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然后，这些画像被张贴在各个角落里，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没过多久，在围观的人群当中，终于有人识出了其中几个小孩的大致去向，纷纷指出他们失踪时最后同时出现的地点，那就是花山石窟（今黄山花山谜窟遗址）附近，据说当时有人一直跟领着这些孩童的。

其实，由于天子都是仙境禁地，附近都被列为无人区保护范围，当地人只是听说花山是上古采石场，真正很少涉足其中。当时，蚩尤之所以在此开采巨石息壤，并秘密成为石宕会和互助会的总部基地，也就是这个无人知晓的原因。

“莫非这件事与蚩尤曾经的花山石窟有关？”根据众人所提供的线索，容成子和浮丘公几乎异口同声。此时，他们同时想到了黄帝与他的妹妹妖婆曾经说过的花山石窟来。虽然蚩尤已死，但余孽犹存，还真不一定是那些丧尽天良、惨无人道的逆贼所干的。

正如一切所他们所料，当容成子和浮丘公带着汪记族人按照妖婆记录的路线，匆匆赶往花山石窟议事厅（今黄山花山谜窟35号石窟遗址），终于在里面大大小小的石室内，发现了十来个当地孩童的踪影，好在来得非常及时，这些孩子只是被毒物迷昏了过去，还没有放进石棺里面惨遭毒手。容成子和浮丘公清楚，孩子们之所以没有生命危险，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被利用进行活体实验，如果一旦来迟了，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看来，这应该是蚩尤旗下余孽瘟神吕岳勾结地心爬行族蜥蜴人所为，他们自与黄帝战败后，仍旧死心不改，准备在此继续人体基因研究，意欲卷土重来，恢复他们所谓的千年计划。”容成子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义愤填膺。

“蚩尤大部份余孽已经远走他乡，仍有些恶徒不甘心失败，我看不能就此罢休，不如趁这些怪物不在的时候，我们齐心协力将石窟里石棺和相关设施一一卸除清空，让他们从此再无立足之地了。”

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浮丘公出此一计，立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经过众人合力动手，用了不到半日的工夫，就将石窟内全部清空，再无法进行相关活动了。

“大家不用担心，孩子们应该只是暂时性昏迷，这里本就是自然药库，我们就地取材用药，相信很快就会醒来的。”与此同时，在容成子和浮丘公的共同治疗下，十来个孩童已全部脱险醒来，纷纷被歙地民众赞为神仙再世，一时成为当地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