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剑刺破山体的刹那,太虚九峰同时响起剑魄悲鸣。楚星河从弱水漩涡中跌出,背后归墟裂缝尚未闭合,七十二道青石台阶已在剑气中化作齑粉。
“天权峰主勾结魔道!“戒律长老的修罗法相脚踏黑莲而来,三头六臂各持刑具,“结七杀诛魔阵!“
玉衡广袖翻卷间,星河剑意凝成鸾鸟护住楚星河。她发簪上的月牙纹路与巨剑沧溟纹产生共鸣,竟在虚空映出星宫图腾:“睁大你的道瞳看清楚!“
楚星河额间竖瞳刺痛,终于窥见巨剑本质——青铜剑身内部流转着液态星辉,十二道金仙残魂被锁链贯穿,正随剑鸣声挣扎哀嚎。最深处那具魂魄的面容,赫然与药王峰守城人一般无二!
“师尊,三百年了,您还要藏在这剑冢之中吗?“
玉衡的诘问引得巨剑震颤,沧溟纹路突然活了过来。楚星河踏着剑纹跃上剑柄,前世记忆如开闸洪水:
月夜下的太虚后山,黑衣魔修与青衫掌门对坐弈棋。棋盘间摆放着裂成两半的青莲子,魔修执黑子点在掌门心口:“以你为鞘,以我为锋...“
画面破碎,楚星河掌心渗出淡金道血。巨剑竖瞳猛然睁开,三千道则锁链如群蛇出洞:“既承混沌剑体,便该知晓——“
“叮!“
诛仙残剑与锁链相撞,归墟弱水在剑锋凝成墨色蛟龙。被腐蚀的锁链断口处,渗出与归墟城墙同源的黑血:“...量劫之道,容不得变数!“
“北斗倒悬,九死一生。“玉衡咬破指尖在虚空作画,血珠化作河图洛书,“就是此刻!“
血色星图没入楚星河眉心,《葬雪剑谱》末篇文字在识海燃烧。他福至心灵地并指划天,巨剑表面的冰霜纹路疯狂蔓延——
九天玄霜化作剑意风暴,各峰首座的本命剑魄竟在风雪中消融重组,最终汇聚成横贯天地的北斗剑阵!
“不可能!“天枢峰主呕血坠云,“葬雪九重需要...“
“需要以劫为引。“守城人从药王峰废墟爬出,浑身缠绕归墟剑骸,“当年你们将青莲子一分为二时,可曾想过因果轮转?“
巨剑竖瞳轰然炸裂,掌门残魂在风雪中显形。他丹田处嵌着的半枚青莲子明灭不定,与楚星河的混沌气旋产生诡异共鸣。
“道种分阴阳,你持因,我掌果。“残魂指向崩塌的归墟裂缝,“当十二金仙的观测之眼...“
玉衡的星河剑意洞穿残魂,道种崩碎的冲击波掀翻九峰。楚星河在气浪中看到量劫刻痕显化的未来幻象:
自己手持诛仙剑刺穿玉衡心口,九霄之上十二对道瞳同时睁开,每只瞳孔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太虚山惨状。
“这就是观测者要的结局。“玉衡突然握住剑锋刺向自己眉心,“杀了我,道种方可...“
“此世不同往世!“
诛仙残剑斩断刻痕,楚星河拽着玉衡坠入弱水洪流。在灭世波涛吞没太虚山的刹那,他看见守城人拾起道种残片,右眼瞳孔浮现星宫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