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保罗心中默念。就连神都会被人类击落吗?
车内的气氛比较紧张,窗外城市被笼罩在夕阳中,阳光会时不时地透过车窗照在保罗脸上,让他睁不开眼。
一切都像个梦,说不定自己确实还在做梦。不过梦应该没有这么真实吧。
车一路径直开往城市南边的郊区,那里有全市最大的私人庄园:禾星庄园。同时那里也是格3众神在这驻扎的据点阿顿馆。
保罗看着即将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快要天黑了”赫尔墨斯的语气里夹带着一丝紧张,他清楚的知道天黑意味着什么——
狩猎时间即将到来。
“阿拖,再开快点!”赫尔墨斯焦急的催促司机,很明显司机已经尽量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将速度提至最快。
保罗有些不解“开这么快干嘛?安全为主啊!”他可不想还没当上超级英雄就出车祸死了。
“我们也不想开这么快,而是到了庄园我们才能安全。天黑后我们的观察能力将会急剧下降。血格2的那些神就能趁机行动起来”安德森显然比赫尔墨斯更加着急,手中那把银色圣剑即使在昏暗无光的情况下也能散发出奇异的银光。
“说起来,你们说的‘阿顿馆’是什么?”保罗还在想着他们到底要到哪里去,车已经一刻不停开了足足两小时,最起码也得有几十公里的路程了。
“阿顿馆是我们在国内为数不多的安全驻扎基地,其余的就分布在国外”赫尔墨斯还是有闲心来给保罗详细地解释“那里驻扎一位足够保证安全的神”
奥普特拉像是提前预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样,从旅行包中又取出步枪。这让保罗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格洛克。
这时赫尔墨斯猛的一抬头,眼神中带着惊恐,他连忙大喊“阿拖停车!快点联系阿顿馆,让他们派人来接我们。现在下车,把那些追上来的家伙打回去,都靠近我们的领地了,还敢跟这么紧”阿拖急刹车,从腰间取出一把手枪,并且开始拨通电话“阿顿馆派人出庄园,我们在离庄园十公里的地方被追上了”说完他挂断电话,依次检查了弹匣、子弹是否上膛和保险,眼神带着些许犀利,轻车熟路地推开车门下车。
天黑的很早,一片漆黑,车灯照着为数不多的光,黑暗中只有这一处是有光亮的,如同漆黑的宇宙中只有一颗恒星还在孤独的闪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仿佛太阳从未照射到此处过。
保罗跟着他们一起下了车,只有身边的同伴和格洛克手枪才能勉强给他一点点安全感。事到如今也不说是不是梦了,谁家梦这么真实啊?
“先生,增援十五分钟内赶过来,其中还不确定增援会不会被埋伏”阿拖及时报告增援的消息,虽然有被埋伏的风险,但也算是给几人带来点希望。
“死士!很多”安德森察觉到了敌人“只有一个”最后那一个很明显就是此刻拦住他们的不速之客。
“都发生了些什么啊?”保罗只知道所谓的敌人近在眼前了,只是他看不见他们。不过赫尔墨他们好像能察觉到敌人的到来。
黑夜中的微风在吹拂,温柔的就像母亲的爱抚般,给人沉溺的感觉再给出致命一击。
寂静的让人难以呼吸,只有风声还在证明时间还未停止。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吗。好像四面八方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风逐渐变得有些寒意。
有什么东西来了。
此刻,世界变得无声起来。风声都消散了。赫尔墨斯、奥普特拉和安德森都消失不见。何保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喊同伴的名字,试图找到他们还存在的踪迹,不过除了地上的脚印,开着的车门以外,没有一点线索证明他们还存在,至少之前还存在。
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莫不是,敌人的什么神仙秘法?”保罗警惕地看向周围的漆黑,不过恐惧终究占据了上风。他的手心开始出汗,手中的枪不知怎的变得如此沉。
“要怎么办才好呢?”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边,在梦中见到自称是上帝的家伙正站在保罗旁边“很不幸,你们被包围了”上帝摊摊手,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保罗“如果是赫尔墨斯那几个人的话,这些敌人倒是奈何不了他们。不过这次他们带了个你,这就有些不好说了”戏谑的语气让保罗很不爽。
“你要说什么?”保罗很干脆的问他。他知道这个奇怪的家伙肯定是要做什么才会出现,“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好好躲在赫尔墨斯身后。我可不想你就这么死了”上帝倒也是直接就说出他的想法,“我还以为你会要什么条件”是自己想错了吗?
“条件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现在可不行,我得保证你先活下去,才能让往后的交易顺利进行。记住,要活下去哦”上帝婉尔一笑,带着童气的脸上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诡诈,保罗却看见了,这让他心里给这个“上帝”打上了问号。
“神是欲望的本质,只是比人更加纯粹”
这句话在保罗脑海炸响。上帝会不会是拿自己当一枚棋子?他的提醒又是什么意思?他现在都没有表明过他属于哪一方势,那么自己是否可以信任他?这些都是要等待答案的问题。
上帝已经消失,一切都回归正常。还是紧张的气氛,压抑到窒息程度的压迫。就像刚刚的经历只是一场梦,如梦似幻。
“别愣着,注意周围。这些东西可不会因为你的求饶就饶了你,他们只有杀了你或者你把他们杀了才会停止攻击”赫尔墨斯提醒他。保罗还是止不住有些颤抖,他低估了自己对死亡的接受程度,这让他的胃部一阵痉挛。
道路两旁树叶飞动,沙沙地作响。那些东西寂静地靠近,但到了猎物面前却变得有些焦躁,像是有意制造恐惧,恐吓他们的猎物。
“砰”一把飞刀扎在保罗耳边几厘米的车门上,但凡偏一点他就已经命丧黄泉,被当做一个大号娃娃钉在车上了。
几个有些明显的黑影在树上穿梭,“再呼叫阿顿馆。我们碰到了斯凯尔德拉格”其余几人全都随着赫尔墨斯的视线看过去:面前的黑暗之中一个身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那,脸上幽暗微光的残破面具洒落着黑灰色的发光物质,面具下的右眼有着像是树枝样的枝丫伸出。
暗影的帷幕在斯凯尔德拉格指尖流动,那些远比夜色更加浓稠的物质像活物一样缠绕在他的臂甲上,脚下是沸腾的黑暗,胸口似有似无般的黑火在饥渴的嘶鸣。
“差点就让你们跑了不是吗?”斯凯尔德拉格的声音带着些许磁性。
树上那些死士也跳落在地面上,将几人团团包围。“先生,增员还有十分钟赶来”阿拖细声汇报情况,不过还是被斯凯尔德拉格听见。
“奉伟大的奥丁之命,我将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杀戮”他像是在祭典上的祭司,在征求主的意见。
死士收到了命令,向他们冲来。安德森挥起他的银色长剑“该死的异端,去死吧!”他显得很兴奋。两个冲上来的死士被拦腰斩断,分成两段跌倒在地上。
赫尔墨斯和奥普特拉也相继开火,原本寂静的树林中变得热闹起来,回荡着枪声和死士死亡的哀嚎。
奥普特拉娇小的身材端着那把显得肥大的M27步枪却很是矫健,灵活地依靠车来躲避死士的攻击。一个死士挥舞着爪子扇向奥普特拉,被她下蹲躲过,那一击直接把车门都刺穿,奥普特拉从死士的腋下翻滚到他身后,对准头就是干脆的两枪,死士应声倒地。
赫尔墨斯也朝着迎来的死士倾泻硝烟。在换弹时,一个死士近到身前与之肉搏,但被赫尔墨斯从腰间抽出一把M9军刀刺进死士的脖颈。
与此同时保罗早就已经吓得蹲在车边,那把格洛克手枪被他抛弃在一边:刚刚被赫尔墨斯的开枪声吓得枪落在地上,他连睁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去捡起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