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平崩解?三魂归寂

镜渊中转站的胚胎在金色晨光中轻轻颤动,莫离掌心的星纹胎记与胚胎表面的天平印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投射出三个人影——正是他与青鸾、鹤晓芸的魂灯具象。鹤晓芸的银枪穗突然绷直,枪尖指向现世西北方向,那里的善恶果树正在成片枯萎,树根处渗出的黑血,正是阎煞残魂的气息。

“是恶念核心的余孽。”青鸾的银针在《黄泉医经》上划出深痕,新页浮现的“天平崩解图”显示,镜渊地脉正在被某种力量逆向抽离,“他们在吞噬平衡之子的灵胎,想让现世重回非善即恶的极端。”

三人赶到善恶果林时,所见之景让莫离的赤瞳骤缩——上百个孩童蜷缩在树根下,他们眉心的星图正在被黑血侵蚀,而每个孩童的魂灯上,都系着写有莫离名字的诅咒符。鹤晓芸的银枪突然发出悲鸣,枪尖的无恨镜碎片映出幕后黑手:竟是净世教残存的大祭司,此刻正用婴儿的纯净之血,在树干上绘制初代守狱人的灭魂阵。

“降星之子,你以为创造出平衡之子,就能让人间永无纷争?”大祭司转身,胸口嵌着的恶念核心已与树根共生,“看看这些孩子,他们既无法承受纯粹的善,也无法接纳丝毫的恶,不过是群被星轨抛弃的弃子!”

莫离的血煞剑突然脱手,剑刃自动飞向蜷缩的孩童。他这才惊觉,每个孩子的魂灯都是他命魂灯的碎片——正是三日前轮回之门开启时,他为稳定地脉而分裂出的善恶意念。

“青鸾,用你的星图护住灵胎!鹤晓芸,银枪封锁地脉逆流!”莫离展开血月领域,却发现领域内的黑血竟在吸收他的星纹之力,“这些孩子是镜渊中转站的活体枢纽,一旦全军覆没,中转站将彻底崩塌!”

鹤晓芸的银枪在果林上空划出银弧,枪穗上的赤红情丝如活物般缠住黑血根系:“莫离,你的血能激活平衡之子的星图!”她突然望向他,眼中倒映着逐渐透明的孩童魂影,“就像当初在星落湖,你用自己的血唤醒了我的初心。”

青鸾的银针同时刺入莫离心口,星图之力与他的血脉共鸣,竟在每个孩子眉心催生出微型天平印。莫离这才想起凌云的预言:“当三魂归寂,平衡之子将接过天平。”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归寂”,从来都不是死亡,而是将自己化作星轨的一部分。

“鹤晓芸,你可还记得初心阁的玉简?”莫离的声音混着血月的轰鸣,“上面说,善念守护者的情劫,是打开轮回之门的最后钥匙。”他望向她突然泛泪的双眼,“现在,该让这把钥匙发挥作用了。”

银枪穗的情丝突然崩断,鹤晓芸的魂灯剧烈明灭——她终于读懂莫离眼中的决意。当黑血根系即将绞碎最后几个灵胎时,她突然将银枪刺入自己掌心,用善念血精激活了枪尖的无恨镜碎片:“以仙鹤楼三百年善念为引,开轮回!”

镜面爆发出刺目银光,竟将莫离分裂的魂灯碎片重新凝聚。青鸾同时发动双生守狱人的“魂命同归”,将自己的星图之力注入每个孩子体内。莫离的赤瞳斩月刀与血煞剑在虚空中交叉,刀刃上浮现出三人初次相遇的场景:陨星镇的血月、仙鹤楼的晨钟、镜渊回廊的星轨,最终化作天平印的核心。

“原来,我们的羁绊,早就写在星落湖底的无恨镜里。”青鸾的银针在最后时刻,替莫离挡住了致命的黑血侵蚀,“从你戴上修罗面具的那天起,我的星图,就注定是你天平的另一端。”

战斗结束时,善恶果树重新抽出新芽,每个平衡之子的眉心都闪烁着三色微光——赤红、湛蓝与银白。鹤晓芸跪在莫离身侧,银枪穗的情丝已全部融入他的星纹胎记,换来的,是镜渊中转站地脉的永久稳定。

“疼吗?”她的指尖划过他额角的血痕,发现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片银羽般的鳞片,正是她魂灯的具象。

莫离摇头,望着逐渐晴朗的现世天空:“你看,那些孩子正在选择自己的路。有的在照顾受伤的渡鸦,有的在给果树浇水——善恶从来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像你们,像我,像这世间万物,在共生中寻找平衡。”

鹤晓芸突然轻笑,广袖拂过他肩侧的鹤形疤痕:“其实,早在我第一次替你挡刀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善念守护者的宿命,不就是成为你天平上,最亮的那缕光吗?”

青鸾站在远处,望着两人交叠的魂灯,突然明白,所谓的三魂共振,从来都不是平分秋色,而是各自成为对方不可或缺的部分。她摸向掌心的星图,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银鹤的纹路,与莫离的修罗纹、鹤晓芸的善念纹,共同组成了完整的平衡印记。

镜渊深处,阎煞的虚影第一次露出微笑。意识海中的棋盘上,黑子与白子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颗交相辉映的光珠——赤红、湛蓝、银白,正如现世的太阳、月亮与星辰,缺一不可。

“本王的棋局,终究是被你们下赢了。”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星轨中,却在莫离的命魂灯里,留下了最后一丝温暖的黑芒,“记住,真正的平衡,不是静止的天平,而是让每个灵魂,都有在善恶之间起舞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