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斜斜地洒进教室,温诗韵等人已整装待发。她目光投向舞婷萱,开口问道:“婷萱,你昨天说对云华镇比较熟悉,能详细讲讲那边的情况吗?”
“当然可以!”舞婷萱神色骤然凝重,找出了一份云林国的地图,用笔尖点出了云华镇的大致位置,“云华镇是云林国的边陲地带,镇民守着几亩薄田和街边摊位讨生活。镇中有座栖云公园,若是在十年前,还有不少孩童在那里嬉笑玩闹,但是不知道前两年为什么被禁止入内了,如今那里荒藤爬满回廊,断碑斜插杂草,荒废的不成样子。”她笔尖转向地图上云华镇的西侧,“从公园废墟西边较远处,就是鹰嘴崖。那山形像把倒插的匕首,常年云雾缭绕,连樵夫都不敢靠近。”
叶潇梦吹了声口哨:“还真是完美的犯罪窝点。”
“更棘手的是去前往鹰嘴崖的必经之路。”舞婷萱攥紧拳头,“遮天蔽日的落日林,绵延二十里,百年前就被划为禁地禁止进入。里头的灵兽种类繁多,如能一掌拍碎巨石的铁甲巨熊,擅长幻术的狐群等等。大概20年前,还有些猎人不顾禁令进去捕猎,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近20年来已经没有人冒着风险进去捕猎了。至于有关落日林内部结构的记载,少之又少,近百年来几乎无人进入,而那些不顾禁令的猎人能活着出来的很少,就算能活着出来,大部分也精神失常了,嘴里念叨着什么‘到处都是眼睛’的疯话。所以森林里面具体是什么结构的,我也不清楚,但好像传言中,落日林内有的位置上瘴气丛生。”
教室空气瞬间凝固。筱逸辰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冷光:“也就是说,这次任务的难度呈指数级上升。”
“你怕了?”龙吟雪斜睨过来,龙瞳泛起冰蓝幽光,发梢不自觉浮现金色纹路。
“风险评估不是怯懦。”筱逸辰翻出皮质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字迹间夹着草图,“落日林的灵兽经过二十年的繁衍生息,种群结构必然改变。而且既然里面有瘴气,那我们需要至少三枚驱散瘴气的‘清心符’,五瓶抗毒血清,还要……”
“计划能算出突然窜出的灵兽?”龙吟雪猛地拍桌,震得粉笔灰簌簌落下,眼中龙纹隐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你把计划磨得十全十美,邪祟早把云华镇烧干净了!你能算出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吗?”
筱逸辰不动声色地将画满逃生路线的草图往前推了推,镜片闪过冷光:“风险不可预测,但准备能降低伤亡。多预备点,也许就能从危机四伏的落日林里捡回条命。”
“都先别吵了。”温诗韵持枪轻轻杵地,枪尖迸发的圣光照亮两人紧绷的脸,“再吵下去,落日林的瘴气都要漫到教室了。潇梦、婉璇去按清单采买物资;逸辰和婷萱对照地图标记危险点;我和吟雪研究战术;禾盛和禾平你们再去学生中心询问一下有没有与此次任务有关的新线索。”
龙吟雪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冷哼一声,别过脸去。筱逸辰却神色如常,利落地将草图摊开在桌面,笔尖开始标注关键坐标。
“那我呢?”羽清烟攥着衣角,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温诗韵转头,目光柔和下来:“清烟,你去找安老师打听落日林的情况。学院既然敢发布任务,就一定留了后手。大家行动起来,时间不多了。”
众人闻声点头,随后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叶潇梦和苏婉璇脚步匆匆,返回教室。两人额头沁着薄汗,将鼓鼓囊囊的麻袋“哗啦”倒在桌上——解毒草药、荧光石、去瘴丸等物资滚落而出。“学府里头物价太贵,我们又没有天灵币,所以跑了三趟学府外的物资部,才凑齐这些。”苏婉璇擦着汗解释道,指尖还沾着搬运时蹭到的木屑。随后禾氏双兄弟也回来了,但他们表情并不是多么好,很明显,学生服务中心并没有再给他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与此同时,舞婷萱将泛黄的地图重重铺在桌面,筱逸辰用红笔在落日林边缘圈出三个红点:“避开西南角的沼泽,从东侧山壁迂回,这里有处天然溶洞可以临时落脚。”两人凑得极近,笔尖在地图上快速游走,不时为路线细节低声争论。
另一边,龙吟雪与温诗韵倚着窗台低语。龙吟雪指尖凝出一缕龙炎,在空中模拟出灵兽的模样;温诗韵则用指尖控制着缩小后的圣光韵灵枪轻轻挥动,枪刃与龙炎相撞,溅起的火星映亮两人专注的眉眼,不时点头确认战术细节。
正当众人忙碌时,教室门“吱呀”推开。羽清烟带着安潇疾步而入,安潇手里还攥着半卷羊皮纸,发丝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听说你们要去落日林?我把珍藏的古卷带来了。”她将卷轴往桌上一摊,褪色的字迹间,赫然画着几头面目狰狞的灵兽,旁边标注着“遇白雾则退,见‘蓝眸’绕行”的古老箴言。
“遇白雾则退,这个我明白什么意思,只是这‘蓝眸’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真有奇奇怪怪的眼睛?”叶潇梦凑过来,看向古卷上标注的有些奇怪的箴言。
安潇摘下眼镜,用衣角细细擦拭镜片,金属框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古卷是三百年前一位猎魔人的手记,里头记载的‘蓝眸’从未有人见过真容。但能被特别标注,必然不是寻常之物。而且,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她重新戴上眼镜,目光扫过众人年轻的面庞,镜片后的眼神愈发凝重。
温诗韵起身,圣光韵灵枪斜倚在肩头,枪尖在地面投下细长阴影,随后恭敬的说道:“老师的意思是,落日林中的危险还不是最棘手的?”
“远不止如此。”安潇突然重重叩击桌面,震得古卷边角微微发颤,“你们如何确定邪恶势力就藏在鹰嘴崖?仅凭一座荒废的山和二十年前的传闻?假设你们猜错了呢?就算你们猜对了,敌人是不是比你们更了解内部情况,如果那些人在里面设伏,或者说是隐藏了某些陷阱,你们怎么应付?”随即她从袖中抽出张泛黄的告示,边缘还带着焦痕,“上个月,云华镇刚发生三起离奇失踪案,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点,都在栖云公园外围——可这些情报,学院的任务卷宗里只字未提。”
教室空气瞬间凝固。筱逸辰推了推眼镜,喉结动了动:“所以您建议?”
“先当几天普通旅人。”安潇将告示拍在地图云华镇的位置,“混进集市听墙角,找客栈老板套话,甚至可以帮农夫干几天农活。摸清镇民不敢说的隐情,再决定下一步。记住——”她的食指重重戳在“落日林”三个字上,“比灵兽更难对付的,永远是藏在人心里的鬼。”
温诗韵等人此刻噤若寒蝉,相互看了看彼此,他们从未见过老师如此严厉的一面。但他们心里明白安潇是为了他们好,毕竟谁都不想任务还没开始就折损人手。
安潇看着他们紧绷的小脸,心头一软。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九岁,最小的羽清烟才刚满七岁,眼神里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她放缓语气,伸手轻轻拍了拍温诗韵的肩膀:“别绷着了,我不是在训你们。这次任务虽然难度较大,但学院既然敢下派这种任务,必有依仗。但多打听一分消息,就多一分生机。你们要先摸清敌情,再对症下药。”
“好的,谢谢老师!”温诗韵等人异口同声,语气里满是感激。经安潇提醒,他们才惊觉自己险些陷入思维误区——之前认定邪恶组织藏身鹰嘴崖,不过是基于模糊线索的推测。若判断失误,在危机四伏的落日林里贸然行动,后果不堪设想。
安潇微微颔首,目光掠过每个学生的脸庞:“学府发布任务自有考量,这挑战虽难,却也在你们能力可及的边界。十五天时间充裕,足够抽丝剥茧。”她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金属框折射的光线映出眼底的担忧,“但记住,任务成败是其次,平安归来才是首要。我能给你们提供情报,却不能违背校规在任务中插手——这既是规矩,也是对你们的试炼。同时,战术也要你们自己制定。”
她将古卷和告示仔细叠好,递给身旁的羽清烟:“这些资料收好,或许能派上用场。我还有教务会议要参加,就不多留了。”转身前又不放心地叮嘱:“遇事多商量,别逞强。”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众人齐刷刷行礼,目送安潇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外。
“我们现在出发吧。”温诗韵转身向众人说道,圣光韵灵枪在日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出发!”回应声参差不齐,夹杂着少年人特有的兴奋与忐忑。叶潇梦故意吹了声口哨,试图驱散紧张,却在看见龙吟雪面无表情地检查龙枪时,默默收起了笑容。
然而,刚踏出校门,众人便被现实泼了盆冷水。舞婷萱盯着手中的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的里程数,眉头越皱越紧:“云华镇离这儿有一千多公里,咱们既没有空间属性,也不会御空飞行,得乘坐列车……可按现在的钱袋子,怕是连半程路费都凑不齐。”她晃了晃腰间轻飘飘的钱袋,里头几枚初林币碰撞出单薄的声响。毕竟天灵学府内部有单独的货币系统,所以众人入学时也就没考虑过钱财的事情。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羽清烟不安地绞着衣角;龙吟雪双臂抱胸,龙瞳微微眯起,似在思索破局之法。
“我联系下家里。”温诗韵咬了咬下唇,取出通讯器。指尖划过父亲云宸的号码。通讯器“滴滴”的等待音格外刺耳,响了十几声后,终于转为忙音。她不死心地又拨了两次,依旧无人接听。
“可能在忙。”她放下了通讯器,然后试图安慰的说道:“没关系,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不能走着去云华镇吧?”但她的玩笑话没能打破僵局。
“我联系一下我的人。”筱逸辰推了推眼镜,指尖在通讯器屏幕上快速滑动。随着“嘟”的一声接通,他将通讯器贴近耳边:“林叔,我们接了学府的任务,目的地路途遥远,能否支援些路费?”
通讯器里传来电流的沙沙声,老林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少爷,对不住。刚刚接到学府和夫人的通知,此次任务必须由你们独立完成,任何形式的外部支援都在禁止之列。”
筱逸辰握着通讯器的手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我明白了,林叔。您先忙吧。”挂断电话后,他长舒一口气,将通讯器揣回怀中:“如你们听到的,学府这次划了红线,连家族支援都截断了。”
禾平踢开脚边的石子,嘟囔道:“合着是要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啊。”这话引来众人一阵苦笑,叶潇梦夸张地捂住心口:“早知道该在食堂多顺几包干粮了,刚刚我和婉璇的钱拿去买物资了,也没有多少了。”
“别丧气。”温诗韵将圣光韵灵枪扛在肩头,枪尖折射的阳光划破沉闷,“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现有的钱虽不够全程,但至少能出云林城。到了边境村镇,总能找到办法。”她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出发,总不能让区区路费绊住脚步。”
温诗韵的话如同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斗志。苏婉璇率先握紧拳头,眼中闪着光:“就是!大不了路上我们打个短工挣钱,我就不信还走不到云华镇!”叶潇梦跟着夸张地甩了甩头发,故意摆出豪迈的架势:“本少爷的赌术在黑市可是一绝,说不定到镇上赢几局,路费不就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压抑的气氛渐渐被驱散。就连龙吟雪也轻轻摆动着龙尾,唇角难得勾起一抹笑意,早在龙吟雪的身份公开后,她就不再藏着自己的尾巴了,用她的话来说,尾巴藏着不舒服。而羽清烟此时也不再缩着肩膀,眼底泛起跃跃欲试的神采。
云林国宫殿深处,鎏金烛台映照着悬浮半空的星纹水晶球,将校门口的场景如画卷般徐徐展开。云宸与荷诗野并肩而立,而沐凌天则是负手站在一旁,周身萦绕的天灵力让空气泛起细微涟漪,一旁的传讯玉简还泛着微光——那是沐凌云从暗处传来的实时影像。
“云宸,诗韵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沐凌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满是赞赏,“小小年纪便能凝聚起这般优秀的同伴,这份魄力和领导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云宸微微颔首,难掩骄傲之色:“陛下谬赞了,诗韵还需多多历练。”
沐凌天随意地摆摆手,目光牢牢锁定水晶球:“咱们打小相识,再这般见外可就没意思了。你看这群孩子——禾家兄弟的神木属性的天灵器据我调查,竟是自行认主,这般奇遇可谓是千年难遇;筱逸辰更是寒月国那群老狐狸捧在手心的宝贝,天赋堪称百年一遇。龙吟雪身为龙族圣女,流淌着兽族之首神圣青龙的血脉;羽家那位千金,更是被家族视作掌上明珠。”他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就连苏婉璇和叶潇梦,其身后的背景也不小。可就是这群天之骄子,却都心甘情愿以诗韵为核心,这领导才能,着实让人赞叹。”
荷诗野望着画面中女儿意气风发的模样,眼底满是欣慰:“有您和凌云先生在暗处照拂,我们心里踏实多了。”
沐凌天微微颔首,随后说道:“放心,凌云已暗中布下周全防护,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这终究是他们的试炼,我们不会过多插手。以这群小家伙的本事,只要不莽撞行事,定能安然归来。”
温诗韵一行人为了节省开支,最终选择挤上了锈迹斑斑的公交巴士。老旧的车厢在颠簸中发出吱呀声响,混杂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载着他们驶向云华镇。
两个时辰后,舞婷萱对照着地图,眉头紧锁:“下一站就得出云林市了。这巴士时速近八十公里,没想到光是穿城就耗了这么久。”她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云林市庞大的城区范围,纸张被压出深深的褶皱。
叶潇梦瘫在座位上,夸张地叹了口气:“以前觉得云林市也就那样,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不识庐山真面目’了。”他伸手敲了敲车窗,望着飞速后退的街景,“早知道该买张城市俯瞰图,说不定能直接看到咱们在地图上爬得有多慢。”
苏婉璇却没心思开玩笑,她捏了捏空荡荡的钱袋,语气透着焦虑:“更麻烦的是,下车后咱们这点钱,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人生地不熟的,想临时找份工作换食宿……”她咬着下唇,目光扫过同伴们,“怕是没那么容易。”
老旧巴士的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温诗韵忽然挺直脊背,目光扫过同伴们紧绷的脸庞:“我有个主意。”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如同在沉闷车厢里投下一枚石子。
苏婉璇猛地坐直身体,眼中燃起希望:“诗韵姐快说!”龙吟雪的龙尾也不自觉地停止了摆动,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温诗韵身上。
温诗韵却神秘地勾起唇角,指尖轻敲窗框,玻璃上的裂痕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光影:“等下车的。有些事,在这说不方便。”她的目光掠过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原,远处山峦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到了新地方,咱们得先摸清底牌。”
巴士碾过减速带剧烈颠簸,金属车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众人踩着扬起的尘土下车,舞婷萱对照着斑驳的站牌和地图,指尖划过蜿蜒的路线:“我们目前在浮林镇,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诗韵,你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温诗韵望着天边翻涌的晚霞,将圣光韵灵枪往肩窝一抵,枪尖折射的余晖在众人脸上跳跃:“听说过天斗台吗?”天斗台是她曾经从云宸的口中知道的地方,云宸手底下有不少案子都和天斗台有关系。
“当然!”叶潇梦吹了声口哨,鞋尖碾着碎石子画出半圈,“那地方专门给天灵者打擂,胜者能拿奖金和资源。不过都是些被剥夺资格的‘问题户’在里头讨生活,真正的天才谁去蹚浑水?而且一场比试的强度可不算小,赢了才能拿到保底奖励……”他突然顿住,狐疑地眯起眼,“等等,诗韵你不会真打算去打擂台吧?”
“据我所知,天斗台支持投注。那里最强者的修为都是公开的,我们专挑地境初期及以下的对手。”温诗韵指尖划过圣光韵灵枪的枪身,强身表面映出她狡黠的笑,“我能通过一些秘术骗过测试仪,虚报修为。我们只需要一人买一副面具带上,到时候你们一人把筹码押给对手,其他人全押我赢。这样就算我赢不了,也能够保本。”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惊愕的脸庞,“咱们初来乍到,而且年龄还小,再加上悬殊的‘实力差距’——对方的赔率只会水涨船高。而且,这也是历练我们实战能力的地方,所以我建议,你们等我比试完之后也可以换一个天斗台,找一些对手进行比试,然后我会根据你们对手的实力来决定需不需要下注。”
众人震惊。叶潇梦张着嘴半天合不拢,羽清烟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颤,就连向来沉稳的筱逸辰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满是惊讶。谁能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温诗韵,竟藏着这般大胆的计划。
“诗韵,你确定要这么做?”舞婷萱则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天斗台鱼龙混杂,一旦被发现修为造假……”
“风险与收益并存。”温诗韵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们需要启动资金,这是最快的办法。况且——”她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只要我不展示出来,就没人能看透我的真实实力。”毕竟五爪圣龙在她体内是可以帮助她隐藏修为气息的,除非在层次上超过五爪圣龙才有可能发现,但就算神圣青龙本尊,在五爪圣龙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又怎么可能有人看出她的实际修为呢?
而龙吟雪则是点了点头,身后的龙尾则是轻轻的晃了晃,表示了对这个方式的认可。实际上对她来说,她也更喜欢这种通过战斗就能获取钱财的办法,毕竟她不喜欢干一些零碎杂役的活。
筱逸辰低头沉思片刻,忽然笑出声说道:“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我们需要详细规划投注策略,确保利益最大化。”他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比如分散投注地点,避免引起怀疑;再根据对手情报调整押注比例……”
众人详细的商讨了如何投注之后,在浮林镇的商店里花低价钱一人买了一副面具,便动身前往了当地的天斗台,不一会众人便到了天斗台的门口。
“这里的最强者是入境级巅峰。那就这里吧。”温诗韵指着墙上的海报向众人说道。
天斗台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混着汗味与灵力波动的热浪扑面而来。擂台中央悬浮着暗紫色的结界,将观众席与战场隔开,四周的投注窗口早已排起长队,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中夹杂着灵石碰撞的脆响。灵石是天斗台进行投注的专用道具,在比试结束后,可以拿着赢来的灵石找到工作人员通过一比一的比例进行货币兑换。
温诗韵戴上绘着银纹的面具,压低帽檐走向修为测试仪。五爪圣龙的气息在经脉中流转,当指尖触及星盘的刹那,原本地境中期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仪器上亮起刺眼的初境中期的修为。而能在这里进行比试的天灵者,其修为大多数都在初境巅峰。围观者发出一阵哄笑,几个染着异色头发的天灵者指着她窃窃私语:“这么小的丫头也来送死?”
工作人员则是盯着仪器上代表着初境中期的光芒,镜片后的目光满是忧虑。他探身凑近温诗韵,压低声音道:“小妹妹,你家大人知道你在这儿吗?”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磨损的边缘,朝擂台方向努了努嘴,“天斗台的比试都要签生死状,上个月还有个壮汉被打得经脉尽断......”他打量着少女纤细的手腕,喉结艰难地滚动:“你这小身板,听叔一句劝,赶紧回家吧。”
温诗韵指尖轻轻叩击测试仪台面,银纹面具下的声音清润如常:“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心意已决。”她抬眼望向高悬的鎏金匾额,“门口牌匾写着此地最强者是入境级——不知这位高手,如今处于哪个阶段?”
“你是说铁血?那可是入境初期的大人物......”工作人员机械地回答着,钢笔尖在登记簿上洇出一团墨渍。下一秒,他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见什么骇人的景象,“等等!你打听他做什么?该不会真要挑战他吧!?”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投注的天灵者纷纷侧目。
温诗韵指尖划过圣光韵灵枪的纹路,面具下的目光沉静如水:“我记得规则,跨大境界挑战,有权要求对方压制修为至初境巅峰?”
“规......规则是这样没错!”工作人员扯松衣领,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然后小声的和温诗韵说道:“可天斗台哪有什么铁律?就算铁血偷偷动用入境期的灵力,裁判团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凑近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警告,“那家伙每次上场都见血,几个月前刚把个初境巅峰的天灵者生生拧断了脖子!你这小身板......”
“就决定挑战他了。”温诗韵突然打断工作人员说道,“劳烦您登记,带我去签生死状。”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却在嘈杂的天斗台激起千层浪。
四周瞬间炸开锅,投注窗口前的天灵者们齐刷刷转头,无数道目光如芒在背。一个酒糟鼻汉子嗤笑出声:“这年头傻子都来找死吗?铁血的擂台连收尸人都嫌晦气!”
“穿得人模狗样,怕不是哪家窑子跑出来被人玩烂了的野货罢了。”角落里染着紫发的女人涂着猩红指甲,阴阳怪气地冲同伴使眼色,“等会血肉横飞的场面,可别吓到妹妹们。”
人群中也有老者摇头叹息:“谁家父母这么狠心?这么小的丫头片子,骨头还没长全呢......”
“押铁血十颗灵石!”戴铁面具的壮汉将筹码狠狠拍在柜台上,震得玻璃台面嗡嗡作响,“我要亲眼看着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被撕成带血的布条!”此起彼伏的下注声里,夹杂着阵阵刺耳的哄笑,像潮水般欲想将温诗韵淹没。但温诗韵置若罔闻,而工作人员见状,也没办法再劝阻了,就只得带着温诗韵去报名并签订生死状了……
备战区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铁血斜倚在生锈的铁椅上,脚边散落着半块啃剩的兽骨。当手下气喘吁吁跑来禀报时,他正用匕首剔着牙,刀刃上还凝结着暗红血痂。
“老大,有个初境中期的丫头片子点名挑战您!”
“哦?”铁血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把小匕首“咔嗒”抵住下颌。他缓缓起身,锁链缠绕的铠甲发出沉重的哗啦声,布满刀疤的脸上裂开狞笑,舌尖贪婪地舔过干裂的嘴唇,仿佛嗅到血腥味的恶狼,“多久没见过这么肥美的嫩肉了......”骨节被他捏得咔咔作响,一旁黑色镰刀周围的空气中泛起丝丝缕缕的黑色天灵力……
筱逸辰等人两两分散在各投注区,叶潇梦晃着灵石袋吹口哨佯装闲逛,筱逸辰则低头快速算着什么。
羽清烟攥着衣角,凑近苏婉璇耳畔轻声问:“婉璇姐,诗韵姐能赢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担忧。
苏婉璇强撑着露出微笑,伸手揉了揉羽清烟的脑袋:“放心就好,诗韵姐的实力比你想象的要强哦。”话虽如此,她藏在袖中的手却微微发颤,掌心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电子公告屏骤然亮起刺目红光,猩红字体如鲜血般流淌:【下一战|初境中期·无名 vs入境初期·铁血】。投注窗口瞬间沸腾,灵石碰撞声与嘶吼声交织成浪,暗红色的赔率数字在众人疯狂加注中急速跳动——1赔3、1赔6、1赔9!最后定格的数字在屏幕上闪烁,仿佛在嘲笑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决。
投注窗口前人头攒动,筱逸辰戴着兜帽混入人群,指尖如蝶翼翻飞,将全部灵石推至“无名胜”的托盘。身旁的人瞥见投注单,爆发出刺耳的嘲笑:“这小子怕不是脑子有问题!”不远处,苏婉璇与龙吟雪佯装争执,实则默契地暗中将灵石押在温诗韵身上;禾氏兄弟则用斗笠遮住半张脸,匆匆将灵石塞进投注箱。
唯有叶潇梦反其道而行,故意大咧咧地将灵石拍在“铁血胜”的台面:“押这位铁爷!我就爱看小丫头片子哭爹喊娘!”他夸张的吆喝引来哄堂大笑,没人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一部分灵石投在了温诗韵那一边。
战鼓轰鸣中,观众席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生锈的铁栏杆被攥得吱呀作响,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里,有人兴奋搓着手:“铁血三个月没开荤了!”“那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够塞牙缝吗?”
暗红色结界轰然升起,温诗韵踏着破碎的光影登台,圣光韵灵枪在地面拖出细长火花。铁血裹着锁链的身影紧随其后,铠甲缝隙渗出的黑血滴落在地,竟将青石板腐蚀出缕缕白烟。
铁血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布满倒刺的舌头贪婪地舔过嘴角狰狞的伤疤,腐臭气息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皮肤比雪还嫩!输了之后晚上好好伺候老子,不然老子就在你背上刻朵血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故意凑近,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嘲讽的声音弥漫整个比赛台,铁腕上的尖刺几乎擦过温诗韵的脖颈。
温诗韵突然抬枪抵住对方咽喉,圣光在枪尖凝聚成冷芒:“聒噪。”少女清冷的声音穿透哄笑的人群,一小股威压如暗流般漫过擂台。这股威压却被铁血一阵疯狂的笑声碾碎了。
“三——二——一!”裁判令旗刚挥到半空,铁血已如炮弹般撞来,手中漆黑如墨的镰刀裹挟着腥风,朝着温诗韵的头颅猛地劈去。空气被割裂的尖啸声中,镰刀刃口泛起诡异的紫芒,似是淬满了剧毒。
温诗韵娇喝一声,足尖点地向后急退,裙裾翻飞间,如同一朵在风中摇曳的白莲。她手中的圣光韵灵枪划出银亮的弧光,枪身与镰刀相撞,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铁血的攻势如汹涌浪潮,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巨力,温诗韵咬着下唇,身形狼狈地左躲右闪,枪杆被震得嗡嗡作响,虎口渗出丝丝鲜血。
突然,铁血身形一顿,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他猛地将镰刀高举过头顶,暴喝一声:“去死吧!”刹那间,镰刀化作万道黑色锋芒,如暴雨般向温诗韵袭去。温诗韵瞳孔骤缩,慌忙将圣光韵灵枪横在胸前,灵力疯狂注入枪身。圣光照亮她苍白的脸庞,却在铺天盖地的黑芒中显得如此微弱。
“噗!”温诗韵闷哼一声,被一道锋芒擦过肩头,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脚下一软,单膝跪在了擂台上。圣光韵灵枪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铁血见状,发出张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就这点本事,还敢挑战老子?”他缓缓逼近,镰刀上滴落的毒液在地面腐蚀出阵阵白烟。
温诗韵垂着头,面具遮住了她的表情,剧烈的喘息声中,没人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清冷。在铁血即将挥出致命一击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五爪圣龙的力量悄然在体内运转,而表面上,她依然装出一副强弩之末的模样,颤抖着举起枪,声音带着恐惧与不甘:“你别得意......”
铁血踩着满地碎石逼近,镰刀尖挑起温诗韵的下巴,腐臭气息喷在她沾满尘土与血泪的脸上:“现在求我,还能留个全尸。”温诗韵艰难地抬起头,睫毛上凝着血珠,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叶:“你......休想......”话未说完,铁血猛地挥动镰刀,刀刃距离心脏仅剩三寸!千钧一发之际,温诗韵突然借力后仰,动作却故意比平时迟缓半拍,后腰重重撞在结界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她顺势踢起碎石,却因“伤势过重”力道不足,只在铁血铠甲上擦出浅浅痕迹。
“垂死挣扎!”铁血暴怒,镰刀带起的黑色罡风将地面犁出深沟,碎石如子弹般飞溅。温诗韵连滚带爬地躲避,裙摆彻底被削成布条,小腿上伤口翻卷着血肉模糊——那些伤痕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连渗血的速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最后一次被震飞时,手中的圣光韵灵枪脱手,单膝跪地剧烈喘息,指尖深深抠进地面,指甲缝里满是碎石与鲜血。
看台阴影处,筱逸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金属眼镜滑到鼻尖都浑然不觉;叶潇梦的口哨卡在喉咙里,喉结上下滚动着却发不出声响;苏婉璇攥着羽清烟的手在颤抖,两人掌心全是冷汗。龙吟雪的龙尾焦躁地拍打地面,鳞片摩擦声混着观众的鼓噪,禾平、禾盛、舞婷萱几人也都无不担忧的看着比赛台上的温诗韵,场内的气氛推向窒息的顶点。
“杀了她!杀了她!”看台瞬间化作沸腾的熔炉,无数人站在座椅上挥舞手臂,唾沫星子混着嘶吼喷溅在结界上。铁血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狞笑中镰刀划出诡异的弧度,淬毒的刃口泛着幽光,直取温诗韵跳动的心脏。千钧一发之际,温诗韵突然暴起。染血的指尖死死攥住圣光韵灵枪,而圣光韵灵枪则是幻化出几道若有若无的虚影向铁血袭去。枪影挥出时温诗韵身形踉跄,仿佛透支了最后的力量,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枪杆上。
“还敢反抗?”铁血脖颈青筋暴起,暴喝声震得观众耳膜生疼。他挥出的镰刀撕裂空气,裹挟着的黑色罡风如同实质,在地面硬生生犁出半人深的沟壑,碎石飞溅间,连擂台边缘的结界都泛起阵阵涟漪。
温诗韵仓促间释放出的枪影,在铁血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如同脆弱的泡沫,被轻易击碎。而那镰刀挥出的虚影带着森森寒意,擦过她的身体。“嗤啦”几声,衣料被割裂,皮肤下翻卷出逼真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深可见骨。温诗韵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滴落,在地面晕染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如纸,看似摇摇欲坠,实则暗中调整呼吸,将灵力运转得更为隐蔽。
而铁血则是继续狞笑着将镰刀抡成黑色旋风,锋利的刃口直逼温诗韵脖颈,这一击已经超过了初境巅峰的限制了,但就像之前工作人员所说的,这属于潜规则之内。观众席瞬间沸腾,有人激动得跳起来挥舞手臂,嘶吼着“撕碎她”,也有人不忍直视,抬手捂住眼睛。就在镰刀即将触及少女肌肤的千钧一发之际,擂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光芒如实质般向四周炸开,令所有人下意识闭上双眼。
当金光渐渐消散,擂台中央呈现出骇人的景象:铁血四肢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瘫倒在血泊中不住抽搐,嘴角溢出的鲜血混着破碎的内脏组织。他引以为傲的黑色镰刀早已寸寸断裂,碎片散落在地。而温诗韵则单膝跪地,颤抖着用圣光韵灵枪支撑身体,发丝凌乱地垂落,遮住她苍白却镇定的面容,看起来摇摇欲坠。
在那道金光迸发的瞬间,温诗韵不过是抬手轻轻一挡,圣光韵灵枪便将镰刀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五爪圣龙的力量顺着枪身如汹涌潮水般涌入铁血体内,瞬间将他的经脉尽数震断。失去承载的磅礴天灵力在他残破的身躯里横冲直撞,将其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而温诗韵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不过是伴她出生时就存在的衣物随其心意所幻化出的假象,此刻那些“血迹”正以极细微的速度悄然消散。她喘息着撑住圣光韵灵枪,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完美演绎着这场惊心动魄的“险胜”。
擂台四周陷入长达十秒的死寂。裁判快步走向比赛台,颤抖着伸手探向铁血的脉搏,随即倒退两步瘫坐在地:“死、死了......”这句话如巨石投入深潭,瞬间击碎凝固的空气。投注铁血的赌徒们哀嚎着撕扯头发,灵石袋被愤怒地摔向结界,而押注温诗韵的人群则如疯魔一般的欢呼出声。
“这不可能!”染紫发的女人尖叫着撞开护栏冲上台,猩红指甲几乎要戳到温诗韵的面具,“初境中期怎么可能......”她的质问戛然而止——温诗韵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擂台,身形摇摇欲坠地向一侧倾倒。叶潇梦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她,掌心悄然传来灵力波动,不着痕迹地将她虚浮的脚步稳住。
“快看!是铁血的储物戒!”人群中突然爆喝。铁血扭曲的手指上,一枚暗金色戒指泛着微光。几个壮汉对视一眼,竟不顾规则冲向擂台。
就在这时,一阵威压传来,令那几名大汉动弹不得,来者是一名身着暗金色的长袍的女性,是这个天斗台的管理人。随后开口说道:“天斗台规矩,胜者取战利品!”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余光却瞥向温诗韵——少女正用灵枪艰难撑地,额前发丝被冷汗浸湿。
当工作人员颤抖着将装有灵石的玉盒递来时,温诗韵的指尖刚触到盒身便猛地一颤。体内的天灵力悄然运转,将幻化伤口的天灵力尽数收回,却在表面维持着踉跄的姿态。“多谢。”她沙哑着道谢,声音里恰到好处的虚弱让工作人员叹了口气,主动帮她将玉盒塞进背包……
温诗韵半倚在龙吟雪肩头,而龙吟雪的龙尾稳稳托住其虚软的身子。温诗韵此时的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刃上般艰难。暗红血迹顺着裙摆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妖冶的花。待天斗台的鎏金匾额消失在拐角,她指尖轻捻,身上染血的劲装骤然化作素色短打,银纹面具也换成了青竹雕花款。
“这边!”筱逸辰猛地拽住众人拐进腐臭的巷口,霉斑遍布的砖墙恰好遮住他们的身影。叶潇梦早已按捺不住,“咔嗒”弹开玉盒,硬币碰撞的脆响惊飞了墙角的老鼠。“1赔9的赔率!我刚刚跑了三趟兑换处,整整10枚云币!”他抖着钱袋,金属撞击声在狭窄巷道里格外刺耳。
苏婉璇的指尖在袖中算盘上飞速拨动,眼中泛起惊喜的光:“特快列车票一张2凝云币。剩下的钱能买不少的高阶隐匿符,再囤些疗伤丹药......”当然,众人并不会驾驶汽车,否则的话他们现在的钱财,买一辆代步汽车都绰绰有余。而就在此时,苏婉璇忽然压低声音,余光警惕地扫向巷口,“不过诗韵,你刚才那招......若被看出端倪......”
“放心就好。他们看不破的,不过暂时先不用去找别的天斗台来提升你们的实战能力了。”温诗韵倚着圣光韵灵枪轻声说道,此时的她哪还有刚刚那副虚弱的样子?天灵力在经脉中悄然流转,将最后一丝幻化伤口的灵力收回。她抬眸时,眼神泛着一丝冷冽却又神圣的金光。正在羽清烟想要问为什么的时候,苏婉璇的精神共享里让她明白了为什么。而龙吟雪则是向苏婉璇所提供的方位甩出龙尾,扫落屋檐下偷听的灰影——竟是只被天灵力操控的灰鸽。
“有人跟踪。”龙吟雪碾碎鸽子的瞬间,龙瞳泛起冰蓝幽光。苏婉璇则是接着龙吟雪的话道:“从我们出天斗台就盯上了。”众人瞬间屏息,手按在天灵器上严阵以待。而温诗韵却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新换的面具:“来得正好,就怕他们不跟……”
此时云林国宫殿深处,鎏金烛火在水晶球表面摇曳,将温诗韵擂台反杀的画面投映得纤毫毕现。沐凌天转身看向云宸荷诗野二人说道:“云宸兄,这是你教的?”
云宸的指尖深深掐进雕花扶手,指节泛白如霜。刚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晶球里女儿苍白却镇定的面容,耳畔回响着温诗韵故意示弱时破碎的喘息,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与此同时一旁的荷诗野捂住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勉强稳住颤抖的身体。当温诗韵反杀铁血的那一刻,二人都不自主的站了起来,而在比赛结束,见到温诗韵并没有大碍之后,二人才放下心来。
“陛下谬赞。”云宸的声音仍夹杂着一丝担忧,但没有失态。“诗韵这些……我竟从未知晓。”他想起女儿幼时练习时倔强的眼神,想起她总爱躲在书房偷看卷宗的模样,此刻才惊觉那个在自己羽翼下成长的孩子,早已蜕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强者。
沐凌天突然大笑出声,震得头顶的蟠龙灯穗簌簌摇晃:“好!好!好!”他缓缓地走向水晶球开口说道:“小小年纪,竟能将演技、战术与天灵力操控融合得如此精妙!更是会在关键的时刻当机立断!这份心机,这份魄力,我云林国百年难遇!”忽然,沐凌天转过身来,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云宸,你可知她这一手,骗过了多少人?连我都以为那丫头当真命悬一线!”
荷诗野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嘴角却扬起骄傲的弧度:“诗韵自小就有主见,万事都要自己琢磨透才肯罢休。”她望着水晶球里女儿,眼底泛起柔光,“看来这些年,我们都小瞧她了。”
水晶球内,温诗韵正将染血的面具收进储物戒,指尖划过新换的青竹雕花款面具后,与苏婉璇交流时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一丝冷冽与神圣被沐凌天注意到了,那眼神,可不像八岁孩童能流露出来的眼神。这一发现,让沐凌天对温诗韵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陛下,您看。”云宸突然指向水晶球。画面里,叶潇梦打开玉盒清点灵石,筱逸辰则警惕地观察四周,龙吟雪的龙尾悄然扫落屋檐下偷听的灰鸽。众人的配合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慌乱。
沐凌天的脸色渐渐凝重:“他们发现有人跟踪了。”他负手踱步,龙靴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能在天斗台这样的龙潭虎穴全身而退,还能迅速察觉危险……后生可畏啊!”
“诗韵这孩子,总能给人惊喜。”荷诗野轻声说道,目光中满是欣慰与担忧,“只是接下来的路,怕是更加凶险。”
水晶球内,温诗韵抬手抚过巷尾斑驳的墙壁,五爪圣龙的力量顺着指尖渗入砖石。暗处,几双幽绿的眼睛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入“猎物”设下的陷阱。
沐凌天轻轻触碰水晶球,随后开口轻声说道:“凌云,你仍需要继续密切的关注这几个孩子,但非生死关头,不得插手。”他转身望向窗外浩瀚星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倒要看看,这群小家伙,还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
云宸与荷诗野对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水晶球里那个坚定的身影。作为父母,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早已不再是需要庇护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