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酣战惊尘,营帐暗影隐凶机

断龙崖上的罡风裹挟着尸鼠尖啸,七星刀鞘炸开的星火在参宿方位烧出七丈宽的焦土。

马战虎口迸裂的血珠还未落地,管亥金刚杵上的梵文突然迸出暗金色咒链。

“喀嚓!“

那截脊骨炼化的凶器竟在血光中暴涨三倍,杵头粘黏的皇甫氏人皮迎风展开,露出半幅《太平清领书》的残篇。

马战瞳孔骤缩——前世考古所见的道藏秘录,竟与这妖异法器产生微妙共鸣。

“汝等蝼蚁也敢窥天机?“管亥六瓣瞳孔同时倒映出奎宿狼纹,金刚杵横扫时带起九道血色罡风,“董使君要的人头,今夜就拿你祭旗!“

马战旋身跃上残破的南斗阵图,左臂盾牌在星轨间擦出青紫色火花。

当金刚杵裹挟着腥风砸向天灵时,他忽然想起昨夜刘辟擦拭青铜剑的古怪姿势——剑脊三寸处的太学宫秘纹,正与此刻奎宿方位暗合。

“铛!“

七星刀鞘与金刚杵相撞的刹那,三十步外古栈道上的刘妍突然将药杵插入岩缝。

少女杏黄襦裙无风自动,腰间缀着的五色流苏竟化作五行阵旗,将参宿尸鼠的阴气引向西方白虎七宿。

管亥脸上的溃烂处突然喷出黑血,金刚杵上的梵文咒链应声断裂三根。

马战抓住这电光火石的破绽,刀鞘北斗纹路骤然亮如白昼,顺着奎宿狼纹的裂隙直刺管亥膻中穴。

“破军式!“

随着这声暴喝,七星青光竟在管亥胸前凝成虚宿龟蛇之形。

观战的黄巾士卒们看到,那向来凶悍的西凉悍将竟踉跄着倒退七步,金刚杵在人皮残卷上灼出焦臭青烟。

“好!“正在督战的刘辟猛地拍碎胡床扶手,身后裴元绍的镔铁棍已扫飞两个赵弘亲兵,“马兄弟这招'玄武镇北',分明得了大贤良师真传!“

崖顶西侧的督帅大纛下,赵弘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这个靠谄媚张曼成上位的督帅,此刻终于撕破伪善面孔,对身旁杜远比了个割喉手势:“放五毒烟,把那个穿越者逼到危宿死门!“

马战忽觉鼻端飘来苦杏仁味,脚下星轨竟渗出紫黑色黏液。

正要变招时,余光瞥见三支淬毒弩箭从坤位射来——正是赵弘暗中豢养的鬼卒刺客。

“坎位转离!“刘妍的清喝穿越尸鼠嘶鸣。

马战福至心灵,七星刀鞘顺势插入危宿方位的玄武岩。

当地脉星力冲天而起时,他借势腾空翻越毒箭,刀鞘青光化作二十八道星芒,将五毒烟逼回赵弘本阵。

管亥趁机暴起发难,金刚杵上残留的皇甫人皮突然浮现董卓军纹。

当杵尖刺破马战肩甲时,崖顶忽然传来滚雷般的马蹄声——朱隽的汉军竟趁着星象紊乱,从紫微垣方位发动突袭!

“报!

汉军重甲骑已突破鹿砦!“浑身是血的传令兵撞进战圈,“右中郎将朱隽的'斩邪剑'破了地公将军的六甲迷阵!“

马战抹去嘴角血沫,七星刀鞘在掌心剧烈震颤。

他看见刘辟的青铜剑正与赵弘的环首刀绞在一起,而西方参宿方位的尸鼠群,不知何时已摆出西凉军特有的锋矢阵型。

当董卓的狞笑再次从金刚杵血光中浮现时,马战忽然悟透了太学宫秘纹的玄机。

他故意卖个破绽引管亥踏入南斗阵图残迹,刀鞘北斗纹路突然逆转为南斗六星排列。

“你可知北斗注死,南斗注生?“

七星青光暴涨的瞬间,古栈道上的刘妍突然将药杵重重顿地。

少女鬓间木簪应声而断,化作两道青气没入参商二宿——这正是昨夜她为兄长煎药时,偶然从《青囊书》残页悟出的续命之术。

崖顶传来管亥的惨嚎,金刚杵上的人皮残卷在星火中蜷曲成灰。

马战却无暇补刀,因为朱隽的斩邪剑光已刺破东天鱼肚白,而赵弘的亲兵正将淬毒匕首架在刘妍颈间...(续上文)

刘妍的指节在药杵上压出青白痕迹,崖顶罡风卷起的砂砾在她杏黄襦裙上割开细密裂口。

当管亥的金刚杵擦着马战颈侧掠过时,少女腰间五色流苏突然绷直如弦——那是五行阵旗感应到杀气的征兆。

“坎三离七!“她突然朝着混战中的身影高喊,发间断裂的木簪突然渗出靛青汁液。

昨夜煎药时,《青囊书》残页上那句“天冬逢商宿,当取井中霖“闪过心头,药杵尖端不自觉划出井宿星轨。

马战后撤的右腿恰好踩在井宿方位,七星刀鞘与金刚杵相撞迸发的火星,竟顺着星轨烧向管亥左肩的奎宿狼纹。

那狼纹突然发出凄厉啸叫,裹着皇甫人皮的金刚杵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妖女安敢!“管亥六瓣瞳孔同时转向刘妍,金刚杵横扫时带起的腥风将三只尸鼠卷成血雾。

马战瞳孔骤缩,他看见杵尖残留的皇甫人皮上,董卓的军纹正渗出暗红血珠——那分明是西凉军特有的血咒标记。

七星刀鞘北斗纹路突然逆旋,青光照亮刘妍苍白的脸颊。

少女踉跄后退时,腰间流苏突然缠住岩缝里钻出的藤蔓——正是昨夜她为兄长采药时见过的七叶绞股蓝。

“震位雷动!“马战突然暴喝,刀鞘重重砸在危宿玄武岩上。

地脉震颤的瞬间,七道雷光顺着藤蔓窜向刘妍所在方位,将管亥偷袭的血咒击散成磷火。

三十步外督战的刘辟突然闷哼,青铜剑上太学宫秘纹竟与雷光产生共鸣。

这位黄巾将领虎目圆睁,剑锋所指处,赵弘亲兵布下的五毒烟障突然裂开豁口。

“马兄弟,接剑!“

青铜剑破空而来的轨迹暗合南斗第六星,马战旋身接剑的刹那,七星刀鞘突然发出龙吟。

当剑鞘合一的青光劈开金刚杵血咒时,古栈道下的深渊突然传来战马嘶鸣——那声音裹着熟悉的西凉口音,震得崖顶碎石簌簌而落。

刘妍突然将药杵插入岩层裂缝,五色流苏崩散成五行阵旗插在周身:“马大哥,是董卓的并州狼骑!“她鬓角渗出的血珠在风里拉成长线,恰好连成西方七宿的奎娄胃昴毕觜参。

管亥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狞笑,金刚杵上残留的皇甫人皮骤然鼓胀。

当血光中浮现董卓的青铜面甲时,马战终于看清人皮内侧的墨迹——那根本不是《太平清领书》残篇,而是太学宫珍藏的《洛书》拓本!

“原来张角得到的秘卷是...“马战话音未落,脚下星轨突然扭曲成河图洛书纹样。

七星刀鞘上的北斗竟开始自行移位,青光中浮现的二十八宿将整个断龙崖笼罩在星象大阵中。

赵弘的狞笑从督帅大纛下传来:“穿越者果然通晓天机!

可惜这四象两仪阵,今日就要送你魂归...“话未说完,他脖颈突然暴起青筋——杜远架在刘妍颈间的淬毒匕首,不知何时换成了刻着“朱“字的环首刀。

“报——!“

浑身浴血的传令兵撞破星象结界,左肩还插着半截汉军制式弩箭。

当他跪倒在刘辟跟前时,怀中的六甲神符突然自燃成灰:“禀将军!

朱隽的'斩邪营'突破地公将军禁制,重甲骑已到三里亭!“

马战瞳孔中的星轨突然错乱,他看见刘妍的药杵尖端正在岩面上刻出紫微垣星图。

少女染血的杏黄襦裙无风自动,五色阵旗竟将汉军来袭的凶兆转化为生门方位。

“马大哥,兑位转艮!“刘妍的清喝带着破音,药杵重重顿地的瞬间,古栈道突然升起参天巨木虚影——正是昨夜她为兄长煎药时,窗外那株百年杜仲树的精魄。

管亥的金刚杵突然调转方向,裹着血光撞向星象大阵的生门。

马战福至心灵,青铜剑顺势刺入《洛书》拓本显现的“戴九履一“方位。

当剑锋穿透人皮残卷时,整个断龙崖的地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不可能!“赵弘的环首刀突然崩裂,他惊恐地发现督帅大纛上的太平道符竟在褪色,“张曼成将军亲赐的...啊!“

裴元绍的镔铁棍带着风雷之势砸下,却在距离赵弘天灵三寸处硬生生停住——西南方位突然升起狼烟,那是黄巾军约定好的汉军来袭信号。

马战反手将七星刀鞘插入玄武岩裂缝,青光顺着地脉直冲云霄。

当星象大阵暂时稳住阵脚时,他听见东方传来滚雷般的马蹄声,那声音竟与金刚杵上的西凉血咒产生共鸣。

刘辟突然抓住马战染血的肩甲:“马兄弟,带妍儿从危宿位走!“青铜剑上的太学宫秘纹正在急速黯淡,“朱隽的斩邪剑专破太平道术,这里...“

话音未落,崖顶西侧的尸鼠群突然摆出锋矢阵型,那分明是西凉铁骑的冲锋架势。

马战突然想起前世考古时见过的汉代兵俑,手中青铜剑不自觉挽出个剑花——正是兵马俑持戟武士的起手式。

“来不及了。“马战抹去眼角血渍,七星刀鞘突然分裂成七道星芒,“刘兄可记得大贤良师在钜鹿演兵时,如何用二十八宿化用八门金锁阵?“

断龙崖下的马蹄声突然变得飘忽不定,朱隽的玄甲骑兵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刘妍的药杵突然发出悲鸣,五色阵旗接连自燃——斩邪剑的破魔气息已穿透地脉结界。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东天云层时,马战看见管亥的金刚杵正在吸收朝阳紫气。

那截脊骨炼化的凶器泛起妖异金红,杵尖残留的《洛书》拓本突然浮现出“甲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