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飞舟的甲板在混沌气旋中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王洪涛被青铜剑鞘的青光托着悬浮在半空,脚下是翻涌的灰雾——那是北域崩塌的灵脉与血祭怨气糅合的产物。他数着腕间新生的混沌道纹,每道纹路都对应飞舟桅杆上闪烁的星辰。当第九颗星芒亮起时,混元帝尊的脚步声穿透雾霭。
“三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活着登上这艘船的外人。“
玄铁战靴踏碎甲板上的星光,混元帝尊披着由空间裂隙织就的斗篷,面容隐在流动的混沌之后。王洪涛的建木灵根突然刺向虚空某处,却在触及斗篷前被某种无形的法则碾成齑粉。
“青帝的根须,还是这般不安分。“帝尊抬手轻点,桅杆上的九星徽记迸发乌光,“不如说说,你准备用多少滴青帝泪换取北域残存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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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试炼
飞舟核心舱门轰然洞开,扑面而来的罡风里裹挟着星辰碎片。王洪涛握着青铜剑鞘踏入舱室,瞳孔被眼前景象刺痛——三千具冰棺悬浮在混沌漩涡中,每具棺内都封存着与他容貌相似的少年。最中央的冰棺嵌着熟悉的青玉髓发簪,棺盖上刻着生辰八字:正是他出生那日的天干地支。
“这些都是失败的种子。“混元帝尊的声音在舱壁间回响,“青帝需要最完美的容器承载混沌,而你很幸运......或者说很不幸。“
王洪涛的右眼突然渗出青金血液,建木灵根在剧痛中重塑瞳仁。当视线恢复时,他看到冰棺间的血色丝线正与自己腕间道纹相连。最靠近的棺椁突然炸裂,棺中少年化作流光没入他眉心,带来撕裂神魂的记忆碎片:
三百年前的王龙岗跪在混元宗祭坛,将初生的婴孩献祭给混沌。本该消散的魂魄却被青帝泪包裹,投入轮回成为如今的王洪涛。而那个雨夜祖祠中的血剑贯心,不过是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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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棋局
青铜剑鞘突然迸发悲鸣,鞘身翎羽尽数倒竖。王洪涛在剧痛中挥剑斩断记忆丝线,无风剑的锋芒却劈开了混沌屏障。混元飞舟外的景象令他窒息——北域并非唯一被血祭之地,其余四大仙域的天空同样高悬九星,每颗星辰都连着程家血池的倒影。
“你以为逆转时空拯救了北域?“混元帝尊的虚影在星空间凝聚,“那不过是棋局中的一步闲手。“
王洪涛的建木灵根突然穿透飞舟甲板,在混沌中勾画出残缺的周天星图。当第七处空缺被青帝泪填补时,他窥见了真相:所谓的九星连珠阵,实为混元宗开启“万法归源“大阵的钥匙。五大仙域同时血祭产生的混沌之气,正在重塑归墟深处的某个存在。
“归墟里沉睡着初代大罗。“混元帝尊的斗篷无风自动,“而你们,都是唤醒他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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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啼血
无风剑突然脱手飞向星图缺口,剑身裂纹中渗出的青帝泪在虚空凝成鸾鸟。王洪涛的七窍开始渗血,建木灵根正被混沌法则同化成灰雾。他握住青铜剑鞘刺入心口,以心头血为引催动《万世归一》终极禁术:
“溯光阴,逆天命!“
时空在剑尖处坍缩成奇点,混元飞舟的甲板浮现出三百道重影。每个王洪涛都在不同时间线挥剑,剑气交织成网笼罩九星。当第一颗星辰被斩落时,程家血池中的冰雕齐齐炸裂,程九幽的惨叫响彻五大仙域。
“你竟敢......“混元帝尊的混沌领域首次出现裂痕。
王洪涛在时空乱流中抓住飞舟桅杆,九星徽记在他掌心融化。当最后一丝混沌之气被建木灵根吞噬时,他看到了归墟深处的真相——所谓初代大罗,竟是青帝与血河仙尊融合的畸形存在,而自己心口的剑伤正与那怪物额间的裂痕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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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归源
混元飞舟在归墟引力下分崩离析,王洪涛坠向深渊时握紧了青铜剑鞘。青帝泪在剑身凝成最后一道翎羽,翎梢刻着混元帝尊的临终低语:【我们都是归源的养分】
当黑暗吞没视野的刹那,他听见识海中响起两道声音:
“杀了我,你就能终结轮回。“——这是青帝残魂的蛊惑。
“活下去,替我看看归墟之外。“——这是王龙岗最后的馈赠。
北域废墟上,幸存的陈青阳望着天际消散的星图。他手中的霜魄剑突然寸寸崩裂,剑柄处浮现出与混元飞舟相同的九星徽记——原来所有抵抗者,都不过是归源大阵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