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山来客碰钉

惠岸行者冷哼一声，拂袖而入。他倒要看看，这个秦渊，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如此怠慢他！

“哎呦，我说这位……这位……”管事故意拖长了音调，装作一时想不起惠岸行者的名号，眼神却在惠岸行者身上滴溜溜地转，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惠岸行者强压怒火，沉声道：“灵山，惠岸行者。”

“哦！瞧我这记性！”管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原来是惠岸行者！您稍等，我家老板说了，灵山来的也得按规矩来。您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化缘的？”

“化缘？”惠岸行者差点没气笑了，他堂堂观音菩萨座下弟子，竟然被当成了要饭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此番前来，是奉菩萨之命，有要事与秦渊相商！”

管事撇了撇嘴，“我家老板说了，聚宝盆做的是香火生意，认的是香火，不认什么菩萨佛陀。您要是带了足够的香火来谈，我家老板自然扫榻相迎；要是空着手来摆谱……”管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那就恕不远送了！”

惠岸行者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一巴掌拍死这管事的冲动。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聚宝盆钱庄，从上到下，都是一副见钱眼开的嘴脸！他冷冷地说道：“你且去通报，就说我带来了菩萨的口谕，让他速速出来迎接！”

“口谕？”管事翻了个白眼，“口谕值几个香火？您还是省省吧！我家老板忙得很，没空搭理你们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惠岸行者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喝一声：“放肆！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如此无礼！”

“我管你是谁！”管事毫不示弱，“在我们聚宝盆钱庄，龙来了你得盘着，虎来了你得卧着！别说你是菩萨的弟子，就是菩萨亲临，也得按规矩来！”

惠岸行者气得浑身发抖，他真想一掌劈了这狗仗人势的管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他此番前来，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能因小失大。他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家老板有多大的架子！”

管事领着惠岸行者进了会客室。

一进门，惠岸行者就看到秦渊正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个账本，看得津津有味。桌上摆着一堆金灿灿的算盘珠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到惠岸行者进来，秦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自顾自地翻着账本，手指在算盘上拨得噼啪作响，仿佛完全没看到有人进来。

惠岸行者站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他本以为秦渊会立刻起身迎接，至少也会客气几句。没想到，秦渊竟然把他当成了空气！

“咳咳！”惠岸行者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试图引起秦渊的注意。

秦渊终于抬起头，看了惠岸行者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账本：“哦，来了啊？坐吧。”

这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惠岸行者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他强忍着怒气，走到秦渊对面坐下，冷冷地说道：“秦老板，好大的架子啊！”

秦渊这才放下账本，笑眯眯地看着惠岸行者：“哎呦，这位客官，您这话说的，我可担当不起啊！我这人，一向是和气生财，童叟无欺。您说我架子大，那肯定是误会了！”

“误会？”惠岸行者冷笑一声，“我可是灵山来的，你竟然让我等了这么久，还让一个管事对我百般刁难，这也是误会？”

秦渊一脸无辜地说道：“哎呦，您这话说的，我可真是冤枉啊！我这聚宝盆钱庄，规矩就是这样，不管是谁来，都得按规矩来。您是灵山来的，身份尊贵，我自然是敬重的。但是，生意就是生意，不能坏了规矩，您说是不是？”

惠岸行者看着秦渊那副滚刀肉的模样，心中怒火翻腾，却又强自按捺。

他暗自思忖：“此人果然如菩萨所言，油滑奸诈，全无敬畏之心。

御马监之事牵连甚广，此人能在天庭眼皮底下搅动风云，绝非等闲之辈。

菩萨让我来‘请’他，必有深意，不可因一时之气误了大事。只是这厮如此嚣张，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灵山无人！”

念及此，他将怒火压下，眼神却越发冰冷。

抬脚走到秦渊面前，重重地一拍桌子：“秦渊！你可知我是谁？”

秦渊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瞥了惠岸行者一眼，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呦，这是谁啊？这么大火气？莫非是……火焰山来的？”

“你！”惠岸行者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是灵山观音菩萨座下弟子，惠岸行者！”

“哦？原来是惠岸行者当面！”

秦渊脸上堆起夸张的笑容，拱了拱手，“失敬失敬！不知行者不在南海紫竹林侍奉菩萨，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是有何见教？

莫非……是菩萨她老人家有什么香火投资项目，想找我聚宝盆合作？”

“借钱？”惠岸行者冷笑一声，“你觉得，我灵山会缺钱？”

“不缺钱？”秦渊撇了撇嘴，“不缺钱你来我这钱庄干嘛？难道是……来参观的？”他上下打量了惠岸行者一番，啧啧称奇，“啧啧啧，灵山的人，果然气度不凡，连参观都这么……与众不同！”

“秦渊！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惠岸行者怒喝一声，“我今日前来，是奉了菩萨之命，有要事与你相商！”

“菩萨之命？”秦渊故作惊讶，“哎呦，这可真是……受宠若惊啊！不知菩萨有何吩咐？莫非……是看上我这钱庄了？”

“你！”惠岸行者感觉自己快要被秦渊气疯了，“你这厮，简直是……倒反天罡！”他指着秦渊，手指都气得发抖，“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说着，惠岸行者“啪”地一声，将一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桌子上，纸上画着秦渊的画像，旁边还有几行小字——正是天庭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