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漕运革新
陆沉蹲在太湖石上啃着蟹粉汤包时，二十艘漕船正在他脚底下表演花样沉没。混着冰碴的浪头拍在脸上，他抹了把脸骂道：“陈师傅，您这新船吃水线比王胖子的酒量还玄乎！“
“放屁！“陈铁头抡起船桨砸飞三丈高的浪花，“老子按《天工开物》造的平底船，能载八千石！“老者古铜色的脊背在晨光中泛着油光，河图纹身随肌肉起伏如同活物。
唐雨柔的机关鼠从沉船残骸里钻出，举着块刻满二进制代码的青铜板。陆沉用蟹壳刮去青苔，脸色骤变——这他妈是船舶黑匣子的残片！
“看够戏了？“南宫玥的剑气劈开水面，霜色披帛卷住即将溺水的船工，“这就是你说的'流体力学'？“
“意外！纯属意外！“陆沉跳上最后半截桅杆，辐射仪扫描着漩涡中的暗流，“你们修仙界的水流会跳广场舞？这涡旋轨迹都他娘成莫比乌斯环了！“
苏清欢的药鼎突然浮出水面，鼎中汤药化作青蛟吞没漩涡。医仙素手结印，腕间曼陀罗纹爬上脖颈：“水里有东西。“
仿佛回应她的话语，整片湖面突然沸腾。青铜锁链破水而出，链节上镶嵌的夜明珠拼出九皇子徽记。陆沉在颠簸中抓住锁链，指腹摸到熟悉的ASCII码——这玩意和墨家地宫的防盗系统同源！
“呆子！接住！“唐雨柔的千机伞旋转成螺旋桨，少女踏着机关鸢俯冲而下，“按你画的什么...伯努利图纸改的！“
陆沉看着伞骨间镶嵌的避水符，突然福至心灵。他扯开前襟露出北斗胎记，星力注入伞柄的刹那，螺旋桨掀起十丈高的水龙卷。陈铁头在风暴中狂笑：“老子明白了！要尖底！尖底配转轮！“
“那叫螺旋桨！“陆沉在漫天水花中怒吼，“还有老子不是电灯泡！“他胸前的玉珏碎片突然发烫，辐射仪弹出全息投影：【检测到曲率波动】。
九道黑影从水底浮出，玄铁重剑劈开巨浪。领头者面具上的血色弯月让南宫玥瞳孔骤缩：“血月教居然敢来江南？“
“我们只要那小子。“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其余人现在逃还来得及。“
陆沉突然吹了声口哨。二十艘沉船残骸同时亮起符文，龙骨中迸发的灵气在空中交织成网——正是他这三日偷偷改造的声呐系统！血月教徒的玄铁剑突然脱手，被磁力场吸向湖心岛。
“时代变了，大人。“陆沉甩出水龙带缠住最后一名教徒，“现在流行科技修仙。“带头的面具人突然自爆，血肉在湖面拼出八个血字：九曜倾覆，贪狼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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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码头的工匠们看着图纸争论不休时，陆沉正被三女按在太师椅上灌药。苏清欢的银针封住他周身大穴，南宫玥的冰魄剑气疏导经脉，唐雨柔的机关鼠在给他...掏耳朵？
“你们这是非法行医！“陆沉吐出半口苦药，“我要见我的律师！“
“省点力气。“唐雨柔的镊子夹出块带血的耳垢，“你可知血月教的自爆毒血多要命？“少女突然贴近他耳畔，“昨夜有人看到宁家商船在沉船处徘徊。“
陆沉摸到椅背刻着的“癸未“编号，想起迷雾沼泽的机械螳螂。他故作轻松道：“听说宁九霄是江南第一纨绔？“
“纨绔能三年打通大运河？“南宫玥的剑气突然转向，冻住窗外掠过的信鸽。冰晶中的密信显露字迹：巳时三刻，货市交割。
陈铁头踹门而入，肩扛着三丈长的青铜螺旋桨：“小子！你要的'水鬼风车'！“老者背后的河图纹与螺旋桨产生共鸣，暗红流光在纹路间奔涌。
陆沉突然夺过南宫玥的冰魄剑，在青砖地面刻出斐波那契螺旋线：“我要造三十艘尖底船，配备螺旋桨和储物法阵，甲板要可升降...“
“你当是搭积木？“唐雨柔的机关尺敲在他手背，“《天工密卷》记载...“
“记载个屁！“陈铁头突然撕开上衣，露出满背星图，“墨家初代巨子说过，'天工'二字本就是逆天而行！“老者抡锤砸碎地面，露出埋藏的青铜管道——正是迷雾沼泽见过的生态舱部件！
陆沉在管道内侧发现激光刻印的坐标，辐射仪显示位置就在...宁家货仓地下。他转头看向苏清欢：“医仙姐姐，能搞到宁九霄的行程吗？“
“三日后未时，醉仙楼拍卖会。“苏清欢翻腕亮出带血的请柬，“他用三车星髓买了我的避毒丹。“
拍卖会当日的醉仙楼，陆沉看着展台上悬浮的“百宝棺材“，差点把茶喷在唐雨柔的千机伞上——这特么是修仙版集装箱！
“此物内置二十立方储物空间。“拍卖师敲响铜锣，“起拍价三百灵石！“
“五百！“陆沉举牌的手被南宫玥按住，冰魄剑气在桌面刻出“陷阱“二字。二楼雅间传来慵懒男声：“一千，送给那位瞪圆眼睛的土包子。“
珠帘掀动间，锦衣公子摇着鎏金折扇踱步而出。宁九霄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晕开，腰间玉佩却刻着血月教图腾的镜像图案。
“兄台好眼光。“他随手抛来颗夜明珠，“这'棺材'配你的沉船，绝配。“
陆沉接住明珠的瞬间，辐射仪突然震动。珠光中浮现的全息影像，赫然是王胖子在203实验室吃泡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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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的漕运码头，陆沉看着首艘新船入水。尖底劈开波浪的弧度让他想起高铁车头，青铜螺旋桨搅动的灵气漩涡中，宁九霄的商船正在暗处窥视。
“这是你要的航海日志。“唐雨柔甩来青铜板，上面的象形文字在辐射仪下显出英文注释。陆沉摸着板角的“203“编号，突然笑出声：“原来宁家才是最大的二五仔。“
南宫玥的剑气冻住试图靠近的黑影：“九皇子在船底装了爆裂符。“
“正好。“陆沉按下手中的遥控装置，“给他看场烟花秀。“二十艘新船突然翻转，船底的镜面阵法将月光聚焦成激光束，对岸货仓在强光中燃起幽蓝火焰。
火光中浮现的青铜管道网络，让苏清欢的药杵跌落在地。医仙颤抖着指向燃烧的星髓：“这是...人体培养舱的供能系统！“
陈铁头醉醺醺地抡锤砸向控制台：“三百年前墨家分家，带走了《天工密卷》下卷...“老者突然被黑影贯穿胸膛，血沫喷在陆沉手中的黑匣子上。
宁九霄的折扇从阴影中探出，扇骨弹出的利刃抵住陆沉咽喉：“陆兄可知，九曜大陆本就是场实验？“
辐射仪在此时疯狂报警，王胖子的全息影像嘶吼着：“老陆！203工程是人体冬眠计划！“陆沉看着宁九霄瞳孔中流转的二进制代码，突然想起穿越那日的熊猫头表情包。
漕船在此时集体鸣笛，声波震碎满天星斗。陆沉在轰鸣中轻笑：“巧了，我最擅长的就是...炸实验室。“
第12章星髓照影
宁九霄的折扇在陆沉咽喉压出血线时，黑匣子突然迸发的全息投影让整个码头陷入死寂。画面里王胖子嗦泡面的哧溜声格外清晰，他身后白大褂男子的侧脸与宁九霄的轮廓完美重叠。
“哟，这美颜滤镜够狠的。“陆沉用指节敲了敲扇骨，“连抬头纹都磨平了？“
折扇突然调转方向，宁九霄用扇柄挑起陆沉下巴：“陆兄这张嘴，倒是和监控录像里一样欠。“月光落在他眼尾朱砂痣上，竟泛着机械表盘的幽蓝光泽。
唐雨柔的机关鼠突然窜上宁九霄肩头，鼠尾扫过他耳后时爆出电火花。少女冷笑：“果然是墨家仿生皮，你这张脸租用费交了吗？“
“租了三百零八年。“宁九霄打了个响指，码头四周突然升起青铜管道组成的牢笼，“从崇祯三年开始算利息的话...“他话音未落，南宫玥的剑气已斩断三根铜管，断面处喷出的却不是蒸汽，而是粘稠的血浆。
苏清欢的药杵沾了点血浆，鼎中曼陀罗瞬间枯萎：“这是...星髓混合人血的培养液！“
陆沉趁机滚向控制台，辐射仪扫过管道上的苔藓——这些青铜管表面的铜绿正在缓慢蠕动，分明是纳米级的机械虫！他抄起陈铁头遗留的船桨砸向主控枢纽，飞溅的火星中浮现出203实验室的立体投影。
“别白费力气了。“宁九霄的折扇展开成罗盘状，指针疯狂旋转，“你以为穿越是意外？“他指尖弹出一枚芯片，上面蚀刻着陆沉的工号，“从你参与'蓬莱计划'那天，就是第九千七百号实验体。“
码头突然剧烈震颤，新造的战船在泊位上跳起诡异的踢踏舞。唐雨柔甩出千机伞撑住倾斜的栈桥：“他在用次声波干扰灵气回路！“
陆沉看着芯片上熟悉的条形码，突然想起穿越前夜实验室异常的空调温度。他咧嘴一笑：“这么说王胖子也是演员？那孙子泡面里加双份卤蛋的演技倒是逼真。“
“他的记忆是我亲手修剪的。“宁九霄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就像修剪你家阳台那盆吊兰...“话到一半突然僵住，南宫玥的冰魄剑正从他后心透出，剑尖凝结的血珠里竟有微型芯片在游动。
假身轰然倒地时，真正的宁九霄声音从管道深处传来：“子时三刻，我在墨家地宫等你。“随着声音远去的还有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陆沉在控制台废墟里摸到半块玉珏，突然被陈铁头的血手抓住脚踝。
“小子...“老匠人吐着血沫，把烧焦的船桨塞进他怀里，“去吴淞口...找...找龙骨...“布满老茧的手掌在桨柄某处凸起按了三下，暗格里滑出的羊皮卷上，赫然是高铁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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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吴淞口，陆沉蹲在礁石上啃着蟹黄包。海浪拍打着岸边二十艘新式战船，青铜螺旋桨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唐雨柔正在给首舰“破浪号“安装改良版声呐，南宫玥的剑气在船舷刻防撞符文，苏清欢则忙着给船工们分发避瘴丸。
“你确定要按这个造？“唐雨柔抖开高铁图纸，“《天工密卷》里可没说过船能贴海飞行。“
“这叫气垫船原理。“陆沉用蟹壳在沙滩上画波浪线，“把避水符反向激发，形成...“他突然被南宫玥拎着后领提起来，剑气擦着耳畔飞过，将百米外礁石上的黑影钉在岩壁上。
黑影发出机械摩擦般的笑声：“陆公子好雅兴。“被剑气贯穿的胸膛里露出齿轮组，天灵盖突然弹开，投射出宁九霄的虚影：“子时将至，你的小侍女正在地宫泡茶呢。“
陆沉脸色骤变——苏清欢今早确实说要去找星髓解药！他转身要跑却被南宫玥按住肩膀，女剑仙的霜色披帛缠住他手腕：“你进地宫，我们掀了宁家老巢。“
唐雨柔的机关鸢俯冲而下，少女抛来枚青铜钥匙：“从排污口进，那儿的守卫是扫地傀儡。“她突然压低声音，“陈铁头说的龙骨...可能是初代巨子的脊椎。“
子时的墨家地宫阴风阵阵，陆沉捏着鼻子爬出排污管时，正撞见两个傀儡在玩井字棋。他摸出苏清欢给的痒痒粉撒过去，傀儡顿时笑成一团零件。顺着药香摸到主殿，眼前的场景让他差点咬到舌头。
九皇子居然在和宁九霄下飞行棋！
“陆兄来啦？“宁九霄抬手掷骰子，琉璃骰子落地变成活蝎子，“刚说到你设计的集装箱，殿下想用来运点特别的东西。“他掀开身旁木箱，里面蜷缩着的赫然是缩小版的黄河水鬼！
九皇子把玩着玉珏碎片：“孤这些水鬼换上你造的储物法阵，一日便可直达幽州。“他指尖拂过水鬼额头的符咒，那怪物突然膨胀成三丈高，“比如把辽东瘟疫送进京城...“
陆沉抄起香炉砸向阵眼：“你们搁这玩生化危机呢？“炉灰飞扬中，他瞥见苏清欢被吊在穹顶的青铜树上，药鼎正在炼化她腕间的曼陀罗纹！
宁九霄的折扇突然化作键盘，敲击声引动地宫震颤：“让你看看真正的天工。“墙壁翻转露出无数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是与陆沉容貌相同的人体，胸腔里跳动的却是灵石核心。
“从你穿越那刻起，我们复制了九千七百次。“宁九霄抚摸着培养舱，“只有这次，终于让星髓与人体完美融合...“他突然咳出蓝色血液，皮肤下浮现电路板纹路。
陆沉趁机甩出水龙带缠住青铜树，南宫玥的剑气破顶而入，霜花冻结了正在炼化的药鼎。九皇子冷笑拍案，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活过来，化作血月教徒扑向众人。
混战中陆沉攀上青铜树，发现苏清欢的曼陀罗纹已蔓延到心口。医仙气若游丝：“星髓...在催化我的药人体质...“
“忍着点！“陆沉扯下她发间银簪，对着辐射仪显示的穴位扎下。簪子触到皮肤的瞬间，整个地宫突然亮起刺目红光，培养舱集体爆裂，灵石心脏悬浮在空中组成星图。
宁九霄在红光中悬浮而起，机械臂撕开人皮露出金属骨骼：“终于等到七星连珠！“他胸腔迸发的激光射向星图，穹顶开始剥落，露出外层空间的陨石带！
唐雨柔的惊呼从传音螺传出：“陆沉！船！看船！“
透过地宫裂缝，可见二十艘新式战船正在海面组成太极图。青铜螺旋桨搅动的灵气形成龙卷风，将陨石群引向九皇子水师！宁九霄见状突然狂笑：“对了！就是这样！让星髓燃烧得更旺些！“
陆沉摸出陈铁头给的玉珏按在星图上，高铁设计图突然浮现在空中。他福至心灵，咬破手指在图纸上添了笔：“老陈，咱们给这高铁加个翅膀！“
玉珏吸收鲜血的刹那，真正的龙骨从海底升起——那竟是横贯百里的蒸汽飞艇残骸！舱门处褪色的“203“编号让陆沉瞳孔紧缩，这是他们实验室参与过的蓬莱项目原型机！
宁九霄的机械臂突然转向攻击九皇子：“游戏结束了，我的傀儡殿下。“他撕开皇子华服，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数据线，“你以为血月教为什么听你调遣？“
陆沉背着苏清欢跳进飞艇驾驶舱，操作台上居然放着王胖子常用的保温杯！当他按下启动键时，整艘飞艇的外壳开始脱落，露出内部巨大的生态舱——无数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实验体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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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南宫玥斩断最后一根数据线，看着海面上燃烧的星髓火焰。唐雨柔从飞艇残骸里钻出，举着块刻满符文的硬盘：“陆沉呢？“
女剑仙突然望向云端，那里有艘怪模怪样的飞行器正在爬升。驾驶舱里陆沉对着通话器大喊：“我去找真正的控制中心！记得给老子交五险一金！“
飞行器撞入云层的瞬间，苏清欢腕间的曼陀罗突然盛开。她低头看着花蕊中浮现的二维码，苦笑道：“他说得对，我们确实活在楚门的世界...“
海浪吞没最后一点星火时，宁九霄的机械头颅还在沙滩上眨眼：“第二回合要开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