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现端倪
- 在豪门文里替真千金尽孝
- 橘橘爆富猫
- 1832字
- 2025-03-10 00:36:11
腊月的霜风掠过晒谷场,在青石台阶上结出冰花。
叶玉茗裹紧棉袄蹲在药庐门槛上,看周教授用火塘灰烬煨着艾草团。
“三年陈艾要看绒丝...”周教授捏起灰褐色的艾绒,话音未落,村口老樟树上的铜锣突然炸响。锈绿的铜片震落积雪,惊飞了瓦檐下取暖的斑鸠。
“塌方了!采石场有人被埋!”
周教授抓起针灸包箭步冲出,紫竹杖在积雪中戳出深深孔洞。
叶玉茗抱着藤编药箱紧跟在后,桐油布鞋踩得晒场上的冰碴“簌簌”作响。
系统立即在视网膜投射出淡蓝导航箭头。那些光点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明灭,在覆雪的山路上编织着星河。
伤者半截身子埋在碎石堆里,右腿被青石压得血肉模糊。
周教授摸出三棱针在棉衣上擦亮,银芒刺入人中穴时溅起几滴血珠。
叶玉茗踮脚递上止血藤粉,突然发现伤者指甲盖下泛着蛛网状青斑——
这分明是《毒草篇》记载的乌头碱中毒征兆。
“七星纹!”
她脱口喊出古医书里的症状名字。系统警示框应声弹出,将伤者瞳孔散大的过程慢放成骇人的血色。
周教授掰开伤者嘴,腥臭气息扑面而来:“谁让你生嚼草乌头?”
那截发黑的根须分明是未炮制的生乌头,寻常药农绝不敢这般用药。
“盛安公司...说能壮阳...“伤者抽搐着掏出铝箔药包,烫金图案在雪光中刺目。
叶玉茗摸到包装内侧凸起的颗粒,硫磺结晶隔着棉手套都能刺痛掌心。
周教授突然捏住她手腕,枯枝般的手指在脉门轻叩三下——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味着“静观其变”。
老人银针挑破伤者十指,黑血滴在雪地上竟腐蚀出细小孔洞。
“去采七叶积雪草。”周教授往她掌心塞了块磁石,“要贴着冻土生长的。”
小丫头攥着磁石往背阴坡跑,冻麻的手指头差点粘在石头上。
七片圆叶子的积雪草贴着冰缝长,磁石一靠近就“啪“地吸住草根,连带拽出小指粗的冰碴子。
回来时周教授已经用布条扎紧伤者大腿,正往他嘴里塞甘草片。
“含着别咽,县医院离这二十里地,得撑到拍片子。”
老人扭头冲围观的村民喊:“老赵家的门板卸两块,垫上麦秸当担架!”
叶玉茗把捣烂的积雪草敷在伤口,草汁混着冰水直冒白气。
眼瞅着伤者指甲盖上的青斑淡了些,周教授这才撑着膝盖站起来:“十二个小时内送到县医院打解毒针,这腿兴许能保住。”
回程时细雪如盐,“簌簌”落满竹篓。她数着周教授微跛的脚印,突然发现老人故意将紫竹杖往冰面斜滑。
急忙伸手搀扶,正撞见王翠花嗑着瓜子倚在篱笆上,猩红指甲掐着刚偷摘的冬青果。
“哟,瘸驴带瘸孙...”女人故意将瓜子壳吐在周教授脚边。
“城里来的老废物,教丫头片子认毒草,莫不是要养个毒女...”
“婶子今早用硫磺熏的土茯苓煮汤了吧?”叶玉茗脆声打断,指尖轻触王翠花袖口沾的药渣。
“加五钱黄柏止痒,却不知硫磺遇热会烧心?”
系统适时放大女人衣襟内的药包,硫磺结晶在雪光中折射出诡异的银斑。
王翠花突然掐住喉咙干呕,指缝间渗出带着硫磺味的黄水。
此时巷尾传来腌菜坛碎裂的脆响。张红梅抡着笤帚破雪而来,新纳的千层底在冰面划出凌厉弧线。
老太太臂弯还夹着半截腊肠,显是正在备年货时闻讯赶来。
“老虔婆敢咒我孙女!”笤帚穗子抽得王翠花发髻散乱。
“信不信把你家腊肉全换成巴豆?”腊肠顺势砸中女人眉心,油脂在她扭曲的脸上绽开油腻的花。
周教授弯腰拾起药包,对着日晷般的冰棱细看。
“硫磺残留不足七日,怕是新砌的熏窑。”他指甲刮下些粉末,竟在冰面上蚀出蜂窝状小孔。
暮色四合时,叶振国将新编的竹篓搁在炕沿。
二十年老竹劈的篾条泛着琥珀光,底部暗格里藏着用决明子粘合的《百草图解》。
叶玉茗摩挲着篓口喜鹊登梅的浮雕,突然发现梅芯处藏着针尖大的小篆——
正是《毒草篇》开篇的“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
篾条间忽然飘出淡淡沉香味,原是爷爷将祖传的驱虫香囊缝进了夹层。
老人粗糙的指节拂过篓口:“当年你爹...哎,不提也罢。”话尾化作一声叹息,融进窗棂漏进的月光里。
“明日腊八,扯块红绸布给囡囡裁新袄。”
张红梅往孙女棉鞋里塞艾草垫,忽然从针线筐底抽出块靛蓝粗布,“周教授那件罩衫都磨出洞了...”
惊天动地的爆裂声打断了絮语。叶玉茗赤脚奔向药庐,只见周教授立在冒烟的炭窑前,手中党参焦黑如炭。
寒风卷起账本残页,“检疫局张科长”的字样在月光下泛着像尸斑的青灰。
焦土中忽然闪过微光,系统自动标记出一块带紫斑的冰凌花根茎。
叶玉茗蹲身采集时,发现硫磺结晶竟排列成箭头形状,直指后山废弃的矿洞。
【发现秘密熏窑坐标,奖励《炮制秘录》残页】
系统光幕展开,泛黄的书页上浮现出用朱砂写的警告:硫磺熏蒸之法,万不得已不可逾六个小时。
此时山风送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两道雪亮车灯刺破夜幕。
叶玉茗将账本残页塞进梅芯暗格,听见周教授低语:“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