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漫展的倒计时

动漫展的穹顶炸开蛛网状裂痕,全息投影的Zero在碎片中分裂成无数像素蝴蝶。林深被爆炸气浪掀飞,后背撞碎《鬼灭之刃》的等身立牌,判官笔脱手插进《咒术回战》的周边展柜。

“小心奶茶!“谢七的吼声淹没在尖叫声中。

穿雷电将军cos服的少女机械般转头,手中的奶茶杯射出激光。林深翻滚躲闪,激光在地面烧灼出二维码图案,每个像素点都在渗出黑血。生死簿在意识中弹出三维地图,整个会展中心被改造成巨型符阵,中央舞台正是阵眼。

姜晚的护士服被撕成短裙,她从《进击的巨人》展区拖出改装加特林:“掩护我!舞台下方有量子纠缠反应堆!“

谢七的机车撞飞三个丧尸coser,车轮在《电锯人》的鲜血地毯上打滑。林深捡起判官笔的瞬间,前世记忆如钢钉刺入太阳穴——

崔钰跪在阎罗殿前,青铜面具的男人扯下胸前的判官徽章。“师兄,生死簿不该被凡人掌控。“剑光闪过时,崔钰的鲜血溅在生死簿封面上,烫出焦黑的莲花纹...

“菜鸟!“

谢七的锁链缠住林深的腰,将他从女仆装丧尸的吸管下拽离。林深抹去鼻血,发现视野中的一切都覆盖着半透明代码,就像同时看到现实与幽冥的叠加态。

“西南角,三点钟方向。“他下意识报出坐标。姜晚的加特林应声调转枪口,符咒子弹穿透三个丧尸的能量节点。

谢七震惊地扭头:“你开天眼了?“

“是崔判官的破妄瞳术。“姜晚更换弹匣,“但以人类的身体...“

她的话被舞台方向的爆炸打断。Zero的全息投影重新凝聚,这次换上了《地狱少女》的cos服:“惊喜彩蛋~“她打了个响指,所有昏迷观众突然睁眼,瞳孔中伸出数据触手。

林深看到生死簿的功德值暴跌至临界点,皮肤开始浮现彼岸花纹路。他扯开展厅《钢之炼金术师》的血腥纹章布景,咬破手指画出血符阵:“给我三十秒!“

谢七的机车在符阵外围漂移,锁链与数据触手碰撞出电火花。姜晚将加特林架在《EVA》初号机模型上,弹幕织成金色火力网。林深的血符完成瞬间,整个展馆的重力突然倒转,所有丧尸被吸向穹顶。

“牛逼啊!“谢七在倒悬中竖起大拇指。

林深却踉跄跪地,七窍渗出黑血。记忆碎片越发清晰:青铜面具的男人在噬魂教祭坛前调试机器,无数魂魄正通过光纤注入某个少女体内——那少女的长相,分明是姜晚!

“小心身后!“

姜晚的尖叫让林深本能翻滚。他刚才的位置被数据长矛洞穿,Zero的实体从《刀剑神域》展区走出,机械义眼闪烁着崔钰判官笔的同款符文。

“你以为觉醒记忆就能赢?“Zero的指甲变成代码刀刃,“三百年前我能杀崔钰,今天就能...“

谢七的锁链突然缠住她的脖颈:“原来是你个老妖婆!“

姜晚的子弹同时洞穿Zero胸口,但飞溅的是电子元件而非鲜血。林深趁机将判官笔刺入她后颈的接口,崔钰的加密代码如洪水般涌入系统。

Zero的机械身躯突然僵直,全息投影开始播放被篡改的记忆:

实验室里,崔钰将芯片植入年轻研究员的后颈:“姜晚,这份数据你务必...“画面突然扭曲,变成崔钰持剑刺向姜晚的镜头。

“不...不是这样...“林深头痛欲裂。真正的记忆冲破封锁:三百年前,姜晚是崔钰的关门弟子,那场大火是她为救师父引爆了符咒反应堆!

Zero趁机挣脱束缚,半张机械脸露出森然白骨:“游戏结束。“她按下遥控器,中央舞台升起五十米高的巨树——正是《鬼灭之刃》的无限城模型,但枝条上挂满浸泡着大脑的培养舱。

“现实版神树。“Zero融入树干,“这些脑机接口,可是用你们地府人员的魂魄做的哦~“

姜晚突然撕开衣领,锁骨处的彼岸花刺青开始发光。她将加特林怼进树根裂缝:“谢七,带他走!“

“师姐!“林深脱口而出的称呼让两人愣住。更多记忆涌现:谢七是崔钰收留的鬼童,曾因偷吃供果被姜晚追打三条街...

巨树突然睁开万千电子眼,枝条化作数据流席卷而来。谢七拽着林深跳上机车,姜晚引爆了胸口的判官令。冲击波中,林深看到她的身体数据化消散,最后的口型是:“找钟老师!“

滨海大学的银杏叶泛着诡异紫光。

林深踹开化学实验室的门,谢七的锁链捆着昏迷的钟教授。老头睁眼的瞬间,林深将判官笔抵住他眉心:“三百年前地府技术部的首席顾问,还要装多久?“

钟教授的眼镜片闪过代码:“你恢复记忆了。“

“为什么帮噬魂教改造姜晚?“林深的笔尖刺破皮肤,“她明明是...“

“唯一的幸存者。“钟教授调出全息投影,三百年前的档案照片浮现:姜晚躺在手术台,脊椎连接着崔钰的判官笔,“那场大火后,她的魂魄必须依靠幽冥代码维持。“

谢七突然砸碎培养皿:“所以师姐成了活死人?“

“不,她成了钥匙。“钟教授点开姜晚的体检报告,DNA链中缠绕着加密符文,“崔钰把生死簿核心算法刻进了她的基因。“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炸响。窗外,幽兰奶茶的无人机群遮天蔽日,每架都吊装着反物质炸弹。Zero的投影出现在所有屏幕上:“师兄,这份见面礼喜欢吗?“

林深扯开衣领,胸口的彼岸花纹与姜晚的刺青呼应发烫。他蘸取钟教授的血,在墙壁画出逆五芒星:“谢七,帮我争取五分钟。“

“你要干什么?“

“做崔钰当年没做完的事。“林深将判官笔刺入心口,“重启生死簿服务器。“

血符亮起的瞬间,所有无人机同时转向。姜晚的数据残影在林深身后浮现,轻轻握住他颤抖的手。三百年前未完成的符咒终于闭合,夜空中的幽冥星辰同时点亮——

滨海市上空出现直径千米的判官笔虚影,笔锋扫过之处,无人机如烟花般绽放。Zero的惨叫响彻云霄,神树模型在百里外轰然倒塌。

当晨曦穿透乌云时,林深在废墟中醒来。谢七的机车只剩半个轮胎,钟教授正在抢救烧焦的服务器硬盘。生死簿弹出新消息:【姜晚灵魂碎片(1/7)已回收】

远处的海平线上,幽兰奶茶的霓虹灯重新亮起,组成新的血色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