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弑神傀儡

北海的浪涛裹着冰碴,叶凌霄站在魔蛟尸骸上,左瞳的灰雾与右瞳的魔气在海面投下泾渭分明的光影。十二神宫的战舰撞碎浮冰,甲板上数千具弑神傀儡睁开猩红的眼,关节处镶嵌的月牙徽记泛着血光。

“云族余孽,交出混沌本源!“玄袍老者立于舰首,袖中滑出的锁链刻满镇魂咒文。叶凌霄右瞳魔纹骤亮,女帝的嗤笑在识海回荡:「这老东西叫玄冥子,当年就是他剜出你娘左眼炼成窥天镜。」

锁链缠住叶凌霄手腕的刹那,左瞳灰雾暴涨。混沌之气凝成巨爪撕碎锁链,却在触及战舰时被傀儡群吞没。玄冥子冷笑掐诀,傀儡胸腔裂开,露出跳动的混沌核心——竟与叶凌霄体内的气息同源!

“他们抽了素心的骨髓……“女帝的魔气突然失控,叶凌霄右臂鳞片疯长,“炼成这些肮脏玩意!“魔爪贯穿最近的傀儡胸腔,挖出的混沌核心却在掌心化作云素心的虚影:“霄儿……快走……“

“阿娘?“叶凌霄踉跄后退,女帝趁机夺取身体控制权。右瞳魔纹蔓延至半边脸庞,她舔舐着指尖沾染的傀儡残骸:“玄冥老狗,本帝的骨髓可还够用?“

战舰突然调转炮口,弑神弩箭雨般倾泻。玉娆的断尾卷住叶凌霄腰身,狐火在冰面烧出焦痕:“公子再发癫,咱们都要交代在这!“她颈间的青丘魂印突然发烫,玉璃的赤尾破开海浪:“姐姐,把圣火还来!“

姐妹的狐火对撞炸开漩涡,弑神傀儡趁乱扑来。冷月霜的冰魄长枪贯穿傀儡眉心,霜纹却反被混沌核心吞噬:“这些傀儡……在吸食我的灵力!“

“因为它们的核心是你娘啊~“女帝操控叶凌霄的右手捏碎冰枪,魔气顺着枪杆侵入冷月霜心脉,“当年云素心被抽骨时,玄冥子可是留了她一缕神魂在核心……“

洛清雪的星辉锁链突然缠住叶凌霄脖颈,朱砂痣渗出金血:“醒过来!你想让素心娘娘白死吗?“星辉触及魔纹的瞬间,叶凌霄的意识被拖入魂海深处。

魂海中漂浮着水晶棺的碎片,少女魂魄蜷缩在灰雾与魔气交界处。女帝的虚影正在撕扯她的灵体:“乖女儿,把你的半魂献给姨娘……“

“滚出去!“叶凌霄左瞳爆发的混沌之气凝成云素心的模样,掌心月纹化作牢笼困住女帝。少女魂魄突然睁眼,指尖轻点他眉心:“哥哥,用北海的雪……“

现实中的北海突然暴雪倾覆,弑神傀儡在雪中凝滞。沐灵儿浑身燃着焚星余烬,将天机罗盘按入冰层:“师父……我找到阵眼了……“罗盘齿轮咬合声里,冰面浮现覆盖千里的弑神阵纹路——正是三百年前云素心为保北海所布!

玄冥子脸色骤变:“启动傀儡自毁!“但冰层下的阵纹已吞没混沌核心,数千傀儡齐齐转向战舰。女帝趁机挣脱魂海束缚,魔气凝成巨刃劈向玄冥子:“这一刀,替素心还你!“

血光飞溅中,玉璃的赤尾卷走玄冥子半截身躯:“青丘的债,该收利息了。“她狐火焚毁战舰桅杆,弑神阵的光芒吞没海天。

叶凌霄在强光中抱住坠落的沐灵儿,她心口的魔纹正被焚星余烬反噬:“公子……罗盘第三层……有师父留的……“话音未落,天机罗盘突然分解重组,青铜算筹插入叶凌霄右瞳!

女帝的尖叫与混沌之气的轰鸣同时炸响。当强光消散时,海面漂浮着玄冥子的残袍,而叶凌霄的右瞳化作青铜齿轮,左瞳魔纹深处——女帝的虚影被算筹钉在魂海,怀中紧搂着少女魂魄的半截灵体。

玉娆的断尾轻轻缠住叶凌霄手腕,狐火映出他半边魔化的脸庞:“公子现在……究竟算人还是魔?“

深海突然传来锁链崩裂之声,云素心的叹息随风雪飘荡:「霄儿……来混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