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齿轮与符箓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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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城第三层的钟楼敲响第七声时,墨鸢的机械义眼正在扫描犯罪现场。她的翡翠瞳孔收缩成菱形,灵能回路的残影在视网膜上投下幽绿波纹。破碎的玻璃橱窗上,焦黑的灼痕呈现出完美的抛物线轨迹。

“能量残留等级三,混合型攻击。“她抬起机械右臂,粒子振动刀在指尖旋转成银色光轮,“灵能核心被蒸汽动力二次增幅,典型的黑市改装手法。“

身后的机械警犬突然发出低吼,液压关节压缩时喷出白色蒸汽。墨鸢转身的瞬间,折扇划出电磁力场的蓝光,正好挡住飞来的齿轮镖。金属碰撞的火星照亮了巷口一闪而逝的黑影。

“追!“

七具机械警犬同时启动反重力装置,悬浮轮在石板路上擦出紫色电弧。墨鸢的旗袍下摆翻飞,露出腿部的液压传动杆。她跃上屋顶时,腰间的星晷仪自动展开全息地图,十五个红点正在贫民窟错综复杂的管道中逃窜。

此刻的楚河正趴在千机阁的地下密室,冷汗顺着鼻尖滴在青铜星象图上。老旧的煤气灯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布满齿轮浮雕的墙面上,那些转动的阴影仿佛要将他吞噬。

“二十八宿逆位,紫微垣偏移三度...“他用机械指节叩击星图上的玄武七宿,父亲留下的青铜罗盘突然悬浮起来,二十八道金线在空气中交织成三维星图,“果然对应璇玑城的防御阵列!“

密室突然震动,头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楚河迅速卷起星象图,左臂变形出切割钻头。当暗门升起的瞬间,他嗅到了熟悉的焦糊味——和昨夜黑衣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小楚师傅!“浑身缠着蒸汽管道的驼背老人撞进来,改造过的声带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治安局的人围了铺子,带头的娘们全身都是要命的玩意儿!“

楚河瞳孔骤缩,昨夜捡到的青铜齿轮突然从工作台飞起,在空中分解成三百六十个微型零件。每个零件表面都浮现出金色符咒,在他周围构筑出旋转的防御阵列。这是天工开物系统昨晚强行灌输的“璇玑护身阵“。

“带我从暗渠走。“他将星象图塞进机械臂的暗格,青铜齿轮随着他的动作重新聚合,“去你说的那个...千机阁。“

驼背老人咧开镶嵌齿轮的牙齿,从胸腔扯出蒸汽哨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激活了密室深处的机关,布满铜绿的墙壁向两侧滑开,露出冒着白雾的地下暗河。生锈的齿轮船正在蒸汽推动下缓缓靠岸,船头雕刻的睚眦兽首眼中红光闪烁。

与此同时,墨鸢的粒子振动刀正劈开最后一道铁闸门。翡翠义眼穿透蒸汽迷雾,清晰看到两个身影跳上机关船。她甩出折扇,电磁力场在暗河表面激起三米高的浪墙。

“天工城治安局第七课!立即停船!“

回应她的是睚眦兽首喷出的烈焰,赤红火舌中居然缠绕着青铜符咒。墨鸢旋转折扇形成电磁盾,火浪在防护罩上撞出蛛网般的裂纹。等水雾散去,河面只剩漂浮的齿轮残片。

“目标携带古代机关术造物。“她捡起一片刻着云雷纹的青铜残片,机械指尖突然被割出血痕——这碎片竟在吸收她的血液,“立即申请特级通缉令,代号...青铜鬼手。“

机关船在暗河中疾驰,楚河看着手中发光的星象图。那些星辰标记正与罗盘上的二十八宿共鸣,在船舱投射出模糊的全息地图。某个红点在地图深处跳动,位置对应天工城地底三千尺。

“那是璇玑城的动力核心。“驼背老人递给楚河一杯冒着气泡的齿轮油,“你爹二十年前留下的机关城,藏着能颠覆天工坊的秘密。“

船身突然剧烈震动,暗河前方出现巨大漩涡。青铜齿轮组成的鱼群跃出水面,它们的鳞片在幽暗中浮现出天工坊的齿轮太阳标志。楚河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变形出解码工具,十二根探针同时刺入操控台。

“警告!检测到星界能量波动!“天工开物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炸响。

漩涡中心睁开一只赤红巨眼,无数机械触手破水而出。触手表面覆盖着血肉与金属融合的鳞片,每个吸盘都镶嵌着惨叫的人脸。楚河看到触手上的紫色符咒——那是百年前天人战争中域外天魔的标志。

“抓紧!“驼背老人猛拉操纵杆,机关船两侧展开青铜羽翼,“这帮杂碎居然找到了星界裂缝!“

楚河的机械臂自动绘制符咒,源自璇玑城的古老机关术与天工开物系统完美融合。当他的手掌按在船舱地板时,整艘船突然覆盖上金色纹路,化作利箭刺入赤红巨眼。在意识被白光吞没前,他隐约听到系统的提示:

“上古机关术·破军启动,消耗灵气值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