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烽烟:暗潮惊澜
柳嫣长剑出鞘,寒芒划破密道中凝滞的腐臭空气。金纱女子抬手间,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漆黑藤蔓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楚逸旋身挥剑,剑气将缠向柳嫣的藤蔓斩断,墨绿色汁液溅落在石壁上,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小心!她的巫蛊能操控生死!”柳嫣瞥见金纱女子腕间缠绕的人皮蛊虫,那些蠕动的纹路与陶罐中孩童脖颈的印记如出一辙。记忆突然翻涌——父亲医案中记载的南疆秘辛,传闻巫蛊一脉最禁忌的“生祭术”,需用百名纯阴之体的孩童魂魄炼制,方能让施术者获得不老不死之躯。
金纱女子咯咯怪笑,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柳尚书的女儿,倒是有些眼力。当年你父亲销毁了所有巫蛊典籍,却不知我早已将‘噬心咒’种进了先帝血脉里。”她指尖轻弹,一枚血珠飞向陶罐,浸泡其中的孩童尸体竟缓缓睁开眼,空洞的瞳孔泛着幽蓝,爬出陶罐朝两人扑来。
楚逸的长剑在黑暗中划出弧光,斩碎迎面而来的腐尸,却见碎块落地后又重新拼凑成型。柳嫣突然想起医案末尾的批注:“唯有以施术者心头血为引,方能破解巫蛊秘术。”她握紧剑柄,突然调转剑尖刺向自己心口。
“嫣儿!”楚逸目眦欲裂,挥剑击落她手中长剑。柳嫣却趁势夺过他腰间匕首,在金纱女子错愕的注视下,划开自己掌心将鲜血甩向空中。鲜血在空中凝成符咒,与孩童尸体脖颈的幽蓝印记产生共鸣,那些腐尸发出凄厉的尖啸,开始寸寸崩解。
“找死!”金纱女子勃然大怒,周身金纱无风自动,露出脖颈处密密麻麻的蛊虫。她身后的石壁轰然倒塌,露出一座由人骨堆砌的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正是巫蛊术的核心所在。女子纵身跃上祭坛,双手按在心脏上,整个密道开始剧烈震颤,无数黑色雾气从地底涌出,在空中凝聚成厉鬼的模样。
柳嫣强撑着失血带来的眩晕,捡起长剑与楚逸背靠背而立。楚逸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旧伤疤——那是三年前在南疆执行任务时,为救她被巫蛊所伤留下的印记。此刻伤疤竟开始发烫,散发出微弱的金光。
“原来如此...”金纱女子突然大笑,“你体内竟藏着南疆圣女的封印之力。当年圣女为封印巫蛊秘术,将自己的力量分散在七个血脉中,没想到最后一个血脉竟在朝廷鹰犬身上。”她话音未落,祭坛上的黑色心脏突然炸裂,化作万千蛊虫朝两人扑来。
楚逸低吼一声,周身金光暴涨,形成一道防护屏障。柳嫣趁机将匕首刺入自己另一只手掌,双掌合十念动父亲教过的驱魔口诀。鲜血与金光交融,在空中形成巨大的八卦阵图,将蛊虫尽数笼罩其中。金纱女子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上的蛊虫开始反噬,在她皮肤下钻出一个个血洞。
“不可能...我苦心经营二十年...”女子的金纱被鲜血浸透,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容。原来所谓不老不死的秘术,不过是用孩童魂魄维持皮囊的假象。她不甘心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祭坛上残留的巫蛊之力,却被八卦阵图吸入其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黑暗中。
密道恢复平静,唯有陶罐中孩童的尸体安静地躺着,终于得到了解脱。柳嫣瘫倒在楚逸怀里,看着他胸口的伤疤渐渐褪去。“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去南疆,寻找剩下的血脉。”楚逸轻声说,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琅带着一队士兵闯入密道。他看着眼前的惨状,脸色凝重:“刚刚接到消息,皇后突然暴毙,死状...”他顿了顿,“与先帝一模一样。”
柳嫣与楚逸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金纱女子虽死,但巫蛊秘术的阴影仍未消散,这场暗流涌动的纷争,或许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而在皇宫深处,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正等待着他们去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