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出茅庐

林深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军工厂的每一堵高墙坚挺在眼前。

戴着礼帽的杰克自在优雅地穿行在这灰蒙蒙的世界。

第十场雾刃特训进入尾声，AI机械师正沿着废料区逃窜。

在方才的几场训练中，杰克手中的银色雾刃已多次击中求生者的身体，让其落荒而逃。

“还差最后三次命中。“奥尔斯的声音略带罕见的紧绷。

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林深屏住呼吸，看着机械师跑向板区——

那道半透明的虚影再次浮现，预判出0.8秒后机械师羸弱的身体翻过木板。

“嗖——！”

雾刃穿透薄墙，精准地在空中划过，命中正在翻板的机械师的后背。

【命中率70.9%——特训完成】

金色的系统提示炸开时，林深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按摩着太阳穴。

“奖励发放。”奥尔斯的语调轻快起来，“杰克熟练值+10，现在你终于脱离‘手残’范畴了。”

林深活动活动了下脖子，猛喝一大口可乐，“现在熟练值一共有多少？”

“40。”机械般冰冷女声出现在脑海中。

“这谁？”

奥尔斯回答，“系统机器人，总不可能本人时时刻刻伺候你。”

一股暖流突然涌入四肢，林深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更加灵活，指腹与屏幕的摩擦感也微妙不同。

他学着杰克的姿势，试着做了个雾刃手势，肌肉记忆仿佛被重新校准过。

“40？还早呢菜鸟。”奥尔斯不忘打击一下林深的信心，

“不过四五阶排位，怎么说都够用了。”

林深打开了他标题为“菜鸟杰克的逆袭”的直播间。

当他看着这个昨天心血来潮修改的标题，心中不由得有些恍惚。

开播瞬间，观看人数就像失控的进度条般飙升。

3000、5000、8000......弹幕密集得遮住了游戏界面。

【听说昨晚那个闪现震慑是脚本？】

【主播敢不敢开摄像头露手自证？】

林深舔了舔嘴唇，喉结滚动的声音被麦克风清晰地收录。

“今天我们继续玩杰克！关注技术主播不迷路！”

今天这番训练下来，从奥尔斯那获得了10点熟练值的提升，想必自己的杰克熟练度应该是必然有着飞跃的提升。

如果在今天这场直播面对暴涨的观众，顺着节目效果打下去，定然是提升名气的好机会。

即便是面对些许弹幕的质疑有些不安，自己也应该保持镇定。

现在的目标，就是用奥尔斯给的技能打出精彩的操作。

林深这样想着。他又想起来昨天奥尔斯发布的后两个任务：

2.在排位赛中完成一次实体刀+雾刃一穿二击倒

3.在排位赛中使用杰克达成3次四抓

在自己提升了熟练度的情况下，这三阶排位，只要认真打几局，第三个任务应该很快就能完成。

至于第二个任务，他还没有训练过这一操作——

尤其是还要同时击倒两名求生者。

这不仅需要两名求生者站在一块，角度合适，也需要监管者对位置卓有把控。

第一局排位匹配成功时，他注意到对面有个ID叫“毛豆宝宝520“的三阶佣兵——

正是昨天嘲讽他“能震慑就吃屏幕”的那个观众。

“巧了不是？“奥尔斯轻笑，“用他试试新能力。“

地图加载完毕——红教堂。

这是一张人屠均势地图，有着较多的高墙与板区，但只要博弈成功，监管者可以迅速拿刀。

但对于杰克来说，这张图的部分区域并不优势，例如——

杰克现在从红毯区域走向的墓地。

林深的心跳声随着游戏内的心跳特效逐渐重合。

由于墓地的墙体较厚，杰克的雾刃很容易无法穿透，直接打在墙体上。

此刻耳鸣早已出现，由于没有区域选择，林深并不知道在这里的求生者是谁。

“砰！”

炸机了！

下一秒。

当身披绿色兜帽的佣兵炸机的轮廓出现在视野边缘时，【初级预判】的虚影同时亮起。

——1秒后，佣兵会向一板一窗方向弹射。

呵，边打排位边刷短视频？

林深果断出手，按下普通攻击键——

雾刃向距离佣兵十分远的地方飞驰而去，在佣兵结束护腕弹射后的瞬间命中后背！

【这么敢预判的吗？】

【雾刃脱手的时候，佣兵还没弹护腕吧？】

【这什么预判？？开了？】

弹幕瞬间沸腾。

那个“毛豆宝宝520”闯入直播间，在公屏打出一串省略号。

接下来的比赛宛如一场自助餐。

林深像是能看穿每个求生者的想法，在求生者眼中仿佛是开了挂一般。

每个求生者都像是被磁吸了一般，精准地吃到了每一发雾刃！

“最后一刀！“林深兴奋地喊道。

当第四个求生者淘汰时，林深脑中的系统提示跳出：

杰克锋利的爪刃划过空军的脖颈，“大获全胜“字样铺满屏幕。

下方的四个被淘汰的求生者仿佛是后方的杰克的盘中餐。

紧接着的两把排位，尽管是圣心医院、军工厂这样的监管劣势图，林深仍旧以极准的雾刃和惊人的预判技能迅速完成四抓。

【前两天他不是被吊打吗？？】

【换人了？？？】

“主线任务3-使用杰克完成3把排位四抓完成。”脑中的系统声传来。

【奖励：中级预判（1.2秒预判）】

【额外奖励：卡脚空间×3】

系统还没来得及解释这个特殊技能的作用，一条带着特别关注提示的弹幕突然从屏幕上方缓缓飘过：

【晴空万里：雾刃进步很大呀~】

林深的指尖僵在半空。这个弹幕提示属于苏晴——

她正在看自己的直播！

自从刚认识那会苏晴进入了自己的直播间，林深就给她的账号加上了特别关注，这样一来，只要她一发弹幕，就可以及时迅速地回应。

晴空万里。

林深一看见这个ID就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回她话啊菜鸟！“奥尔斯急得电流声噼啪作响。

林深手忙脚乱地点开微信，和苏晴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两周前社团活动的通知。

他深吸一口气，打字的手指微微发抖：

“诶，学姐，你不是在表演赛吗？”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经意。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这语气像个查岗的男朋友。

但三秒后，聊天框顶部就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

“刚刚才打完一场，现在是中场休息噢。”

“你的室友打完比赛就和我说你的直播最近很精彩呀。”

“继续加油哦^^。”

三个消息接连弹出，最后还跟着个可爱的柴犬打气的表情包。

林深耳尖发烫，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时发现掌心全是汗。

嘴角忍不住咧开。

“出息。“奥尔斯嗤笑，但电流声里混着奇怪的嗡鸣，像是系统在偷笑。

思来想去，输入又删除，林深最后发送了一句似乎比较得体的话：

“学姐也加油！常来看直播！”

紧接着没有了回复，应该是打下一场比赛了吧。

林深再灌下一大口可乐，深呼吸一口气。

正在直播呢。

他专注地拿起手机，继续开始了杰克排位实况。

“宝子们关注礼物走起！”

从开播到现在，他始终使用着杰克，用着同样的招式，不由得让直播间的观众们有些审美疲劳。

随着观众们的新鲜感消退，观看人数开始缓慢下降，平台的推流量也减少起来。

弹幕也变得稀疏起来：

【主播就只会杰克吗？】

【想看其他监管者】

【溜了溜了，去隔壁看去了】

林深瞥了眼弹幕，又瞥了眼时间——20:32

想着表演赛决赛应该刚开始不久。

他拿起鲍晓胜给他的表演赛海报，看了看海报上的苏晴以及“挑选幸运观众1v1单练指导”。

一个念头突然击中他。

万一。

“各位，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同一时间直播间见！”

他匆匆关掉直播，抓起椅背上的卡其色外套披上。

衣柜镜子映出他泛红的耳根和乱糟糟的头发。

“你要去打表演赛？“奥尔斯的声音突然严肃，“听着菜鸟，你现在的能力还不稳定......”

“怎么可能，我是想去碰碰运气。”

林深在盥洗台捧一把清水糊在脸上，转身拧开宿舍门把。

走廊的灯光斜照进来，在他脚边拉出长长的影子。

不远处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方向隐约传来阵阵欢呼声，像隔着次元壁传来的游戏音效。

晚风拂过发烫的脸颊时，林深摸到口袋里的手机。

打开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是苏晴刚更新的动态：

一张表演赛现场的自拍，聚光灯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粉。

一双清澈的双眼晶莹地犹如珍珠。

照片角落的计分板显示着“2:0“——

她带领的队伍正碾压对手。

——“万一我就是那个被苏晴指导单练的幸运观众呢？”