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铭州,没了

西方?张文与庞千岳对视一眼。

“罗刹教?”

林莫寒摇头:“不确定,三年前幽罗教遍布大梁全境时,也没有紫气泛滥,很难说这大作的紫气与邪教有关。”

“这也不确定,那也不确定,你说了半天,屁用没有。”庞千岳说道。

张文出声问道:“按照林大人的说法,从极北寒荒到北蛮,再到上京城,紫气越来越强,岂不是人越多,紫气越浑厚?有没有可能与气运无关?”

林莫寒解释:“起初我也有这样的猜测,但后来发现人数差不多的城池,紫气的强度却并不一致,城内贵族、富贾、武道强者越多,紫气便越浓。”

“那就是与人有关,富、贵、强,都属于气运,聚集气运之人越多,这地界上的紫气便越浓。上京城汇聚了大梁大部分的贵族、富商和武者,自然紫气最强。”张文回道。

庞千岳有些不耐烦:“你俩一唱一和,分析得头头是道,老子问你你们,西边有几个人?拢共才几座小城?怎么可能比得了上京城。”

皇帝突然起身,走到观星台的边沿,看向西方,他自是看不到什么紫气:“如果一个人越过了大宗师呢?”

“不可能。”都督以绝对的口吻反驳:“历代强者已经无数次论道,这片天地,最强便是通神境大宗师。

身体的极限,限制了灵气的吸取。天地的极限,限制了灵气的调用。这是天地自然形成的规则,不可跨越。”

五个人,各有各的结论,难成统一。

张文再问:“林大人,可能观一人之紫气?”

“难,我只能观一城一地之紫气,再细些,便如盲人一般。”

到头来,也没个定论,紫气是否代表气运,仍是未知。

况且,所谓的紫气也只是林莫寒一人所言,其他人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漫天的星斗。

林莫寒招呼几人重新坐回桌边。

“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罗刹教遍地作祟,军方亦不安宁,这紫气无论好坏,既有变动,便是未来难料,需要小心谨慎。”

酒意尚在。

张文瞅见了庞千岳脸上的不屑与皇帝脸上的决然。

林莫寒亦是看见,轻笑一声,安抚了两句:“倒也不一定,这紫气也是会削减的,前几日,上京城的紫气便大幅减弱过。”

又开始喝酒,这师徒四人喝得尽兴,却是无一人谈论国事,只是胡侃一通,无君无臣,无官无职。

张文与顾满偷偷移了出来,坐到观星台的边沿,欣赏夜空。

寒冬无云,夜空清朗,月亮不圆,有些黯淡,便显得星星很亮。

顾满靠在张文肩头,冷风吹过,她将脖子缩了缩,没个一会儿,她突然抬头,指着星空。

“快看,那有星星在动。”

张文心想着运气可不错,还能见着流星,抬头一看却是有些奇怪。

两颗夺目的星星,一前一后由南向北匀速移动,比他印象中的流星慢得多。

倒像是……人造卫星。

张文摇摇头,让自己冷静,这鬼地方,压根没有电气文明,哪来的卫星。

或许这个世界的流星就是这么慢吧。

“这是流星,据说对着流星许愿,可以心想事成。”

“真的?”顾满问道。

“真的。”

顾满闭眼许愿。

两颗流星在半途熄灭了一下,又重新亮起,向北而去。

只是张文一直盯着顾满,却是没有看见。

“许了个什么愿?”

“不告诉你。”

……

观星宴结束的时候。

子钦提前酿好的十坛桂花酒,都已见底,师徒四人酩酊大醉,禁军在楼下等候,接皇帝回宫。

庞千岳和都督在下人搀扶下回院。

倒是张文和顾满是个半醉,尚能自行回去。

屋内,三个火炉烧的正旺。

顾满将棉衣脱去,酒力让她身体暖洋洋的。

“快歇着吧。”

张文将床给她铺好。

这姑娘许是这会儿酒劲上来,脱了个光溜,躺到床上,惹得张文哭笑不得。

“也不怕冻着。”

他替她盖好被子,顾满眯着小眼,一把将他抓住。

“还有些冷,你抱抱我。”

“你的身子比我都烫。”

“你抱不抱?”

顾满这眼神,张文再看不懂,就是傻子。

“抱!”

片刻后,被子里。

顾满:“让你抱,你脱衣服干嘛?”

张文:“不是这意思么?”

“不是。”

“可我都这样了?”

“不管。”

“为什么?”

“我听说了,恒阳剑宗新晋天才,未来宗主,剑仙下凡,白小蓉。”

张文愣住。

“剑没了。”顾满说道。

“你在挑衅我?”

“你硬要,我可以伺候你。”

两人鼻尖相对,顾满眼神清澈,酒意自是没了。

“好好睡觉吧!”张文有些心疼,抱着她。

“你不像个男人。”顾满说道。

“我只是还不太像这个世界的男人。”

“三妻四妾?”

“看得出来?”

“摸得出来。”

张文将她的小手揣入怀中,金色词条刀客的心,无刀也可保持绝对的冷静。

“睡吧!不冷吧?”

“不冷。”

烛光熄灭。

“我不嫁人。”

……

除夕如约而至。

这几日里,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运转。

张文除了在武库司和镇武司两边走动以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抓紧修炼。

那天刀客的心晋升金色词条时,他已隐隐觉得境界在松动,终于是在除夕前,突破到洗髓境,身体强度增加的同时,单臂力气也是增加到二十万斤。

单凭肉身强度,举世无敌。

镇武司内,到处张灯结彩,除夕夜的味道颇浓。

庞千岳想来小院中凑个热闹,却被顾满撵了出去,在外人眼中,她与张文已然是小两口。

却只有张文知道,这就是折磨。

“除夕夜,就放过我吧?”张文苦着脸。

自那夜以后,顾满便天天逼着张文一起睡觉,片缕不着。

倒不是真为了干点啥,她就是不服气,为何他的剑总在鞘中。

“不行,快点睡觉。”

除夕夜,张文眼底隐隐透着金光,强制冷静。

顾满看着他的眼睛,嬉笑:“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运功压制。”

“能看出来?”

“你的眼睛里有金光,早上刚醒,眼睛里没有金光的时候,剑是出鞘的。”

“你都知道,还较个什么劲?”

“我喜欢这种感觉。”

张文闭眼睡觉。

“我允了。”顾满的声音。

张文仍未睁眼。

一夜安静。

第二日清晨。

顾满有些惊慌得看着张文,他的眼底没有金光,剑却没有出鞘:“这怎么办?你不会是天天压制坏了吧?”

张文神色呆滞,许久才吐出一口气,就在刚刚,白小蓉以小剑传讯。

“铭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