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心用钢笔尖戳着会议纪要，香奈儿粗花呢外套下的真丝衬衫已被冷汗浸透。长桌对面，顾承昀正在用德语与慕尼黑投行代表交谈，他腕间积家表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她锁骨疤痕处。
“沈总对交叉持股方案有异议？“他突然切换中文，指尖推来一份加密文件。钢印下的股权结构图显示，瑞心资本正通过十八家空壳公司蚕食顾氏流通股。
她将文件拍在巴西花梨木桌面，卡地亚手镯与桌面的碰撞声让众人噤声：“顾总不如解释下，为何贵司在开曼群岛的SPV账户，上周接收了长河资本27亿注资？“
会议室空气骤然凝固。顾承昀解开阿玛尼西装纽扣，露出内袋插着的古董钢笔——那是沈父在他十八岁生日所赠。沈砚心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昨夜他咬着这笔杆说：“真正的毒丸，是让人甘愿吞下致命诱惑。
地下金库的氙气灯将两人影子投射在保险柜阵列上。沈砚心用虹膜解锁第0307号柜门，取出父亲遗留的股权凭证：“当年你收购沈氏集团时，漏掉了这个。“
顾承昀倚着钛合金门框轻笑，纪梵希衬衫下的肌肉随呼吸起伏：“不如说是故意留下的饵料？“他突然握住她持凭证的手，“毕竟你最擅长用伤疤当筹码。“
她挣脱时凭证散落，泛黄的纸页间飘出张老照片：十五岁的顾承昀在馄饨店灶台前，腰间系着她送的手工围裙。照片背面是褪色的钢笔字：“待拆迁地块权属证明“。
“原来老城厢地契在你这里。“他钳住她下巴，“这些年假装争夺并购案，其实在等我主动跳进这个局？
华尔道夫宴会厅的水晶灯下，沈砚心旋转着香槟杯。林深递来的机密文件显示，顾承昀正通过艺术品拍卖洗钱。当她看向展台上那幅《雨夜防空洞》油画时，画中少年的手表指针赫然停在03:07。
“画框里藏着股权转让协议。“顾承昀从身后贴近，龙涎香混着威士忌气息笼罩她，“猜猜我用什么买下这幅画？“
拍卖槌落下的瞬间，沈砚心突然高举竞价牌：“三亿，用瑞心资本5%股权交换。“满场哗然中，她偏头咬住他耳垂：“你要的从来不是画，是逼我亮出底牌。“
警笛声穿透彩色玻璃窗，经侦警员冲入会场。沈砚心将U盘塞进他口袋：“里面是你母亲车祸真相，现在该你选择了。
暴雨中的天台，顾承昀将湿透的衬衫甩在信号塔上。沈砚心看着那道贯穿背部的刀疤——正是当年为她挡下实验室爆炸留下的。
“老城厢拆迁项目，我要51%控股权。“他将并购合同拍在积水里，“作为交换，沈氏集团剩余的29%股份全数归你。“
她踩着红底高跟鞋碾过合同：“不如玩个游戏？“玛莎拉蒂钥匙划过他胸肌，“从现在开始，每淋湿一寸，我就让渡1%股权。“
惊雷劈亮天际时，顾承昀扯开她普拉达套裙肩带。雨滴顺着伤疤流进彼此唇齿，咸涩中混着血腥味。当警用手电照上顶楼时，交缠的身影正倒映在收购合同的血色印章上。
金茂大厦88层，沈砚心在落地窗上呵出白雾。顾承昀用领带蒙住她眼睛，在玻璃写下：“并购成功日，结婚纪念时。“
“你确定能赢？“她反手解开他皮带扣，“我已在你的对赌协议里埋了毒丸条款。“
他咬着她后颈芯片疤痕低笑：“真正的毒丸，是你以为这伤疤能锁住记忆。“保险箱弹开的声响中，二十七枚婚戒并排闪烁，每枚内圈都刻着不同并购案日期。
晨光穿透云层时，两人在晨间财经直播中十指相扣。沈砚心无名指上的海鸥戒刺破顾承昀掌心，血珠滴在联合声明“长河资本收购案“的落款处，氤氲成心形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