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试炼吗?”祁烜看向四周一样刚刚得知真相的同学们,又坐到椅子上。头顶的白炽灯依然明亮着,显得刚才如亲身经历过的事是多么的不真实。未等祁烜深想,一阵下课铃声响起将他拉回现实。
“根本就没过多长时间吗?”他嘟囔道。随即将那柄刀挂回腰间。
正欲起身离开之际,祁烜见一个英俊白皙的青年向他走来。祁烜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年有着及肩的墨绿色头发,穿着一套正儿八经的校服。他虽看上去身材修长偏瘦,实则十分精壮。一张银盘似的脸上意气风发。
打量之际青年已走到跟前:“你就是祁烜吗?”他的语气像是审问。
“你是……”祁烜想了想,的确不认识这个人。
“不错,也就在我之下了。哈哈。”他笑着拍了拍祁烜的肩膀。
祁烜面露不悦之色:“有事直说。
“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我叫陆辉,当代唯一天骄。如果你真如季萧老师所言能撑那么久的话,实力应该不会太差。”说完,他径直离开了教室。
“那个季萧……”祁烜暗想道。
“哇噢,那个就是陆辉吗?好帅啊!”几个反应过来的女生惊呼。
“切,”祁烜冷呵一声,“这算是下战书吗?”想着,他也离开了教室。
出了教室门,暖和的阳光洒在身上,不觉让人舒适。祁烜长伸个懒腰向楼梯间走去。
走廊上的人熙熙攘攘,不过祁烜很快就穿了过去,径直向教学楼的天台走去。不多时便走到了楼梯尽头,面前是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门,门上挂着崭新的黄铜锁。在门面上用鲜红的油漆刷着“禁止通行”。
祁烜走到门前,手略略后摆,随即一拳便将铁门轰开。
他向天台上走去,同时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一口浓烟从他鼻子里喷出,他走到天台边缘倚在栏杆上。望着下面空荡荡的“文化广场”,不觉哼起小曲,淡淡喷出些无色烟雾来。
正发着呆,耳畔传来窸窣的上楼声。祁烜侧过身子,目光望向那扇门。
季萧正一步步走了出来。
“你很喜欢呆在这抽烟吗?”季萧问,面露洋懒之气。说着,他将眼镜推了推。
祁烜抽完最后一口,顺手将烟头弹了出去:“不经常来,教员你经常来吗?”
“对啊,我经常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你是不是很喜欢一个人的生活?”季萧问道,缓步走了过来,也倚在栏杆上。
“看出来了,”祁烜道,“也许吧。”
季萧用打量的目光看了看祁烜:“哦,对了,陆辉来找你了吗?”
“用问吗?他也是你的学生?”祁烜问。
“嗯,很不错的一个学生。他是有点与众不同,但不是因为通过了我的考验。”季萧说着展开双臂,任阳光倾洒。
“你那个考核是怎么回事?那么强的凶兽他都通过了?”祁烜不禁想起自己苦战还是失败的经历。
“首先,那是我的能力——仿写。能够将毫无防备的人拖进他自己的臆想世界并创造出一只与进入者实力相同的凶兽,当然,这也是有缺陷的。”季萧漫不经心道。
“什么缺陷?”祁烜来了兴致。
“凶兽有自己的人格,准确来说是进入者的人格,你可以把它看做一个不同形态的自己。所以在一个初心早已发生变化时,这招就不起作用了,正如陆辉那样。”季萧解释道。
“不能从里面强攻出来吗?”祁烜问。
“能,当然能。就是要拥有超越自己的爆发力量,这很荒唐是不是?”季萧笑笑。
“这样啊。”祁烜暗想,低头离开了天台。
季萧看他离开的身影笑出声来:“陆辉那小子真是性急啊,”他微微摇头,“今天天气不错嘛!”说着又打了个大大哈欠。
春意盎然,微风拂面。在交错的屋顶的尽头的太阳给失落古城迎来了新的生机。
在某处古亭下,离长邪在风中矗立,白发在空中飞舞。在碧透浸染的古亭的相映下,四周的桃花如火焰般在旷野上绽燃。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几片花瓣随风飘曳而下,离长邪不禁伸手任花瓣落在掌心。“痛……”那双异瞳微微眯起,缓缓抬起另一只缠有绷带的手,上面有不少血渍晕开。
“老大。”一道声音传出,离长邪将双手收入长袖之中,斜身向身后看去。一个女孩从身后的树林中转身出来。
“雅苒,你在这很久了吧。”离长邪轻笑一声。他面前这个极妍的少女不禁撇嘴:“才没有。”
“我知道你会来。”离长邪意味深长地说道。
“瞒不过你又怎么样啊,你也总会有受伤的时候嘛。”雅苒嘻嘻笑起来。
“但我的预判是不会有问题的。”离长邪苦笑,转过身向前走去并挥手示意她跟上。
两人走出小亭,在芳草地上,雅苒见眼前风雅的白发少年背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不觉间,等她再度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身处石窟之中。她看了看身后,竟对来时的路没有半点记忆。这里很黑,能见度很小,差不多十步之远的距离就看不清了。
一点火光在远处逼近,在微弱的火光下是离长邪的脸,他正手持一支火把。“大哥,什么年代啊,还用火把?”雅苒禁不住吐槽,但离长邪并没有理会她,只是转身就走了。
“服了你了。”雅苒有点不满,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石窟越来越狭小了,几乎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前方的洞口。雅苒看向前方,在一人宽窄的洞口有微光射进来。
“跟上。”离长邪一声令下,先一步进入洞口,雅苒紧随其后,一步跨了进去。
面前是盘旋状的石阶,两壁的壁烛骤然燃起,释放出青色的焰光。“老大,这是在哪?”雅苒停下脚步问道。
原先缓步下石阶的离长邪也停下脚步:“我们的计划或许与这有关,我带你看看。这是五小队发现的,位于失落古城郊区的某一大宅的地下,是我带你传送过来的。”离长邪简单叙述了一遍便接着往下走。
雅苒看了看地上那条漆黑的铁链一直深入深渊似的下面。愣了一下,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下行,烛光也越来越微弱,直至什么都看不清了。雅苒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却一头撞在十分健壮的肌肉上。离长邪的异瞳在黑暗中十分的明显。
雅苒微微涨红了脸,刚想后撤一步,就被离长邪一把抓住手腕冲向前方的墙壁。
“穿墙了吗?”女孩反应过来,看了看身后的绝路。
“是触发机关了。”离长邪解释道,他用修长的手指向前方指去,雅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一块巨大石碑映入眼帘。
“神迹?”雅苒惊呼,随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准确来说是有主人的神迹,一个正孕育着生机的神迹。它还活着。”离长邪冷冷道。
“神还活着吗?”雅苒面色恢复正常。
“绝对的力量,撕裂无尽苍穹,临于深渊之顶,掌握着穿越时空,控制着生与死,万物的创生的煌烜;绝对的毁灭,绝境中的主神——鬼羽冥龙,”离长邪看着石碑轻笑着,“诸天的巨神们大战后遗留下掌管本身力量的神迹,以待复活的野心的神迹中,神竟然是个活物。”
离长邪伸出缠有绷带的手掌解开绷带。在掌心处的那道几乎已经结痂的伤口再度爆开,一抹血喷出。
“果然是这样吗?看来我猜的不错,主神正在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