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听到的消息

“还好!”

叶辰轻吐口气,目送田勇四人离开。

田勇问他是否天生神力,他顺口回答是,然后田勇没过多盘问。

只说那女人是朝廷悬赏缉捕的要犯,具体什么身份没有细说,倒是给了叶辰十两赏银。

叶辰庆幸田勇没问太多,不然他一个黑户,轻则发配充边,重则去服徭役,那就惨了。

问题是黑户想要落户很难。

先要把满十二岁之后的丁税、赋税、徭役折银,以及各类杂税等全部缴清。

然后还要交十两银子各种手续费。

同时需要个人出生证明、亲属关系证明、家族谱系等。

如果无法提供这些,也可以找出生地的坊正或村正担保,以及取得邻居或亲友的证词。

以上说的这些,叶辰一样都挨不着,各种各样的税更交不起。

各种税,有米征米,有麦征麦,看似简单,实际非常复杂。

就在丰年县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县,各种税目加起来就有不下八百种,全跟老百姓有关。

税则多,就容易滋生舞弊,胥吏官员就容易贪赃枉法。

有的人家为了缴纳税粮倾家荡产,有的人家为了纳税卖妻鬻子。

而这,只是基本税而已。

还有各种各样的徭役。

徭役从16岁做起,直到年满60岁方可免除。

徭役按内容可分为两种:正役和杂役。

正役主要是轮流收缴钱粮,抓逃犯、逃兵,照应往来官员使者,筹集上供皇室物资等。

徭役期间,所有花销都由民众自己筹办,官府不出一分钱,甚至还要养着督办的官差。

所以,年年都有服甲役的人户破产。

而杂役就更多了,大致分为均徭役、民壮役、驿传役和其他一些随时差遣的杂役。

给县官抬轿子、帮捕快抓人、看守大门、看守仓库、看监狱、治河、铺路、修城墙等。

官府可以随时抽调民众去服役,都是没有报酬的,得自带干粮服役。

这么多的徭役,虽然叶辰才十八岁,只需要缴纳两年的徭役折银,却也不是小数目。

再者,谁说他是十八岁了?

他可以是二十岁,也可以是二十五岁,甚至三十岁。

到时全凭胥吏一句话,交不交?

交,这就是个无底洞,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

叶辰无依无靠,官府肯定会调查他的底细,一个叫花子还不是任由拿捏?

况且他一朝暴富,容易引人猜疑,随便安个罪名就能收拾他。

不交,反倒轻松自在,最多躲着官差衙役,少和他们打交道。

就算被抓了,大不了逃走,去别的地方求生存。

所以,叶辰先前哪怕有二十两银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落户,太难了!

“但愿田勇别把目光注意到我身上。”叶辰低头看着手上的银锭,感觉有些烫手。

至于那个女人的威胁,他心里有底,知道她的本事,蝼蚁境而已。

别说她很难从镇魔司出来,就算出来了,只要敢找来,叶辰就敢要她的命。

把银子收起来,叶辰继续杀羊。

前世今生第一次杀羊,手比较生,前前后后忙碌了小半天,才把羊肉收拾到位。

羊肉切成块,收进空间。

羊皮洗干净,等会儿卖给陈大壮,大概两钱到五钱银子一张。

忙完后,抬头看天,太阳快落山了。

出了一身臭汗,叶辰干脆脱了衣服,跳到河里舒舒服服洗澡。

快要洗完时,岸边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叶辰侧头望去,就见一条黑狗在草丛中穿梭,嘴里叼了只山羊,正快速向他跑来。

他目瞪口呆道:“不是,你又弄来一只?不是让你看家吗?”

“汪汪!”黑狗跑到河边,扔下山羊,大声汪叫。

叶辰理解它的意思,这家伙当成一只羊换一顿饭了。

这样也不错,有狗子去狩猎,他能节省不少银子,甚至有得赚。

同时也非常佩服这狗子的鼻子,这么远都能寻着味儿找来。

“罢了,看来有必要买把杀猪刀,经常借大壮叔的不是个事儿。”他心里暗忖。

想到这里,他连忙从水里起来,把水渍擦拭后,换了身干净衣服。

换下的衣服回去再洗,连同新抓来的山羊收进空间,明天再抽空到河边来杀。

至于狗子咬死的山羊,他吃了后会不会感染狂犬病,这个倒不用担心。

只要羊肉炖煮到位,高温之下,什么病都没了,可以放心食用。

走在田间小道上,叶辰提着杀猪刀,对狗子叮嘱道:

“出城倒没什么,进城一定要小心,别让人看到了,不然肯定有人抢你的羊肉。”

“汪!”狗子大声回应,似乎听懂了。

叶辰想了想,又叮嘱道:

“最近来了许多外地人,若是晚上有人不请自到,你别急着汪汪,进屋提醒我就行。”

“汪!”

“遇到危险也别死脑筋,先逃命要紧,相信我不管逃到哪儿,你都能闻着味儿追来。”

“汪!”

“……”

叶辰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狗子这么懂事,能打猎养家,不能不对它好点儿。

回到城里后,陈大壮已经收摊了,于是叶辰直接去了他家,归还杀猪刀。

陈大壮两口留他吃饭,叶辰笑着婉拒了。

陈大壮有一儿一女,儿子在镖局当趟子手,并已结婚生子,在南城那边住。

女儿也已经嫁人,婆家也是屠夫,倒是门当户对。

离开陈大壮家。

叶辰前往郑氏铁匠铺,买了一套刀具,有剔骨刀、分割刀、剥皮刀、磨刀棒等。

想了想,又顺便买了把便宜的铁剑,现在学了剑法,有必要备把长剑。

刀和剑总共不到五钱银子,还算便宜。

……

回去的路上,叶辰和几个江湖客擦身而过,听到他们的谈话,头皮发麻。

“都杀了,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西城那边的乞丐全被人杀了。”

“嘶……这么明目张胆杀人,西城的乞丐不少吧?杀那么多人不怕官府追捕?”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要不就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会有人下那么狠的毒手?”

“难怪下午镇魔司的人和全县衙役全部出动了,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官府的脸啊!”

“话是这样说,但今后丰年县怕是会越来越乱,谁让江湖传言那宝库在五云岭呢?”

“……”

几人小声交谈,没注意到叶辰偷听。

听了几句,待他们走远后,叶辰倒不好跟着了,于是迈步往家里走去。

“西城的乞丐都被杀了?会不会跟我得到的那张兽皮有关?”

至于二十两银子。

叶辰相信这些江湖中人,哪怕再见钱眼开,也不会为了二十两,杀那么多的人。

这做法有点儿孤注一掷、歇斯底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