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7年10月13日，BJ，凌晨4点50分。
陈默站在研究所的窗前，盯着院子里的那个坑。金属残片嵌在泥土里，边缘还在冒着微弱的热气，像刚从高温中冷却下来。他眯起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像是烧焦的电路板。他回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别查”两个字还在，像无声的警告。他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的手电筒和扫描仪，决定下楼看看。
夜风冷得刺骨，院子里静得让人不安。陈默蹲在坑边，手电光扫过残片，那东西约莫半米长，表面坑坑洼洼，像被腐蚀过。边缘有几道刻痕，像是某种符号，但太模糊了，看不清。他打开扫描仪，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残片的核心温度还有120摄氏度，材质不明，含高浓度未知元素。
“这是什么东西……”他喃喃自语，脑子里闪过胡同里的矮胖人影和收音机里的低语。灰影，无尽暗频，这一切都像一张网，越查越深。他用手套捡起残片，放进采样袋，准备带回实验室分析。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像地底深处传来的震动。他猛抬头，天空还是那片压抑的墨黑，但北京城的方向，隐约亮起一抹诡异的红光。
与此同时，密云水库，凌晨5点整。
李雯靠在一棵树旁喘气，泥巴糊满防护服，腿上的擦伤火辣辣地疼。她回头看了眼水面，雾气已经散了，但空气里多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像金属烧焦后的余味。她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但屏幕裂了，彻底黑屏。地震仪的碎片散在坑里，屏幕上定格的23 Hz像个嘲讽。她咬紧牙，决定回监控室拿备用设备，不能就这样回去。
步履沉重地回到监控室，门半开着，风吹得吱吱响。她推门进去，灯还是暗的，但屏幕墙亮着，显示着水库的实时画面。她皱眉，注意到其中一块屏幕上，水面中央又起了涟漪，比之前更密集，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快速移动。她调整摄像头角度，想看清底下，可画面突然一闪，切成一片雪花，随后黑屏。
“怎么回事？”她敲了敲键盘，没反应。她转向备用设备柜，翻出一台老式信号探测器，启动后屏幕跳出一条微弱的曲线——23 Hz，又是这个频率。她心跳加速，这不是巧合，水下的东西和次声波绝对有关。她戴上耳机，试图把信号转成声音，可耳机里只有一片低沉的嗡嗡声，像远处传来的钟鸣。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她猛回头，门外没人，但窗户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矮胖，拖着什么东西。她屏住呼吸，慢慢靠近窗边，手已经摸到了桌上的螺丝刀。那影子没动，但耳机里的嗡嗡声突然变尖，像针刺进耳膜。她咬牙关掉设备，影子却在下一秒消失了。
BJ，信号研究所，凌晨5点15分。
陈默把残片放上分析台，启动光谱仪。屏幕上跳出一堆数据，材质含70%的铁、15%的钛，还有15%是未知化合物，分子结构完全不匹配已知元素周期表。他皱眉，这东西不像地球上的产物。他调出显微镜，把残片放大1000倍，表面那些刻痕清晰起来——不是随机划痕，是某种几何图案，像一串重复的三角形和曲线，排列得异常规整。
他拍下照片，上传到数据库比对，可结果是“无匹配”。他靠在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一团。胡同里的声音、次声波、灰影，现在又是这块金属残片，每条线索都指向一个更大的谜团。他决定再试一次17 Hz的信号转换，戴上耳机，按下扫描仪的启动键。
一开始是杂音，像风吹过空洞，可几秒后，低语又来了，比之前清晰：“你……靠近了……灰影……无尽……”
陈默猛地摘下耳机，心跳快得像擂鼓。他盯着扫描仪，屏幕上的频率从17 Hz跳到23 Hz，和李雯在水库抓到的数据一模一样。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单独的事件，北京城里发生的事和水库的异常是连在一起的。
他抓起电话，想联系密云水库的监测站，可线路断了。他又试了无线电，还是死寂。他咬牙，决定亲自去一趟水库，得找个人对上线索。
密云水库，凌晨5点30分。
李雯坐在监控室里，手里握着螺丝刀，盯着门外。影子没再出现，但她的心跳还没平复。她打开信号探测器，屏幕上的23 Hz曲线还在跳，像活的一样。她调整参数，试图锁定信号源，数据指向水库地下50米深处。她皱眉，水库最深处才40米，这信号是从底下穿上来的。
她翻出水库的地质图，上面标注过一次异常勘测，2035年，水库附近检测到过微弱的地震波，源头在地下60米，但没查出原因。她盯着地图，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水下的东西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的呢？
就在这时，探测器屏幕闪了一下，频率跳到25 Hz，耳机里传来一声尖啸，像金属被撕裂。她捂住耳朵，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串乱码，拼凑成一个词：
“G-R-A-Y-S-H-A-D-O-W”
灰影。
她愣住了，手里的螺丝刀掉在地上。同一刻，水库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像什么东西炸开了。她冲到窗边，水面中央裂开一道口子，黑色的水柱冲天而起，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她后退一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得离开这儿。
北京城郊，凌晨5点45分。
陈默开着研究所的越野车，往密云水库赶。导航早就没信号了，他只能靠记忆走。路上静得出奇，连夜鸟的叫声都没了。他打开车载收音机，调到87.3 MHz，还是死寂，可突然，喇叭里传出一声低语：“你……来了……”
他猛踩刹车，车停在路边。他盯着收音机，屏幕亮起，跳出一串数字：25 Hz。他咽了口唾沫，意识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密云水库，凌晨6点整。
李雯背着探测器，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水面上的裂口越来越大，黑水像活的一样往岸边涌。她回头一看，水里冒出一个东西，不是雾气，不是影子，是一个巨大的金属结构，边缘刻着和陈默看到的图案一模一样的符号。
她停下脚步，喘着气。那东西慢慢浮上来，像个圆盘，直径至少20米，表面坑坑洼洼，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她拿出手机想拍照，可屏幕还是黑的。就在这时，圆盘中央亮起一抹红光，像一只眼睛睁开了。
“灰影……”她喃喃自语，腿已经软了。
同一时间，北京城里，所有电子设备屏幕上同时跳出一行字：
“无尽暗频，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