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许四娘子

许无忧哭的更起劲儿,哭的话都说不完整:“我一闺阁女子…这事儿…我说不出口…”

许夫人听女儿哭的心疼的不得了,正想让嬷嬷去请朱雀。却被孟尚书打断:“许太师,是下官没有管教好犬子,让人看了笑话,此事下官回去问了清楚,日后给您一个交代。”

许无忧知道自家爹爹的脾气,肯定会让人回去。那她今天这一出戏可就白演了,正当她想着法子,便听外面传来一道声音,“老爷,夫人,奴婢有重要的事要说。”

许无忧听是朱雀的声音,心里一松,放心的哭了起来。

不等许太师说话,许夫人先开了口:“老爷,不能让岁岁受了委屈。这事不说明白,对岁岁的名声可不好,这以后可还怎么议亲事。”

许太师一想,有理。

他的岁岁,不能有污点。

“孟尚书不急着走,在那儿解决不是解决,处理事情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孟尚书一听这话缓缓坐下,便知道今日没解决可出不了这太师府。

孟远和许缦缦一看是朱雀,心里突突的厉害。

可按着许无忧的性子,定不会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再加上孟远的香囊,他们联系的地点,就算失了一卦,还有另外一卦。

二人各自想着心稳了不少。

朱雀拿着盒子走了进来,举着盒子跪在玲珑身旁:“老爷,夫人。奴婢今日铲雪,在梅院的梅树下面发现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些书信,还有一个香囊,香囊上面还有孟二郎的刺绣。”

许缦缦一开始还以为朱雀背叛了她,没想到这朱雀却是个聪明的。

朱雀这番话任谁听都像指摘许无忧的。

许夫人让身边的嬷嬷把木盒子拿上来。

嬷嬷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信都放在许夫人面前的桌子上,连同那个香囊。

许夫人先打开一封,看完便递给许太师。

两人越看越生气,许太师看完把信直接甩到许缦缦面前,有些飘到了沈姨娘和,孟尚书脚边。

许太师火冒三丈,厉声道:“你如你那母亲一个样子,你嫡姐的议亲对象你上赶着勾引,这一封封信拿出去也不知道惹人笑话。”

许缦缦一听许太师说的话,委屈直说,“爹这话什么意思,这是议亲又不是订婚,女儿喜欢姐姐为什么不能让给我。”

这话大逆不道,给许太师气得不轻,许无忧一副想明白的样子,委屈道:“四娘要是喜欢,早与姐姐说了便是,为何等我与二郎互通情谊,上门提亲你才说这事,你就是想给许府蒙羞。”

许缦缦扭头,大喊道:“你别给我戴帽子,为何不说你不知道吗?你是嫡女,我怎么比得上你。况且你与二郎哪儿来的情谊,要不是…”

孟远一看情形不对,大声喝止:“许四娘,你一番情意我知道,可我未曾回应过你。”

孟远刚看了脚底的信件,便得知是许无忧给自己下的套。可应该是对自己有些情谊,这信件与自己关系并不大。

孟远朝许无忧一笑,倒给许无忧笑傻了。

许缦缦听着孟远这番话,不可置信的看向孟远,问:“二郎这话可是认真的?”

孟远怕激怒了许缦缦,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他可是有许多秘密在许缦缦手中,便朝许缦缦挑挑眉头,示意是假的。

许缦缦这才一脸放下心的样子。

许无忧见局势有些变化,干脆坐在地上看起这出好戏,顺便随机应变。

这时朱雀又开口,“老爷夫人,今日四娘子院中的秋儿来找奴婢,想让奴婢不要说自己每晚替四娘子和孟二郎君传信的事儿。奴婢碰到过几回,可都是二郎君的侍卫在,二郎君拒绝过几回,奴婢都听到了。”

秋儿没想到朱雀反咬,吓得慌了神,跪下说:“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替…”

朱雀反问:“我如何?”

秋儿自知说漏了嘴,再没敢说话。

许缦缦跪下,朝许太师说:“爹爹,是女儿一时糊涂,做了这番蠢事。望爹爹成全女儿,许给孟二郎。”

孟尚书也没曾想是这番场景,一瞬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正想着对策。

“不可,你一个姨娘的孩子,怎么能许给二郎。”沈姨娘的话让许缦缦沉了脸,许缦缦没管沈姨娘的话,继续朝许太师说:“爹爹,求您成全。”

许无忧知道这时候就该她出场了,跪起来说:“爹爹,四娘自小没了娘亲,如今有了如意郎君,还望爹爹成全。”

孟远怎么不知道许无忧是什么意思,况且之前是看许缦缦无依无靠乖巧懂事,利用起来会少很多事,可今天一看,倒也不是能省心的人。

既然这样…

人。

还是放在身边安全。

孟远朝许太师和孟尚书中间地跪下,说:“许四娘乖巧懂事,对晚辈爱慕,以后相敬如宾何尝不是佳话。如今这场面是晚辈造成,晚辈不愿太师和家父为难。在此求娶许四娘,还望太师,爹爹成全。”

沈姨娘一听,这怎么能行,连忙道:“此事还有待商议。”

许缦缦自嘲一笑,说道:“沈姨娘,孟二郎都开口了,您总不会棒打鸳鸯吧。”许缦缦这“二”字念的极重。

沈姨娘脸色一僵,指着许缦缦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尚书在心中权衡利弊了一番,如今如果不娶许四娘过门,这与太师府可真就没什么关系了,以后怕是再想攀关系也难上加难。

“沈姨娘,太失态了!”孟尚书瞪了沈姨娘一眼。

沈姨娘被瞪得心中一紧,没再敢说话了。

孟尚书朝许太师问:“不知太师意下如何?”

许太师本就对许四娘不上心,如今还出了这档子事儿。媒人尚且还在,说出去一点都对府中名声不好,况且人心可是无底洞。

现在能闹出这事,以后保不齐还生什么祸端。

许太师权衡一番,开口道:“既然儿女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哪儿有棒打的道理。”

孟尚书心里松了一口气,气还没顺下去,听到许太师又说:“孟二郎,四娘可否为妻啊?”

许太师把人嫁过去是为了不给太师府生祸端,但不是嫁过去给人当妾,被人看轻的。

沈姨娘难受的快要死了,一个庶女嫁给他们二郎当妻,这到底是看不起他们二郎。

孟尚书不管这妻妾,只要能与许家攀亲,能让他稳着这官位,让一个庶子去入赘都能考虑考虑。

许无忧听了孟远那番话,就知道孟远这人,上辈子他没看清,这辈子对人怕也是了解甚微;还有许缦缦,或许是个有脑子的。

这一切的背后,怕是有巨大的阴谋。

怕是比她想的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